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怒气冲冲地从怀宁的寝殿走出,来到慕槿面前时,她双眼圆瞪,目光如炬,厉声喝道:“慕槿,你犯下如此大错,本宫绝不容情!”
慕槿挺直脊背,尽管膝盖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公主殿下,臣女斗胆,恳请公主殿下重新调查此事,若是自己将匕首刺入,伤口会比较规整;可若是被他人刺伤,伤口的角度会较为奇怪,大多是倾斜扭曲的。真相如何,太医一验便知。”
公主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此时的她哪里听得进这些,怒吼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将慕槿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听到这话,慕槿脸色一白。
一旁的侍卫们不敢迟疑,忙不迭地上前就要拖拽慕槿。
此时,公主身旁的嬷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满脸忧虑地劝说道:“公主殿下,这五十大板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啊!”
公主怒视着嬷嬷,那眼神仿佛能将嬷嬷刺穿,吼道:“本宫的命令,谁敢违抗!打!”
慕槿被侍卫强行拖走,板子一下下落在慕槿身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惊的声响。
就在侍卫的板子即将再次落下时,祁淮晏匆匆赶到。
他大喝一声:“住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手一抖,板子停在了半空中,惊恐地看向祁淮晏。
祁淮晏快步走到慕槿身边,看着她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
公主见到祁淮晏,眉头紧皱,怒声道:“祁淮晏,你这是何意?”
祁淮晏转过身,对着公主拱手行礼,说道:“公主殿下,此事尚有诸多疑点,怎能如此草率地用刑?”
公主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敢为她狡辩?”
祁淮晏向前一步,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公主殿下,若真要定罪,也需查个水落石出,怎能如此草率?”
公主脸色越发难看,犹如乌云密布,怒吼道:“本宫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
祁淮晏语气坚定有力,“公主殿下,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公,恐怕难以服众。”
说罢,他环顾四周,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公主见祁淮晏态度如此坚定,脸上的怒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过了片刻,公主终于开口,“罢了,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此事暂且调查,但在事情查清之前,你们不得离开长乐宫。”
祁淮晏一听,连忙抱拳谢恩:“多谢公主殿下,在下定当全力配合。”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慕槿走去。此时的慕槿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他轻柔地抱起慕槿,慕槿在他怀中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祁淮晏抱着慕槿快步回到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很快找来了婢女帮慕槿上药,祁淮晏让开位置,却又忍不住叮嘱:“你们动作轻点,别弄疼了她。”
婢女们点头应是,祁淮晏转身走到房间门口,背靠着门框,双手紧紧握成拳。
慕槿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她费力地转动着头,看到祁淮晏守在门口,嘴唇微微动了动,“世子……”
祁淮晏立刻凑上前,握住慕槿的手。
慕槿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四周的下人,然后看向祁淮晏,示意他屏退下人。
祁淮晏心领神会,“你们都先下去。”
下人们纷纷行礼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慕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祁淮晏连忙扶着她,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慕槿喘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世子,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祁淮晏有些疑惑,坐到床边,耐心地问道:“槿儿,你说,是什么事?”
慕槿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东西。”
祁淮晏眉头微皱,担忧地看着她,“在宫里找东西?你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应当好好休养,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
慕槿有些为难,语气变得沉重,“淮晏,这个东西对我非常重要,今晚是最好的时机,我不想错过。”
祁淮晏叹了口气,“罢了,我帮你就是。”
祁淮晏答应后,两人正准备行动,却巧好有下人前来传话,“世子妃,郡主有令,让您即刻去见郡主。”
慕槿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也只能强撑着起身前往,脚步略显虚浮。
来到怀宁房间,怀宁倚靠在床头,目光轻蔑地看着慕槿,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嘲笑道:“哼,慕槿,你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可真让人痛快。”
慕槿双手紧握成拳,怒视着怀宁,质问道:“郡主,你为何要这样做?我对你一忍再忍,换来的却是你的栽赃陷害。”
怀宁眼睛一横,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大声说道:“栽赃陷害?你处处抢我的风头,所有人都夸赞你,就连母亲也对你另眼相看,我怎能容你!”
慕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就因为这些?你未免太过于心胸狭隘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怀宁冷笑一声:“心胸狭隘?这世间本就不公平,我身为郡主,却总是被你压一头,我不甘心!”
与此同时,祁淮晏趁着两人交谈的时机,偷偷潜入房间。
慕槿继续与怀宁对峙着,声音微微颤抖,“郡主,您这样做,就不怕真相大白,受到惩罚吗?”她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视怀宁。
怀宁仰起头,满不在乎地说道:“真相?只要我一口咬定是你刺伤我,你能奈我何?”她的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慕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直视着怀宁,“郡主,公主已经答应重新调查此事,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迟早会大白!”
怀宁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随即阴狠狠地笑了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怀宁压低声音说道:“哼,你以为重新调查就能改变什么?我今日让你来见我,就是要让你坐实这个罪名!”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着恶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