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
那三名小流氓用水冲洗过眼睛后,重新恢复了视力,立刻反口否认自己耍流氓,又坚称是苏采薇无故袭击他们。
秦二牛几乎要气炸,当下就要冲过去要教训那三个小流氓,但被苏采薇拦住了。
“是与不是,不是看一面之词的。”苏采薇神情平静,转向跟随而来的俞振飞,“你是最早抵达现场的群众,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负责的公安立刻转向了俞振飞,严肃道:“请你如实叙说你当时看到的场景。”
“振飞哥哥——”
刘湘湘刚喊了一声,就被苏采薇盯住了,只得扯出一丝笑说道:“哥哥,我们都信你说的话。”
俞振飞面对众人的目光,沉默了一会说道:“当时天有些昏暗,我远远看到有三人挡住了余同志的路,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倒在地上了。”
苏采薇听他说得还算客观,便转向了刘湘湘:“那你呢,你看到了什么?为何带了一群人来救我?”
刘湘湘这会恨得不行,但在众人之前无法否认自己做的事,只能避重就轻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听着像苏同志你的声音,我就带人过去救你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天太黑,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我没有喊救命,是你出现幻听了,还是你对这个剧本太熟悉?”苏采薇盯住刘湘湘质问。
刘湘湘强制镇定:“什么剧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隐约听到人喊救命,可能是我听岔了……”
“没听岔,是我喊的,是我喊救命!”那三人中的一个聪明地叫嚷道。
刘湘湘的脸色瞬间黑了。
苏采薇瞧她一眼,笑着冲那大聪明道:“你现在喊一声救命,叫我们听听是男声还是女声。”
在场的群众立刻起哄让他叫。
大聪明被逼无法,捏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那怪腔怪调逗得在场之人都笑起来。
办案公安怒声叱道:“马老三,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还有你们两个,一个个交代!”
“公安同志,我建议让他们分别交代,不然容易串供了。”苏采薇委婉说道。
办案公安点头:“这是自然。”
刘湘湘脸色微变,张口想说什么,苏采薇已经转到她面前笑问:“刘同志,你还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办案公安的目光转过来,刘湘湘僵着脸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好的提议,只是我现在累了,我想回去了。”
苏采薇讶然道:“你不说要跟我做好朋友吗?这案子还没定下来,我还不能走,你怎么能走了呢?”
刘湘湘被她噎得脸色发青。
苏采薇又转头冲秦二牛道:“你回一趟医院,告诉你们陆营长,我这没什么事,让他别操心。”
秦二牛原本不想走,但瞧见苏采薇冲他使的眼色,立即点头:“好的嫂子!”
秦二牛转身大步走了,。
刘湘湘心底急得不行,却没有可使唤的人,就把目光转向俞振飞。
俞振飞静静的观察着他们之间的,对上她的视线,嘴角微勾了一下:“留在这等结果也不错。”
刘湘湘错愕又愤怒,却也无计可施。
那些围观群众做了笔录之后,纷纷离开了。
而这时,秦二牛推着轮椅回来,轮椅上的人正是陆庆平。
苏采薇错愕地起身迎上去:“你怎么来了?”之后又责怪秦二牛,“不是让你跟他说我这边没事吗?”
秦二牛苦着脸解释:“嫂子,我说了,但营长担心你,非要来,我只好找了轮椅推他过来。”
苏采薇闻言有些吃惊,也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低头去看陆庆平,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却只看到一张紧绷的脸,隐约间还透着怒色,于是她抢先认错。
“我错了,我今天不该不听你的执意出门,不然不会遇到事。我跟你保证,以后到了下午,除非有人陪,否则我绝不出医院。”她举起手做保证。
陆庆平一路紧绷着神经,终于见到了苏采薇,那根弦还没有松懈下来,就听到她跟自己道歉,语气又娇又软,这让他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半响之后,他“嗯”了一声。
过关了!
苏采薇松了一口气。
“陆营长你也在啊?我听说苏同志出了事,就赶紧过来了,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时,刘显民急匆匆赶了过来,嘴里很是热络,身上的军装极为正气。
刘湘湘大喜过望,喊着“哥”扑了上去,刘显民一把按住她,惊诧道:“湘湘你怎么也在这啊?”
“哥,我——”
刘湘湘刚张口,刘显民又摆手:“你的事往后说,我进去问问案情,咱们军人的家属不能凭白被人欺负了!”
他说得义正词严,苏采薇却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刘营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妹妹吧。”
陆庆平这时也出声道:“不敢劳烦刘营长,二牛,推我进去。”
他的声音沙哑,但气势凛然,秦二牛立刻听令推车。
刘显民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又很快遮掩下去,说着官方的话,坚持跟着陆庆平进了审讯室。
这个年代,许多法规没有完善,且公安与军队几乎不分家,所以陆刘二人进入审讯室并没有收到办案公安的驱离,且向他们介绍了案情的进展。
而那三个小流氓看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又看到刘显民身上带着四个兜的军装,彻底慌了,不等人再次审讯,张口吐露了实情。
“公安同志,我们就是替人办事的,就是想挣个零花钱,没有真耍流氓啊!”
办案公安眼睛一亮,立刻追问:“替谁办事?谁是你们背后之人?”
刘显民眯起眼沉声说道:“若敢虚言,罪加一等!”
本要张口的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陆庆平立刻转头看向刘显民,目光锐利。
“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是那人找的我们,见面是在一个黑屋子里,我们都没看见他的脸。”
“对,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