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过后,祁洛玄迅速从床上起身,冷冷地看着怀宁,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厌恶。
表情冷漠至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迅速穿好衣服,走到怀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地说道:“解药,交出来!”
怀宁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娇嗔地笑了笑:“大殿下这么着急?”可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祁洛玄怒目而视,咬着牙说:“别废话,解药!”他伸出手。
怀宁慢悠悠地起身,披上一件薄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殿下,这么凶可不好。”
祁洛玄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抓住怀宁的胳膊,用力地握,“别挑战我的耐心!”
怀宁吃痛,皱了皱眉,“大殿下松手,我这就给您拿。”
祁洛玄松开手,冷冷地看着怀宁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瓶子,随即一把夺过解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祁洛玄一脸疲惫地带着解药来到世子府,眼神黯淡无光。
看到祁淮晏守在慕槿床边,慕槿那虚弱的模样让他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他走上前,默默地把解药递给祁淮晏,手微微颤抖着,嘴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
祁淮晏接过解药,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急切地问道:“你为何会有解药?你去找怀宁了?”
祁洛玄依旧沉默着,不发一言,只是别过头去,不与祁淮晏对视,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祁淮晏细心地发现祁洛玄颈间那一道道细微的抓痕,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你明知得不到慕槿,你这又是何必?”
祁洛玄一脸自嘲,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还有什么资格争取她。”他的眼神中带着落寞和悔恨,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祁洛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而凌厉,表情严肃地说道:“祁淮晏,若是你真的负了慕槿,那我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祁淮晏看着他,语重心长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祁洛玄冷哼一声,“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那决绝的背影显得孤独又倔强。
祁洛玄离开后,祁淮晏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解药,脸色阴沉的可怕。
祁淮晏低声痛骂着自己,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自嘲。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祁洛玄都能为了慕槿做到如此地步,他却如此胆怯和懦弱。
仅仅因为怀宁的威胁,他就做出那些伤害慕槿的事,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缓过神来,祁淮晏拿着解药,心急如焚地走到慕槿床边。
他轻轻地扶起慕槿,试图将解药喂入她的口中,然而昏迷的慕槿根本无法吞咽。
他深吸一口气,含住一口解药,缓缓靠近慕槿的唇。
当两人唇齿相碰的那一刻,他小心翼翼地将解药送入慕槿口中,感受着她柔软的唇瓣,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祁淮晏喂完解药后,便一刻也不敢松懈地守在慕槿床边。
夜色渐深,屋内的烛光微微摇曳,祁淮晏时不时地用手试探慕槿额头的温度,眉头始终紧蹙。
当窗外传来一阵夜风吹动窗子的“沙沙”声响,祁淮晏赶忙起身去关上窗户,那动作迅速轻盈。
关好窗户后,又仔细地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够侵入。
他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握住慕槿的手,那双手纤细而冰凉,让他的心忍不住揪紧。
他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她的脸庞,慕槿的每一次细微的呼吸变化,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夜里,他又起身更换慕槿额头上的湿布,以帮助她降温。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祁淮晏也未曾合眼,双眼布满了血丝,却依旧满心期待着慕槿能早日醒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秦野急切地走了进来,又怕打扰到慕槿,随后把祁淮晏叫了出去。
门外,秦野甚至顾不上行礼,禀告道:“世子,有急事!”
祁淮晏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何事如此慌张?没看见我正忙吗?”
秦野满脸焦急,“世子,事关重大,才不得不惊动你。”
祁淮晏转头看了看昏迷中的慕槿,满心的不舍与担忧,但又深知秦野若非遇到极其棘手之事,断不会这般鲁莽。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地问道,“究竟何事?”
秦野压低声音,凑近祁淮晏的耳边,“七镜司在城内的联络点,被官府发现了。”
祁淮晏脸色一沉,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立刻转移,绝不能被官府抓到把柄!”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慕槿,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牵挂,然后咬咬牙,对秦野说道:“走!”
祁淮晏步伐匆匆,与秦野一同快速离开了世子府,身影消失在府门之外。
慕槿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身子虚弱无力。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却是空荡荡的房间,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慕槿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到了纸笔,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她咬了咬嘴唇,嘴唇因缺水而干裂,渗出一丝血迹,她却仿若未觉。
颤抖着伸手拿过笔,那笔仿佛有千钧重,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艰难地签下和离书,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在她的心口上划下一道口子,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晕开了字迹。
白竹这时端着药走进房间,看到慕槿的举动,惊得手中的药碗差点掉落,“哐当”一声,药汁溅出了一些。
“世子妃,您这是做什么呀?”她急忙放下药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想要夺下慕槿手中的笔。
慕槿别过头,避开白竹的手,声音沙哑,“白竹,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拦我。”
白竹急得直跺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世子妃,您身子还这么虚弱,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世子也许是有事耽搁了,您再等等,说不定他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