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边可不太平。”
老和尚问:“嗯?施主可否告知是何缘由?”
小二面露几分难色,又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弯腰低声道:“过往的客商们都说啊,那个啊…那个西厂那位被搞下去了,一群文臣官员似乎催着皇帝老爷杀了他……唉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皇帝老爷不太高兴什么的…哎呦…”
小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是自己停下来,慌慌张张接着招呼客人去了。
沈卿芸忍着想拉住小二的冲动。
老和尚亦是面色凝重,也不知道该与沈卿芸说些什么。
只能对她无奈地摇摇头,事态尚且不明,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沈卿芸抿了抿唇,垂下眼隔着衣服摸了摸放在怀中的玉佩,本来坚硬冰凉的玉石上也终于染上了人体温热的温度。
萧大人,您千万不要有事啊……
*
一路往北走,耗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天气都渐渐染上了几分寒意,北地的气候早已进入了深秋了,寥落飘零的黄叶飘摇着落地,被碾进土地里。
老和尚驾着马车看着渐渐显露出来的城墙轮廓,语气终于有所浮动,沙哑道:“终于快到了!”
沈卿芸亦是激动,可是眼神却透出惶恐。
马车到了城门出,被守城的士兵挡下。
高大的士兵犀利的眼神看着僧袍有些暗淡,面容沧桑眉须花白的老和尚以及一个衣着寒酸身形瘦弱畏缩的像个鸡崽子一样的毛小子,一边看着老和尚的通关文牒粗声盘问:“锦安来的和尚?这会儿来京做什么的?”
老和尚说:“贫僧带着我这位小徒游历至此,闻说此地宝刹特意想去拜谒。”
士兵不耐烦地把文牒扔回到老和尚怀里。
“这时节里,皇觉寺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寒酸小僧随意进去的,你们走吧。”
沈卿芸心里一慌张,这都到了京城了,怎么能不让进去呢?
老和尚亦是试图再说些什么,守门的士兵当即眉毛倒竖。
老和尚与沈卿芸正当为难之际,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这是何事?”一个美髯的中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踏踏过来。
士兵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低头跪地行礼:“见过高将军,这二人要去皇觉寺拜谒……”
高姜方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近。
突然愣了一瞬,下一刻又恢复如常。
“如此,让他们跟着本将军进城便是了。”高姜方道。
待进了城走出许远。老和尚与沈卿芸感激不尽,老和尚与高姜方道谢。
高姜方却不甚在意,反而对着沈卿芸道:“小兄弟,你怀中是否有一枚墨绿的玉佩?从何而来啊!”
沈卿芸还没反应过来,那高姜方又说:“你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可别怪本将军将你们拿下。”
沈卿芸一时激动,脱口而出:“不是的……”
高姜方一听是个清软的女声,登时也是一愣!
沈卿芸与老和尚被高将军带到一处室内问话,沈卿芸惴惴不安,不知这个高将军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说话都只能尽力地遮掩着,只说了玉佩是一个恩人给的,此番进京就是想要寻人,别的也很不敢多说什么。
高姜方捏着那块墨绿的玉佩,看着那玉佩上的绳结,沉吟道:“咳,不用拐弯抹角了,就是萧御那厮给你的吧。”
老和尚听他这样说,这才想起来这个高姜方是谁,知道了底细,心下也稍微放松了些。
沈卿芸听到萧御的名字,压抑着激动,最终也是点了点头。
高姜方将玉佩推回给沈卿芸,还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兄弟”。那玉佩是萧御独有的凭证,是那家伙自来攒下的私库钥匙来着,上面的绳结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结法,只有萧御会结,方才在城外无意间看见一抹绳结漏在这人的衣襟外,才将人带了进城来。
“你是女人吧?”高姜方一张端方坚毅的面容上神情深沉,一本正经问。
“……是的。”沈卿芸嗫嚅道,“这都是因为一路上…怕有所不便…才……”
高姜方抬手制止了她,他反应过来了,也实在有些震惊……就是说,这女人难不成是萧御骗来的?诶,不对,问题是萧御把自己的私库钥匙给了人。也不是!萧御那家伙怎么还会去骗女人?他不是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还有,这女人知不知道萧御是个太监啊?
“咳,你……姑娘你怎么称呼?”高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