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挽起来上厕所,听到阿爷与阿爹的谈话,阿爷说:“阿挽与阿捂已经7岁有余了,得去研习堂学习读书认字和豢养蛊虫了。”
阿爹连连点头:“阿爹说的极是,阿挽生性活泼、心思敏捷、天资聪慧,想来会是养蛊的奇才;阿捂性格怯懦,见到蛊虫就害怕。”说到这里,阿爹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爷吧嗒了一口手里的烟袋,缓缓吐出一缕青烟,青烟缠绕着阿爷的一头银发:“驱使不了蛊虫就驱使不了,无须执着,现今各家忙着讨生活,养蛊手艺本就不及从前。”
听到这里,南挽的脑子只有阿爷那句:进研习堂豢养蛊虫,都来不及上厕所了,南挽快速跑出去,拉着阿爷的衣袖,轻轻晃动着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阿爷:“阿爷,南挽可以学习养蛊了吗?”
阿爷蹲下身子,把南挽抱到他的腿上,斜睨着眼问南挽:“阿挽喜欢养蛊嘛?”
南挽眼里星光熠熠,激动地不住点头:“平素阿娘在养蛊坊阿娘都不让南挽乱动,说是蛊虫不近生人,怕惊扰了蛊虫。”
阿爷呵呵轻笑了几声,满脸的褶子更深了,慈爱的摸了摸南挽的头:“你阿娘说的对,自已豢养的蛊虫只听自已使唤,别人不可妄动,阿挽进研习堂好好学习,以后成为最厉害的蛊娘,好不好?”
阿挽懵懵懂懂的问阿爷:“最厉害的蛊娘是什么,南挽可以吗?”
阿爷说:“以后阿挽就知道了,你有凤凰庇佑,一定可以的。”
听阿爷说完,南挽就笑着跑开了,一路跑回房里,摇醒正在熟睡的阿捂:“阿捂、阿捂,快醒醒,阿爷说要送我们进研习堂了,可以学习豢养蛊虫了。”
阿捂听南挽一说,大概是想到了蛊虫扭曲可怕的样子,便放声哭了起来:“阿捂不要、阿捂不要,阿捂不要每天对着那些丑陋的虫子。”
阿捂哭声把阿奶吸引了过来,阿奶着急的跑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南挽的屁股:“阿挽,你怎么又欺负阿捂。”
南挽不悦的嘟囔着嘴,跟奶奶说了事情来龙去脉,阿奶轻轻拍着阿捂:“阿捂不哭,不喜欢那些虫子阿捂就不学,去研习堂是学习读书识字的。”
阿捂见阿奶这样说,便止住了哭声。
第二天阿爹便拉着南挽跟阿捂进了研习堂,研习堂进门三座高高的大楼,相对而立,阿爹指着左边的楼跟南挽们说:“这是研习堂的藏书阁,里面有世界各地的药理知识;隔壁的是豢养阁,里面有研习堂的长老们豢养的蛊虫供学习识别;中间靠后位置的阿捂、阿挽你们不要随便闯入,是长老们研究蛊术专用之地。”四位长老专研蛊术,负责族中重大事情决议,大小事务管理是由阿爹负责。
进了研习堂后,阿爹带着南挽们跟长老们逐一行礼,大长老面目凶狠,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人,其余几位长老相对和善。
大长老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阿挽跟阿捂的手腕,眉头紧锁,阿捂吓得哭出了声,南挽也吓得不敢动弹,见大长老一直没有松开她们手的意思,原来大长老是给南挽们把脉,好半晌看着南挽幽幽说道:“这个女娃是个好苗子,天生拥有蛊缘,若专心修习,以后或可成大器。”
又看着阿捂摇了摇头,见阿捂胆小的样子,安慰阿爹:“也不是每个孩子都必须要学蛊。”语罢便放开了南挽们。
阿爹蹲下来,耐心的哄着阿捂,阿捂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阿爹耐心的问阿捂:“阿捂当真不想学蛊?”
阿捂头坚定的点头。
阿爹叹了口气:“也罢”。又转头问南挽:“那阿挽呢?”
南挽看了一眼大长老,缩了缩脖子,害怕的点了点头。
南挽怀疑眼睛出了问题,用力揉了揉眼睛,大长老居然嘞了一下嘴,似是满意南挽的答案,看着南挽阿爹说:“这个女娃我亲自教导。”其余三位长老都带有自已的弟子,教习蛊术,大长老至今没有弟子,好吧,今天后也有了,就是南挽,南挽。
最后阿捂只需参加每天上午的读书练字,无须学习蛊术,而南挽上午读书练字,下午跟着大长老学习蛊术,读书练字由其余三位长老轮流教学。
今天是第一天学习,是由三长老教习,三长老是个活泼的小老头,个很矮,但是时常笑意盈盈。
研习堂里有十多个跟南挽差不多大的孩子,今天学习的是“仁”字,长老缓缓说:“仁乃万物之本,行医救人,常怀仁慈之心……长老絮絮叨叨,南挽的思绪早已飞到隔壁楼,视线盯着窗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豢养阁看看了。
忽然三长老敲了一下南挽的额头,南挽忽然受到了惊吓,腾的站了起来,三长老笑着说道:“小女娃,我讲课还没有窗外麻雀叫声精彩吗?”其余学员哄堂大笑,南挽尴尬的点了点头,阿捂忙扯南挽衣袖,南挽反应过来快速摇摇头。
三长老见南挽反应有趣,也想活跃课堂气氛,便凑到南挽跟前问道:“小女娃想什么呢,不老实罚你门口站着。”表情故作严肃,南挽四下瞟了瞟,其余孩童也低下了头,不敢躁动了。
南挽咬了咬牙,艰难开口:“三长老,南挽并非觉得你的课堂无趣,医者仁心,南挽领悟了,且三长老和善,南挽很爱听你教习。”什么场面可以难得倒南挽,先吹了彩虹屁下场就不会太惨。
三长老挑了挑眉,点头示意南挽继续说。
南挽见彩虹屁奏效了,便大胆开口,声音都更大了:“南挽是想着豢养堂实在心生好奇,忍不住想要一睹为快了。”其余学员也纷纷窃窃私语,表示想见识见识,当然除了阿捂。
三长老笑出了声:“好学是好事,你个小女娃倒是机灵得很,那么想看,谁能写出仁字,便领你们去看看。”
众人纷纷地下了头,没了底气,不再做声,南挽不住的给阿捂使眼色,用嘴型警告她:“银铃手镯”寓意她如果不把“仁”字写出来,南挽就不给她打银铃手镯了。
阿捂被南挽威胁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胆怯的举起了手,然后拳头握着毛笔,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仁”字,南挽高兴的拍手,就知道阿捂可以,阿捂虽性格怯懦,但是记忆很好,平素阿娘叫南挽们看字,阿捂一眼便可记住。
三长老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们好好感谢这个小女娃,下学。”
众人振臂欢呼,去豢养阁的路上,南挽一回头,阿捂便不见了踪迹,想来这个胆小的丫头应该是溜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