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的另一头,男人一席深黑暗纹,端坐在高位,然而话里传出的一道轻柔女子的声音,更让他觉得诡异。
“是的,我心悦世子。”
谢无毅:……
空气凝滞了几秒,玉简散发出的光芒告示着传音仍在继续,可对面没有一点回应。
少女声音轻柔,仔细听却可以听出其中的虚弱。
桑久久打算破罐子破摔,她以为江怜月害怕谢无毅,不会为了求证真去传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桑久久没想到的。
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空气都凝滞了,江怜月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个女人好贱啊,她好想现在就弄死她。
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要是惹得表哥不喜怪罪她怎么办?!
她向老妪使了个眼色,就算现在不杀那个桑久久,也要把她的那张脸毁了,叫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她正准备灭掉玉简的光,就听见玉简的另一头传来一道慵懒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待着点笑意。
嗯。
嗯?
江怜月顿住了动作,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老妪使了个眼色请示江怜月:还毁容不?
江怜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桑久久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她怎么感觉江怜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就见江怜月忽然冷了脸道:“给她吃雪见草!”
老妪愣了一下,随即从戒子里拿出一株晶莹剔透的像草药一样的东西。
雪见草,冰属性,将之炼化为雪灵丹可以洗涤筋骨,净化神魂,上品草药,可她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药效,雪见草若直接为人服下,那未经炼化的极冰属性便会冻住人的四肢经脉,寒气入体,会使女子终身不能有孕,然而这样的珍贵草药一般人不会拿来做这种事,也就只有江怜月这个疯子会这个女拿价值五百上品灵石的草药用在她身上。
她该不会觉得自己回爬上谢无毅的床后,母凭子贵吧?
江怜月很诧异,这个时候她却不反抗?
“就算你真的是我表哥的女人,我也不会让江家的种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想母凭子贵?做梦去吧!
桑久久……。
那雪见草色泽极好,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品阶的草,江怜月也算下了一番血本,她猜,这雪见草原本是心洲王给江怜月用来洗涤筋骨的。
看着老妪拿着药草越来越近,桑久久闭了闭眼,吃了这个应该就能放过她了,可她不敢赌。
在桑久久看不到的地方,老妪暗自在混进了一些东西,桑久久眼见地看到了,好不容易聚集的力气瞬间打翻老妪手上的东西,江怜月神情难看道“给我灌!”
桑久久翻滚在地,一阵剧烈的痛传来,她觉得江怜月还是想要自己的命,只是在慢慢地磨搓她,很快就被逼到了绝境。
就在危急关头,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阵威压扑面而来来。
一身暗袍的男人出现在殿门那里,长长的影子延伸到殿中,阵阵无形的威压弥漫开,令人手足发软,喘不上大气。
“你们,在做什么?”
用白玉冠利索束起的乌发已被汗水打湿,如墨一般。深邃的眉眼也染上一片湿润,一滴水顺着他的锋利的下颚滑落。
明显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他身姿挺拔,黑发披在身后,男人目光犀利,落在她桑久久身上久久没有离开,快步来她身边。
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桑久久微凝了凝眉。
男人随意地睨一眼躺倒在地的老女人,气势更冷了三分。
江怜月倒抽一口凉气:“少……少翎哥哥……”
他不是在秘境?怎地怎地……出现在这。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猛地回头怒视,桑久久这个女人竟然敢骗她!她是故意让宴哥哥撞破自己杀她的?!
江怜月的的眼神里仿佛喷射着怒火,暗自咬牙,大脑却不断飞速思索这对策,“我……我们是在……替桑姑娘疗伤。”
只是地上一片狼藉,哪里有疗伤的模样。
谢少翎瞥了一眼,神情难看得吓人。
江怜月笑得勉强,还好,至少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要杀她,手下的人手里拿着的也的确是珍稀的雪见草,老妪连滚带爬扑到地上,以额触地,大气也不敢出,身子不住地发抖。
“疗伤?”
谢少翎声音低沉,似乎有些不悦,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得疏远至极,手上却动作轻柔,他止住桑久久手上的伤口,目光直视江怜月。
若真是疗伤,怎么会一直流血不停?
他自是知道江怜月的脾气,甚至他都不用猜,可无奈她心洲郡主的身份,他无法发作,只能暂时压制。
江怜月也心知这其中的微妙,她不敢撕破脸皮,装傻地艰难的点了点头。
桑久久默默地看着江怜月从一个张牙舞爪的郡主瞬间变成了一直鹌鹑,甚至还用眼神威胁她,无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算是顺了江怜月的意,毕竟她不想继续招惹这个煞星。
她现在身无靠山,哪天惹急了她,弄死自己也是随手的事。
转眼又淡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到谢少翎的那一刻内心也是一阵的惊讶,谢少翎他不是……应该在……宠幸他的未来后宫?
看着男人略微不整的衣饰,明显是从床上爬起来的,难道说……李卿依没能留住男主?
她怎么记得,这时的秘境,是谢少翎的第一次。
谢少领是怎么跑过来的?一路火花带闪电,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还是……
桑久久胡思乱想着,她呆呆地看着谢少翎,湿漉漉的瞳色看得人心生爱怜。
她如同溺水的人,死死的抓着谢少翎的衣角。
谢少翎以为她被吓到了。
安抚着桑久久,手上动作不停地为她疗伤,眸中闪过一抹痛色,仿佛在压制着些什么。
轻声道:“是我来晚了。”
他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身的血,他感觉他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一句话,瞬间击中桑久久的心,内心略微泛着酸楚,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句话她好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