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算企业的规模和实力,陆家其实和乔家不相上下。
只不过陆怀风在陆家不受宠,所以享受不到陆家的光环带来的资源和人脉。
而她在乔家是最受宠的大小姐,所以才会经常顶着这个头衔,去给陆怀风谋福利。
但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这能量怎么就大到能影响陆家的前途?
就算陆家真的要破产灭亡,乔家也不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陆家直接救活啊?
更何况她也没听说陆家集团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已经严重到需要靠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子出来联姻才能拯救。
乔时念眉头紧皱。
——“爷爷,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牵扯到陆家的未来了?您要是觉得是乔家的人脉能帮上陆家,那我完全可以娶裴家的千金啊!我和裴家三小姐裴初曼的女儿一直都两情相悦!”
——“要是我能娶了她,和裴家成了亲家,对咱们陆家的未来不是更有帮助吗?”
乔时念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怀风还真是擅长痴人说梦。
还想娶徐梦梦。
徐梦梦早就做好了利用完他,就将他一脚踹开的想法。
就像他利用完她,把她一脚踹开一样。
怪不得他和徐梦梦能唱出这场所谓的情投意合的大戏。
人以群分。
——“你懂什么?我之所以让你娶乔时念,是因为她的……”
陆老爷子的话把乔时念的注意力瞬间吸引回去。
但刚到重点,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算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跟你废话。我只有一句话,要是找不回乔时念,以后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陆家的家产,你也一分都别想得到!”
——“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怎么陆老爷子也搞卖关子这一套?
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啊?
乔时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正苦恼的时候,混乱的思绪被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拉扯回现实。
她扭头一看,是裴妄之的库里南。
她赶紧摘掉耳机,下了车,坐进裴妄之的车里。
轻车熟路。
车门一关,裴妄之的状态和昨天没什么区别。
但衣服换过了。
而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也还在。
乔时念转了转眼睛,没忍住。
“你昨晚又去忙了?”
“嗯。”
裴妄之依旧惜字如金。
乔时念突然脑洞大开。
“你……不会是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吧?”
毕竟像他这种身份,这种姿色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会前仆后继的奔向他。
他绝对不缺女人。
保不齐,娶她只是为了应付表面过场。
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他心里的那只娇滴滴的金丝雀呢?
问题问完,乔时念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太像正妻了。
犹豫几秒,赶紧补充道。
“我不是想质问你,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如果你真的有,我也好有个心里准备,别万一哪天人家姑娘找到我面前了,我不好收场对不对?”
她和裴妄之之间又没有爱情。
而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角色。
就连她的父亲都出过轨呢。
剩下的那百分之五,才是真正的专一痴情种。
裴妄之是不是那百分之五,她不知道。
就算是,对象也绝对不可能是她。
否则之前不可能毫无交集。
而了解具体情况,应该是她这个正妻唯一能给自己找的体面了。
裴妄之眉心紧皱。
转过头,看着乔时念的眼神,像是随时都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不高兴了?
裴妄之不应该是敢做而不敢当的人呀。
“裴太太,在你心里,你的先生就是这种人?”
什么意思?
他不是?
他在外面没有另一个家?也没有其他的小情人?
这当然是好事。
只是……
乔时念缩了缩脖子,换上一幅理不直气也壮的口吻。
“裴先生,平心而论,我们之间对彼此好像并没有达到十分了解的程度,所以我也只是在进行基本的情况问询,绝对没有带任何偏见。”
她的回答虽然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但裴妄之应该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吧?
“认为我在新婚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在外面有婚外情,还不是偏见?”
乔时念的嘴角狠狠一抽。
裴妄之是不是对偏见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算了,怪她多嘴,怪她想象力过于丰富。
“是我多虑了,抱歉抱歉。”
不被爱的人没有底气。
为了维持稳定的夫妻关系,在双方能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她不介意先低个头。
而且看裴妄之这架势,真较起真来,她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道完歉,乔时念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这是去哪?”
“祈福。”
又祈福?
“还是昨天那个地方吗?”
“嗯。”
回完这句,裴妄之就收回视线,继续看文件。
像是生怕她再追问似的。
乔时念扁扁嘴。
她腹诽他拿她当压车吉祥物。
他还真这么干了呀?
他去祈福,又不带她一起进去。
她光坐在车里等。
还做那个奇奇怪怪的梦。
可腹诽归腹诽。
人都已经上“贼车”了,裴妄之坚持要她一起去,她除了乖乖配合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一切如昨。
路是同一条路。
风景也是几乎完全相同的风景。
到了那个怪异的小院外,裴妄之也还是没让她下车,让她留在车里等。
乔时念表明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里的白眼却已经要翻上天了。
但她刚目送裴妄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车内再次出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乔时念来不及多想,眼皮便如千斤重,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又来到了那个被点燃的蜡烛围成的圆圈里。
她感觉自己是闭眼的状态,但却能清楚的看到周围的一切。
很快,身着黑袍的裴妄之又出现了。
他的手里还端着那个透明的碗。
过来扶起她,要让她喝下。
那碗液体依旧森冷入骨。
入口后,迅速流淌至全身。
和昨天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稍微深了一些。
“乖,什么也别想,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