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一头白发,身着灰色的道袍,看上去十分仙风道骨。
“帝姬,许久未见,近日可好?”南孙无悔笑呵呵地看着初希,问候道。
初希脑袋一歪,十分意外。
“见过国师——”
初希还疑惑这人是谁,然后就听见她身后的两个侍卫对着眼前之人行礼道。
国师?他就是说出‘双生帝姬’预言的国师?
见初希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南孙无悔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随后抬手,对着两个侍卫和初希的两个婢女道:
“你们都下去吧,贫道有话要和帝姬说。”
“是。”
侍卫听见国师的话,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也不过问初希的意思,而绯云唤云则是看了初希一眼,等着她的吩咐。
见罢,初希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先出去等。
现在,百兽园里就只有他们二人和一只白虎。
“想必如今是帝姬的另外一个灵魂在和贫道对话了,所以才不认识贫道。”
初希听到南孙无悔的话,更是震惊,随后才缓缓开口道:
“国师见过南曦了?”
南孙无悔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道:
“初姑娘从异世而来,就没有产生过疑惑吗?”
“当然有,难道国师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初希眼里顿时有了亮光,然后直勾勾地看向南孙无悔。
南孙无悔闻言,低声一笑:
“初姑娘,贫道只能告诉你,帝姬原本就属于这里。”
初希闻言,不禁皱眉,她听明白了南孙无悔话里的指代性很明确。
“国师,还请你直言,我不喜欢猜来猜去,什么叫帝姬原本就属于这里,我不是帝姬吗?”初希脑子晕得很,觉得南孙无悔好像在故意隐瞒着什么一般。
“初姑娘你,并非帝姬,真正的帝姬是南曦。”
“国师,南曦只是我衍生出来的一个人格罢了,我们都是异世而来,我们是同一个人,怎么会一个人格是帝姬,一个人格不是?”初希都要被南孙无悔给搞蒙了,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闻言,南孙无悔叹了一口气,然后和她缓缓解释道:
“初姑娘,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先入为主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南曦才是主人格,你才是次人格呢?”
南孙无悔说完,就看向了初希,他在初希眼里看到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以及对自我的怀疑。
“怎么怎么会?明明南曦才是突然出现的,在她没有出现之前,我的记忆都是完整的,她出现之后我的记忆才变得不完整的!”
初希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才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明明就是南曦怎么会是她自己呢?
见初希情绪有些激动,南孙无悔自知失言,便赶忙安抚她的情绪:
“初姑娘不必激动,贫道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姑娘就当贫道是胡说八道吧。”南孙无悔十分歉意地和初希道歉。
初希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下意识却不喜这个国师。
“啸天,我们走——”
初希看了啸天一眼,就要离开,但是啸天明显不想离去,想要在外面玩。
她此时也想起来带着啸天出来是干什么的,随后神情复杂地看了国师一眼,又盯着啸天。
“初姑娘回去便是,啸天贫道会照看的,之后贫道会给他在百兽园安置一个住处,姑娘不必担心。”
“嗯,那就多谢道长了,我还有点事,就不陪道长叙旧了。”
说完,初希转身便走,不带丝毫的留恋。
在初希走后,南孙无悔揉了揉啸天的脑袋,然后就带它在百兽园中溜达一圈。
绯云唤云看到初希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主子,您没事吧?您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我没事,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是。”
回到天凤宫后,初希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就连晚膳都不曾用过。
绯云唤云就只能干着急,也不敢去打扰主子休息。
直到南宫锐听说他宝贝女儿晚上没有吃赶来的时候,绯云和唤云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帝姬不用晚膳,都不知道禀报朕一声吗?”南宫锐怒道。
二人立即下跪请罪,“陛下恕罪,帝姬从百兽园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也不让奴婢们近身伺候,晚膳端来的时候,帝姬也没有动过,奴婢也不敢擅作主张打搅陛下。”
听到她们的话,南宫锐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帝姬在百兽园可遇到什么人?”
“回陛下的话,奴婢们跟随帝姬去到百兽园的时候,那里就站着一个人了,听侍卫的称呼,应当是国师。”唤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闻言,南宫锐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敲了门:
“小曦儿,朕来看你了,怎么不用晚膳?朕直接进来了——”
说完,南宫锐不等初希来开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而初希也已经听到了南宫锐的话,依旧不为所动,将自己裹得很紧,躲在被子里。
南宫锐见她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别提多心疼了。
“小曦儿,怎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会闷的,快出来,父皇特地来看你,你都不见父皇吗?”南宫锐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初希闻言,有些犹豫,随后慢慢拉下了被子,露出一个脑袋。
南宫锐看到初希的一双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刚哭过,顿时心里一紧:
“小曦儿,到底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和父皇说,父皇帮你出气!”
虽然南宫锐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想,可千万别说国师欺负了你,若是国师欺负了你,朕也会有心无力的。
“没没人欺负儿臣。”
“那眼睛怎么红了?来,父皇扶你坐起来,躺着说话会呛着的。”
说着,南宫锐就扶着初希坐靠在了床头。
“父皇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儿臣只是突然情绪不好,没有人欺负我。”
“那能告诉父皇,为什么会情绪不好吗?总会有一个缘由的,不是吗?”
在南宫锐的柔声追问下,初希这才缓缓开口:
“父皇,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样心疼我吗?”初希十分不安地问着,眼睛一直看着南宫锐,想从他口里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