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病得确实很重,需要尽快治疗。”沈甘棠装模作样地帮男孩把了脉,而后拿起镇魂尺在他脖颈处比划了好一阵。
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好久没给人治病了,手有点生,稳住稳住,千万别划错地方了。”
李文秀猜到她的意图,挺身而出道:“大师别怕,尽管放心大胆地动手,出了什么事有我兜着!”
“好,那我就先从……这里开刀吧。”沈甘棠轻轻勾起唇角,将刀锋对准了男孩脖颈处跳动的脉搏,“这个位置好,一刀下去肯定血溅三尺,到时候什么病都好了。”
这是治病吗?这是杀人!
白烟儿吓得魂都飞了,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镇魂尺,厉声尖叫:“不许动,我儿子没有病,不需要你治!”
“哦?”沈甘棠回头,一脸兴味地看着她道:“肯说实话了?”
白烟儿攥紧了手掌,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沉睡的儿子、泪流满面的心上人、精明强势的李文秀……最后是鼻青脸肿的吴良。
摊上这么个窝囊废,看来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你把刀放下,我说实话……陈峰不是我哥哥,他是我丈夫,大宝也不是吴良的骨肉,他是陈峰的儿子。
我们俩是从南边逃难来的,路上所有家人都饿死了,陈峰的腿也在抢东西时被人打断了,本来我们都活不下去了,没想到遇到了吴良。”
一旁的吴良听得睚眦欲裂,“别叫我吴良,我他丫的就是个大冤种!”
这些年他省吃俭用,所有的钱都拿来养这三个人了,本以为能快快乐乐、坐享齐人之福,没曾想竟给自己织了个绝世大绿帽。
他好冤呐,冤的想吐血!
白烟儿对他没什么感情,闻言也只是微微别过了头,连声抱歉都没说,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
“吴良见我年轻貌美起了色心,为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立足,我只能隐瞒和陈峰的关系,与他交好。
后来他把我安置在这个小院,一晃就是六年,这六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是在痛苦中度过,我实在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想逃走,但是又非常缺钱。
吴良每次过来都只给百十文钱,除去日常花销基本剩不下什么,所以走之前我必须想办法弄一笔钱。
我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他刚把人带来时我是拒绝的,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到后面,白烟儿眼底有了泪意,“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没办法,我想活着,和丈夫孩子一块好好活着。”
听完她的叙述,李文秀既同情又愤恨:“你想和丈夫孩子一块好好活着,我就不想和自家闺女好好活着了?都是做父母的,你的心别太歹毒!
苗苗呢,快告诉我她在哪,她要是没事还好,但凡受一点伤,你们一家三口,还有吴良个王八蛋都别想好过!”
白烟儿冲她磕了个头,哭道:“苗苗没事,她在地窖里,我给她送了吃的喝的,一顿没少,你让他们把我松开,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