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一个转身,躲过了仲恩,却也因着动作幅度过大而使得头越发晕了。
就好似,脑袋里面装满了水,稍稍一动就晃荡得厉害。
仲恩一下扑了空,也不恼,反倒是笑意盈盈地看着阿萱,“这粱煜养出来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样啊。喝了这么多酒,还中了花月散,居然还有能动!”
“也好,能动的总比一块木头要有趣得多!”说罢,再一次扑了上来。
阿萱拼尽了全力才堪堪拿起一旁的椅子朝着仲恩砸了过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的燥热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可好在腰间的匕首总算是被她拔了出来。
“今日,你,你若敢碰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哟,还会说大话呢?”仲恩笑得无比奸佞,面对阿萱的匕首也是无所畏惧的走上前。
匕首抵住了他的心口,“来,你有本事你就动手,可我看阿萱姑娘的脸色,已是扛不住了吧?”
他说着,一只手抚上阿萱的脸颊,一阵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只让人觉得恶心!
仲恩冷声笑着,“男女之事,乃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仲某保证,阿萱姑娘只要尝到其中滋味,必定欲罢不能……”
闻言,阿萱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笑意。
许是因着酒气的缘故,那笑容瞧着,格外诱人。
仲恩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微红,眸如月色朦胧,只一笑,便好似是勾了他的心魄。
分明中了花月散的人是阿萱,可快要忍不住的人,是他!
他的手,慢慢往下,“只要你从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仲恩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满脸的惊恐与痛苦。
他怎么都没想到,阿萱居然敢将匕首刺向他的下身!
血色很快就浸染了他的裤子,连着衣摆都染上了刺目的红。
阿萱双脚发软,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都摔坐在椅子上。
可,她却在笑。
滴着血的匕首在眼前晃啊晃,那浓烈的血腥气暂时刺激着她的神智。
她看着仲恩,笑意冷冷,“我分明警告过你的。”
“你!贱人!”仲恩怒吼着,下身的痛让他的愤怒越发疯狂,“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拔了你的皮!我要让我爹弄死你!啊!救命啊!娘啊!痛死我啦!”
仲恩在那边哭爹喊娘,阿萱却是越发觉得难受了。
手脚无力不说,还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以至于手中的匕首都握不住,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花月散,药性果真是极猛的。
如若不是她有着从死人堆里历练出来的意志力,恐怕仲恩扑出来的那会儿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虽说现在仲恩被她伤了,做不了恶。
可接下去要怎么办?
如若这包间里再闯进来一个男人,如若闯进来的是仲恩的那几条狗……
阿萱不敢再想。
她的高傲与自负,不允许她被毁在这儿!
沉沉的一阵呼吸后,阿萱靠着仅存的理智俯下身。
她要把匕首拾起来,然后刺伤自己。
疼痛,兴许可以让她恢复些许的神智。
兴许,还可以让她能够撑着回到镇远王府……
可,就在她拾起匕首的一刹那,包间的门再次被人踹开。
阿萱猛地抬头,可视线实在太模糊。
她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朝着她快步而来。
警觉之下,她拿起匕首就往那人身上刺去。
却是想当然的落了空。
匕首被挡开,而阿萱却被人搂进了怀里。
熟悉的月麟香瞬间将她包裹,那道清冷的声音染着几分焦灼,“是我。”
是谁?
阿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她好热。
身体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焮天铄地,粉身碎骨一般。
她不断褪去身上的衣衫,那一层一层的束缚,让她的皮肤刺痛,难受,真的好难受……
粱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庆幸自己及时赶到,及时将阿萱带上了马车,否则,她这副样子若是被旁人瞧见了,谁能抵挡得住?
喉头不自觉的一紧,他让逐风将马车停在了寂静无人的深巷。
可,四周越是静逸,她那一声声的喘息便显得越发清晰。
直到阿萱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褪至肩下,粱煜的眼里泛出几分惊慌。
忙是伸手,将她的衣衫拉了上去,却猛然发觉,自己的呼吸竟是急促又沉重。
“恩……”
阿萱察觉到了一丝凉意。
那拽着自己衣衫的手,好凉快,好舒服。
她像只猫一般,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顺着那双手,慢慢地往上移。
好舒服,好凉快,好香……
这是什么香?
似乎,是她很熟悉的味道,熟悉到,让人无比安心,又让人分外心动。
粱煜也没想到,他替她拉住了最后一件衣裳,却令得她像蛇一般地缠了上来。
炙热的呼吸,在他的颈间缠绕,乱了他所有的方寸。
好在,胸前的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令他每每能在关键的时刻,都能保持住那最后一丝的理智。
“爷。”马车外,传来逐风的声音,“香林阁的老鸨交代,只说这药对身体无害,待熬过了药性就好了。”
闻言,粱煜眉头低拧,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正肆意妄为的人,方才压低了声应道,“知道了,退下。”
声音透着隐忍,连逐风都听得明白真切,当即便应声,退出了老远。
马车内,粱煜一把按住了阿萱的手,另一只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他哄着她,“阿萱乖,再忍一忍。”
等熬过了药性,就好了。
“恩,难受。”
她真的好难受,她急需要什么,来抚平她身体里的那股子燥火。
耳边,却只有那道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阿萱乖。”
“再忍一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