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胡常清那仅存的一点后路,尽数斩断后。
徐州娇俯视着那双堆满了不甘与愤恨的眼眸,微微俯下身去,用一种近乎轻蔑的口吻说道:
“都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了,你莫不是,还在想着.....”
“只要把自已身上这些脏事,随随便便的一推,便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凤栖宫,继续去当你的皇后吧?”
徐州娇轻轻捏住胡常清尖瘦的下巴,嘴角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你也不想想,自已与人不清不楚的在这小渔村里,朝暮相对了那么多时日。”
“以你现在这身子,还当的起一国之母的称呼吗?”
意识里,从未思虑过这等问题的胡常清,望着徐州娇笃定的目光。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了自已潜在的恐惧和不安,源自于哪里....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的看着徐州娇,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只见徐州娇食指抵住双唇,对着胡常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随即,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视线转向阴水渡的位置,再次说道:
“你既敢公然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步局,就是赌定了阴水渡那个蠢货,会割舍不下对你的感情。”
“可,那些宗室族老呢?”
“只怕是,还未等你踏入京都城里,他们便早已为你备好了三尺白绫,只等你送上门去。”
“全了你的....忠贞和骨气!”
随着徐州娇的一再表态,这场“偷梁换柱”的闹剧,直接被架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众人的心底,激起了不同层次的反响。
不同于胡常清的满脸惊惧,和胡仟华的青筋暴起。
此刻阴水渡的神情,则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只见那原本就阴沉如墨的面庞,如今更是一片铁青之色,似乎是在竭力克制着心中汹涌的怒火。
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同两把寒刃一般,直直的射向了徐州娇。
其中所蕴含的愤怒与不满,简直要溢出来了。
仿佛是觉得:徐州娇在多管闲事......
仅仅只是一个对视,徐州娇便从阴水渡那双目光如炬的眼眸之中,将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看得个一清二楚。
徐州娇不慌不忙的直起身子,动作优雅而从容,丝毫不受阴水渡视线的影响。
随后,她便毫不犹豫的径直对上阴水渡那满含怒意的目光,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若冰霜的笑容。
“国君是觉得本神女此举...在多管闲事?”
“还是说,国君觉得本神女断了你顺势而下的台阶?”
面对徐州娇不容置疑的威严,阴水渡的眼神不自觉的闪躲了一下。
随即,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既然,皇后已经说了她是逼不得已的,渡认为.....”
“怎么,国君这是想借着这套毫无边际的言辞,将此事轻轻揭过?”
徐州娇突然给予的回应。
不仅是截断了阴水渡的言辞,更是直接道出了阴水渡的所有心思。
尤其是‘轻轻’二字,仿佛带着无尽的蔑视和不屑。
让在场之人皆心中一颤。
“难道国君忘了,在这场偷梁换柱的闹剧当中,可还有一人稀里糊涂的丢掉了性命呢。”
说着,徐州娇环视着在场所有人的神情,轻声说道:
“你们想轻轻揭过,那也要看苦主答不答应!”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徐州娇单手一挥,一道五光十色的神光,瞬间打在了阴水渡身后的位置上。
在神光笼罩下,一道白色身影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远远望去,竟与眼前的这位‘徐娇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胡常清与胡仟华,望着徐娇娇越来越清晰的面孔,像是猛然明白了什么一样。
忽的一下,将视线挪至到那个抱着兔子的女子身上。
惊呼道:“你不是徐娇娇?你究竟是何人?”
徐州娇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反倒是,一直窝在她怀里充当凡间小兔子的‘天道大老爷’,顺着那道清瘦的臂膀。
一把跃上了徐州娇的肩头。
它挺起小胸脯,插着自已的小肥腰,十分嚣张的说道:“她,当然是跟本天道大老爷,平起平坐的神女大人~”
随着小兔子的声音落下。
徐州娇再次投下视线。
此刻的她,已经变回了那副俯览众生的神圣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而又冷漠的疏离感。
与刚刚那副跋扈至极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下子,彻底被惊醒的胡常清。
望着徐州娇那不可一世的神颜,愣怔了半晌。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徐娇娇,痴痴的笑出来了声: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没输。”
“哈哈哈哈,原来那个贱人真的做了鬼了,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啊,我都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了!”
“那贱人,没有不死的道理。”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徐州娇眸光微动。
四道黑漆漆的铁索,顷刻间,自地底穿涌而出。犹如四条灵活的的巨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缠上了胡常清的腰肢与脖颈。
将她牢牢的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自徐州娇化出徐娇娇的鬼身后,便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的的胡仟华,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心上人被四条闪着寒光的锁链镇压住。
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愕与焦急。
就在胡仟华要挣扎着起身,前去营救胡常清的时候。四道与之前如出一辙的铁索,自他身后破土而出。
以同样迅猛的速度环绕全身,紧紧捆绑住了他的身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胡仟华刚要挣扎。
一道清脆而悠扬的嗓音,却在他耳边缓缓响起:“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这可是范无咎,谢必安两位鬼差的拘魂锁。”
“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