两个乞丐刚被架起来,吓的腿就打起了摆子。
顾启泽不适的摸了摸鼻子,打仗杀人,多么血腥残忍的场面他都见过,但是这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动刑,他多多少少有些下不去手。
但是周韫琅不一样,他是真的动了火,那几句侮辱人格践踏尊严的言辞彻底激起了他潜意识里的狠厉。
就算是对待眼前尚未动刑就吓的瑟瑟发抖的乞丐也是一样毫不留情。
周韫琅慢条斯理的将袖口翻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精劲白皙的小臂,头也不抬的道:“是谁指使你们散布流言的?”
左边的个子稍高的乞丐惊慌的盯着他的动作,挣扎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不认识那个人,真的不认识··”
周韫琅从刑架上取下一条鞭子,反身就挥出响亮的一鞭,在他的腹部劈开一条血口子,乞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旁个子稍矮的乞丐吓的身子歪向一边,扯着脑袋,闭上眼睛低泣着泪流满面。
周韫琅不疾不徐的将鞭子重新盘回自己的手上,“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个子高的乞丐倒抽了凉气,嘶嘶道:“···小··小的真的不··啊···”
一连串凄厉的吼叫声几乎震破人的耳膜。
周韫琅一气呵成,气都不喘的一连甩了十几鞭子,直将那乞丐抽的浑身上下皮开肉绽,疼的昏死过去。
他挥了挥手,狱卒抄起一桶水就朝个儿高乞丐浇了上去。
个儿高的乞丐头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张俊朗清逸的脸,看起来温和清隽,手段却是如此狠辣果断。
周韫琅拽了拽鞭子的韧度,道:“想起来了吗?”
那乞丐刚要张口,一旁的乞丐却已是受不了的哭了出来,“我说,我说我说,太子殿下,别打了··”
周韫琅走到他的面前,冷肃的道:“是谁?”
顾启泽闻言,迅速走了上来。
个矮的乞丐哭道:“是户部尚书戚丹的儿子戚威,他手下给了我们很多银子,要我们在街上散播谣言。如果有人查起来不准将他供出去,否则就把我们全都杀光,太子殿下,小的都已经告诉你,你一定要保护我们啊。”
顾启泽怒道:“真的是他们。”
周韫琅咬紧了下颔,眸中锋芒毕现。
····
朝堂上,王座上始终空着,王上迟迟未来。
殿下文武百官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户部尚书戚丹在纷乱的朝臣中兀自静立思忖着,这其中可能会有的缘由。
戚阁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二哥,王上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戚丹摇了摇头。
“砰”戚府的大门被人撞开,官兵破门而入,冲了进去。
府里的丫鬟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的纷纷退向了一边,有的赶紧去通知主子。
周韫琅负手踏步进来,顾启泽紧随身侧。
须臾,戚微束发微乱,边披外衫边朝官兵怒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知道这是谁的府上吗?识字吗?”
周韫琅看着他冷冷道:“你就是戚威?”
戚威循声望来,顿时脚下发软,讪笑着躬身拱手道:“太子殿下,驸马爷。正是,草民就是戚威。”
顾启泽喝道:“抓起来。”
两侧的官兵立刻围了上来,压制住了他,戚薇厉目左右一扫大吃一惊,“诶,驸马爷,太子殿下,草民犯了什么法您要抓我?”
周韫琅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话落一挥手就将戚薇带走了。
戚家的女眷见状,扭着帕子急的团团转,心急如焚的等着戚丹回来拿主意。
戚威被绑在了架子上,符鸣两兄弟也被请了过来,两人宿醉方醒,神色还有些茫然,就被周峰请了过来。
戚薇看到符鸣,顿感遇到了救星,眼睛一亮,喊道:“哥,你快救救我,那些乞丐都是污蔑我的,我什么也没做啊。”
看到戚威被抓起来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似是想了什么,眸光微眯变的坚定,没有理会戚威朝周韫琅道:“事情确定了?是他干的?”
周韫琅道:“有人指认,虽然他不承认,不过不用担心,用上刑不怕他不招。”
戚薇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道:“太子殿下,您不能这么对我。”又看向符鸣,“大王子,您救救我,您快救救我啊,我哪受的住刑,您不能不管我啊。”
符鸣看也不看他,皱眉道:“开始吧!还在等什么?”
有人立即应声,紧接着三名狱卒就拿着刑狱并排站到了戚威的面前。
戚威惊恐的看着在狱卒手中霹雳作响的长鞭,红的莹莹发透的烙铁,眼白一翻就昏了过去。
符随嗤笑:“戚家的后人倒是挺出息的。”
符鸣眼神余角扫了不置可否的扫了他一眼。
周韫琅吩咐道:“把他弄醒。”
一桶冰水就浇了上去。
戚府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戚丹一回到府上就听自己的夫人哭诉他的儿子戚威被太子殿下抓走的事。
戚丹顿感不妙,派人散布关于翌国公主流言的事只怕瞒不住了。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今日王上没有上朝,两位王子和驸马也不在,偏偏这个时候儿子就被抓了,越想心里越觉得情势不对,手已经伸到了他们戚家的头上来了,保不齐他们会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的事来。
戚夫人立在一旁急的百爪挠心,“哎呀老爷,您快去大牢里看看威儿吧!万一他们对儿子用刑怎么办?他自小娇生惯养,哪受的了这个。”
戚丹摆手道:“不要着急,冷静一点,让我好想想,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这时,戚林着急忙慌的快步走了进来,下人连通报一声都来不及。
“二哥,我听说戚儿被抓了是真的吗?”
戚林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
戚丹顿住脚,烦躁的点了点头,“是被周韫琅抓走的。”话落,面色灰然的道:“这次,只怕我们真的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