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所言极是,卑职实力低微,或许查不出问题,但如果有几位大人出手,定然能将那妖魔给揪出来!”
章裕显得十分高兴地说道。
苍老褶皱的脸上似是多了些光彩,当即一边朝书房外走去,一边招呼道:
“我将他们分开关在斩妖司的地牢内,还请几位大人移步跟卑职来。”
闻言,李牧白微微颔首,提步跟着章裕朝外走去。
而阮七七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宁山看了一会,稍微落后几步。
等见宁山也要跟上,她立刻顺手将宁山拉住,压低声音道:
“登徒子,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宁山闻言,挑了挑眉:“什么直觉,女人的第六感?”
“你……”
阮七七瞪了他一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
“我们是同僚,一起出来办事,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人,当然得共进退,你可不要因为私心而置所有人于危险之中。”
一听这话,宁山摸了摸下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笑道: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所有斩妖司巡察使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当然得有难同当、互帮互助!”
说着,他直接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随即一把扣在眉心。
下一刻,手中令牌忽地亮起一阵辉芒,数十道符光自令牌中闪现窜出,转瞬消失不见!
当然,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其中一道符光钻入阮七七身上的令牌,而另一道符光则朝着李牧白而去。
“你你你……”
阮七七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同样发光的令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李牧白化作一道残影,从房外猛地窜了进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宁山的身上,一脸震惊问道:
“发生甚么事了?你怎么好端端发出求救符光??”
宁山面对房间内两人难以置信的眼神,耸了耸肩,一脸认真道:
“这次的任务太过危险,我觉得我们搞不定,必须请求支援。”
李牧白和阮七七直接愣在原地。
哪里危险了?他们刚来郊城,就听章裕讲了个故事,还什么都没干呢!
过了好一会,李牧白深吸口气,无奈扶额道:
“宁山,你第一次出任务紧张,我能够了解,但你不能动不动就发求救符光。”
“这玩意它只能用一次,如果其他巡察使支援过来发现我们谎报符光,下次若是真遇到危险,就没有人会来救我们了!”
被宁山这一手操作震惊到的阮七七,回过神后,则是露出鄙夷之色:
“登徒子,你好歹是掌握请神如此神妙术法的人,怎么如此胆小如鼠!”
对此,宁山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解释具体原因。
因为,巡察使的支援还未到!
他之所以选择求援,除了自身足够苟之外,最重要还是在章裕此人身上。
这人很有问题,而地下那一片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死尸就是最好的证明。
另外,对方口中的所说的诡异事件,发生的关键时间点也很特殊,刚好在其向斩妖司投送密函前后。
将两件事情结合起来,不难猜出,真相很可能便是章裕投送密函消息泄露,那名校尉想要报复杀人灭口。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章裕似乎还活着,并且还亲自和斩妖司巡察使接上头。
因此杀人灭口的情况看似已不成立!
然而,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整件事仅是一场失败的杀人灭口?
按章裕所说,其他人的伤害能够转移到他身上,那么地下躺着那么多和其长得一样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从那些尸体的衣着来看,很可能便是章裕口中说的家人。
这样一来,此时的章裕究竟是生是死?是真是假?
种种疑点,让宁山明白,整件事绝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斩妖司巡察使的局。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但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如他所想,有人要针对斩妖司巡察使,那么布局之人自然对巡察使的实力有明确的认知。
也只有有足够信心能对付他们这些巡察使,布局之人才会放心以此局请君入瓮。
事实证明,如果不是宁山谨慎,本体掌握土行之法跟随至斩妖司地下,他根本不可能发现地下的尸体。
也就会和现在的李牧白和阮七七一样,不会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依旧被蒙在鼓里!
或者说,他们现在其实已经算是入局,只是有人清醒,有人不清醒罢了。
至于对方什么时候收网?危险什么时候降临?
依然都是未知数!
不过在宁山看来,反正求援已经发出,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最坏不过损失一具分身而已!
不过在此之前,他暂时不准备将实情告诉李牧白两人,毕竟地下死尸的事情没法说,而且这样做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惊动布局之人。
如今仍需要拖一下时间,最好等来其他巡察使支援才是上策。
心中想着,宁山朝两人摊摊手道:
“请神之术副作用太大,不能经常用,而且,我总感觉章裕这个人有问题,这次的任务即使有请神之术,我也觉得并不能完全保证我们的安全!”
闻言,李牧白皱眉思索片刻,最终看向宁山:
“那章裕有什么问题?”
“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我觉得你们最好多留个心眼。”宁山摇摇头道。
阮七七哼哼两声,哂笑道:
“疑神疑鬼,亏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宁山挑了挑眉,话已至此,没再继续说下去。
接着,他看了手中的令牌一眼,忽然道:
“求救符光已经发出,如果因此而救了你们两人一命,到时候可别忘记我的救命之恩。”
闻言,李牧白和阮七七皆是一愣,随即露出异样的神色。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章裕踉踉跄跄地冲进书房,脸色难看地喊道:
“大人,不好了,地牢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李牧白脸色微变,当即迎了上去。
章裕缓了缓神,声音惊颤地说道:
“大人你刚才说有事暂时离开,我便自己一个人去地牢看了眼,结果……结果发现,地牢内关押的那些人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一个都找不到了!”
“不见了?”
李牧白自语一声,下意识看了宁山一眼。
随即他目光一沉,看向章裕的眼神已然满是警惕。
“怎么可能不见了人?会不会是他们逃脱了出去?有没有询问过看守的狱卒?”
这时,宁山却是忽然走上前问道。
同时朝李牧白使了个眼色,李牧白当即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知何时,一名男子竟然出现在外面的院子,正缓步朝书房走来:
“在下樊林府校尉曾海,奉府部将军之命,调查郊城斩妖司章裕遇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