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市?
他思忖了一下,紧抿的嘴角逐渐荡开一抹弧度。
“怎么样?这消息值不值?”
“你可真行!”
“我还知道她明天要坐哪趟高铁呢。”
刚刚姜忱买票的时候她正好瞥了眼,悄悄记了下来。
“你快告诉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准备买票。
“那这可是算你欠我第二个人情咯。”
“行!”
许今然笑了笑,随后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在购票软件上一通操作,给他定下了一张车票。
“她也是商务座。”
说着,将手机递给他。
“我是相信你不会再让她伤心才帮你的,你可别让我失望。”
许经年看着手机上的那购票信息,眸中波光流动。
“好。”
许今然拍了拍他的胳膊,出了房间。
其实她也希望他们两个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她从许经年房间出来后,又去了姜忱的房间。
此刻姜忱正在打电话,对面那激动的大嗓门她站在门口都能听到。
“姜忱,你下次要是再敢有事瞒着我,我就跟你...”
对面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我就和你冷战半个月!”
姜忱嘿嘿一笑:“以后绝对不会再瞒着沈老师了。”
有了她的保证,对面的人才哼哧哼哧地挂了电话。
她挂掉电话后,许今然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她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
见她也不说话,姜忱一边收拾,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
她停顿了一下,随后看似无意间提了句:“你知不知道网上都在磕你和我哥的cp?”
姜忱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
“什么?”
“就你们今天直播的画面啊,有些人就将你们同框的画面剪了下来,说你们很有cp感,很般配,又默契十足。”
“无聊。”
许今然唇瓣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你真的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姜忱的背影明显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说:“我要是给了他机会,那以前的我,能原谅现在的我吗?”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许经年的改变,她也不是看不到。
但是她不会因为他的这一点改变而忘记她之前受过的那些伤害,从而选择原谅他。她现在还过不去那个坎。
许今然也知道她的心还难受着,到这地步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切,也只能怪许经年自作自受了。
她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不管你和他结果怎样,反正你都是我姐,是我的亲人。”
姜忱转身看着她,目光温柔,那双眼睛似一对浸了水的琥珀。
“你也永远是我的妹妹。”
...
第二日。
因为是上午十点钟的票,所以姜忱起了个大早,随后背着背包下了楼。
餐桌上只有陈雪纭和许今然在,不见许经年的身影。
她也没在意,吃完早餐后陈雪纭便让新雇来的司机送姜忱去高铁站。
最后,她有惊无险地卡着点上了高铁。
找到自已的座位坐下后,乘务员便给她拿来了一些小零食。
她调整着座椅高度,旁边再次响起乘务员的声音,不过不是对她说的,是对她旁边座位上的人说的。
“先生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
“好的,谢谢。”
那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磁性。让姜忱的心顿然一跳。
她猛然转头往旁边的人望去。
乘务员离开,被她挡住的男人也露出了脸,她的视线猝不及防撞进了那双深邃的凤眼里。
四目相对间,她只觉得心跳得更加厉害起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穿着黑色的打底,外头套了个黑色的夹克外套。那双凤眼微微上挑,嘴角还勾着一抹不淡不浓的弧度,又痞又帅。
许经年见她愣神的模样,不由笑了声:“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你说呢?那你怎么会在这?”
“哦,我刚好要去兴安市处理点事情,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当我傻吗?”
“好吧,是我找今然要来了你的车次信息。”
他就这么轻易的将许今然出卖。
姜忱只觉得一阵恼火,但碍于这是在车上,她没办法动怒。
“你跟来做什么?”
“你一个人出远门我不放心。”
“我看你是有那个大病!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况且兴安市又不是很远。”
“哦。”他应了声,“但我就是不放心。”
姜忱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势必要把死皮赖脸贯彻到底啊!
她被气得头晕,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过了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高铁行驶在铁轨上,外头的山林飞速后退。
从艳阳高照一路穿行到了绵绵的阴雨中。
从青淮市到兴安市的安泽县是两个半小时,到达时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
高铁一停下,姜忱便立马起了身,飞速下了车,想将许经年甩在后头。
可他就像个狗皮膏药成了精,跟在她身后死死黏着她,甩都甩不掉。
她打车去大巴车站,他就跟着她上出租车。
她上大巴,他就跟着上大巴。她去哪,他就跟哪。
大巴朝一个小村庄驶去。
乡下不比大城市里的繁华与喧闹,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广袤的田野与翠绿的山林。所以一眼便能望遍整个村庄。
那乌云悬挂在连绵不断的山峰之上,阴沉得让人的心情都不由低沉了几分。
车子一路颠簸,对于坐惯了豪车的许经年来说,无疑是一场煎熬。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他动来动去的样子,也不难让人看出他的难受。
姜忱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许经年挑眉看着她:“你在关心我?”
“你在做梦?”
“可你的语气里明明有关心。”
“你就是在做梦。”
姜忱往车窗靠了靠,眯上了眼睛,不再跟他继续说这个话题。
许经年笑了笑,疲惫酸痛的身子似是得到了一丝好转。
他也闭上眼睛,在之后借助一个颠簸,将脑袋顺势靠在了姜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