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陈安肯定回答,三人顿时目光灼灼地看向宁山。
无它,整个越州州城各大势力中,近段时日讨论热度最高,最为令人瞩目的年轻人,便是眼前的宁山。
以请神之法请来邙山山神,击溃六欲魔宗的圣女,之后在出任务中,更是难以置信地同时请来两尊四品神明,斩杀两头妖王境界的妖魔。
如此战绩属实过于惊人!
而且,最近他的师兄现身州城,因为请神之法的缘故,直接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对上州城李家、阮家和斩妖司。
甚至连镇守大人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使得宁山和其背后的师门,愈加令人忌惮和琢磨不透。
这时,陈安开口问道:
“宁兄弟此行也是准备出城,去观看城外传言的那场比斗?”
宁山微微点头,并未太在意几位年轻人炽热的目光,道:
“正是,毕竟当事人是我师兄,于情于理也得去走一趟。”
陈安轻轻颔首,随即主动邀请道:
“要不我们一起同行?现在去可能有点晚,视线好的地方都被人占了,不过,我陈家有人去那崖壁处守着,早已经占好位置。”
闻言,宁山自无不可,拱手道:
“也行,那便麻烦陈兄了。”
于是,接下来,宁山和陈安四人一同而行,不多久便策马出了城门朝郊外而去。
陈家的三位年轻人并马而行,一路上,不时观察着宁山,不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陈安见状,眉头一皱,沉声喝道:
“偷偷摸摸成何体统,莫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
闻言,那名陈家少女连忙摇头,悄悄看了宁山一眼,咬了咬嘴唇,道:
“我们只是在猜测等会的那场比斗,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闻言,陈安神色稍稍一动,目光微不可察地看了宁山一眼。
他见宁山一脸平静,对此并无任何不悦的情绪,于是朝三人道:
“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各自都有怎样的猜测?”
一听这话,少女手指另外两位年轻人,道:
“他们俩个都觉得李牧黑会赢!”
闻言,陈安眯眼望向少女,道:
“那你呢?”
少女想了想,道:
“要我说,我倒是觉得宁大哥的那位师兄会赢。”
“为何?”陈安好奇问道。
这时,那两位年轻人的其中一人开口道:
“李牧黑是斩妖司镇守大人的大弟子,号称半步阳神境界,不仅修为境界高深,更是有传言其身负另一强大道统的传承,除非上三品高人出手,估计没人是他的对手。”
少女撇撇嘴,道:
“可是宁大哥的师门掌握请神之术,他师兄如果请来几尊四品神明相助,你们又该如何应对?”
“这……”
两名年轻人明显被问住,支吾半响也不好怎么回答。
毕竟掌握请神之法便相当于人多势众,李牧黑单打独斗,确实不好对付。
这时,宁山笑了笑,忽然出声道:
“其实我师门有规定,除非迫不得已之下才会被允许使用请神之法,一般像这种个人之间的斗法切磋,我那师兄肯定不会使用此法。”
“啊?”
少女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规定。
而旁边的两名年轻人则是相视一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李牧黑的胜算肯定是最大的。”
这时,宁山又继续道:
“而且,你们或许不清楚,今日的切磋,我那师兄由于时间紧迫,需要同时与李牧黑和阮家小姐进行比斗,也就是说,他得以一敌二!”
此话一出,陈家少女有些发懵,她实在没想到除了师门严苛的规定之外,竟然还有这番内情。
这还怎么比?
幸亏她刚才没和两位堂兄下赌注,否则肯定输得惨不忍睹。
这时,陈安面露思索地沉吟一会,转头看向旁边红玉角马上的宁山,皱眉问道:
“宁老弟,如果照你这么说,你那师兄岂不是必输无疑?”
然而,宁山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笑道:
“不,我那师兄必赢!”
此话一出,陈安四人皆是望着宁山发愣。
说了半天,分析了你师兄这么多的劣势,怎么一转头就必赢了?
这一点依据支撑都没有,如此自信真的好吗?
然而宁山也没有解释,只是神色自若地策马前行。
见状,陈安等人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急忙跟上。
没过多久,四人便骑马来到城东三十里地的崖壁之下。
此处崖壁光滑陡峭,高达七百丈有余,周遭皆是峭壁,岩石多而草木稀少,视线还算开阔。
州城的四大家族占据了直对崖壁、且视线最好的一处山头,刚好能清晰地将整个崖壁的情况纳入视野之中。
而其它相对较弱的家族和势力则占据稍偏的地域,一眼望去,彼此阶级层次十分明显。
当然,此时崖壁四周还围了不少闻讯而来的江湖人士。
只是因为好位置都被城中的大势力占据,他们零零散散、三五成群地分布各处,或立在高大的树梢,或是坐在凸起的山岩上……
“宁兄弟,我们一起去那边。”
陈安找到陈家所在的地方,此时那处已经到了不少人。
甚至有奴仆摆好茶几桌椅,搭好遮阳的篷架,陈家的几位长辈喝着茶、吃着点心,不时笑眯眯地交谈,不时朝崖壁方向看上一眼。
“宁兄弟,请这边坐。”
几人下了马,陈安引着宁山来到空置的椅子坐下。
这时,一只麻雀扑扇着翅膀落在宁山的肩头,不满道:
“你既然搭上了陈家这样的路子,还让我我辛辛苦苦赶来占位置,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谁在说话?”
突兀的声音让陈安和三名年轻人一惊,最终循声望去,看向宁山肩膀上的麻雀。
宁山神色略显冷淡地介绍道:
“这位是我斩妖司的同僚。”
接着,他挑了挑眉,朝麻雀道:
“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去不得?想要好位置不随便你挑。”
麻雀狠狠啄了宁山两下,道:
“那我不还得为你占位置,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什么法术,应该也能变成鸟吧?”
“能,怎么?”
“那你快变成跟我一样呗,我们一起飞到高处观战。”
“不变!”宁山漠然道。
麻雀扑扇两下翅膀,盯着宁山看了会,忽然有些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是不是谁惹你了?”
闻言,宁山冷淡的神色忽然轻笑一声,道:
“你还挺会察言观色。”
麻雀啄了宁山两下,道:
“会不会说话?我这叫明察秋毫,能洞悉人隐藏的秘密。”
宁山笑了笑,不予置评。
旁边的陈安四人看着一人一麻雀说话,沉默不语。
不过,几人脸上皆是露出一丝惊叹之色,虽然他们知道一些高人的法术十分神异,但这种变幻法术属实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