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研习堂听到南挽遭人非议以后,为了南挽的安危着想,怕被长老们发现后,南挽会有麻烦,炎翎就暂时没有带南挽去研习堂了。
可是这样南挽更加焦虑了,整日在房间来回踱步,愁眉不展,连炎玉都不敢上前,炎玉之前还说:“怎么姑娘冷着脸时,与少主那般相似,叫人看了畏惧。”
晚宴时,炎翎与阿爹、阿娘等在桌前,迟迟不见南挽的踪影,不一会儿,炎玉跑来通传:“少主,南挽姑娘说她今日觉得身体不适,不来用膳了。”
炎翎起身离开,命仆从拿了饭菜来到南挽的房里,命虽有仆从下去,南挽并没有抬眼看炎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炎翎打趣道:“那么迫不及待偷我炎族的蛊术吗?”
南挽憋了很久的委屈与不甘,因为炎翎的一句玩笑话而破防,南挽几乎是嘶吼着说:“谁要偷学你们的破蛊术,我还不是为了快点成长起来,早点报我屠族之仇。”
吼完又觉得自已的举止不妥,背过身去扶着梳妆台流着眼泪控诉:“我整日在你府上,游手好闲,寄人篱下,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度日吗?我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将屠我全族之人碎尸万段。”
炎翎被这样的南挽震惊了,他以为南挽每日嘻嘻哈哈,已经坚强起来了,殊不知南挽只是将悲痛和仇恨隐藏了起来。
炎翎不自然的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挽摇了摇头,仍在掩面哭泣,炎翎想上前安慰,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已能做什么,不如让南挽释放一下吧,便转身离开了。
南挽无力的将指甲嵌进肉里,自已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去向谁寻仇,根本没有作出什么改变,每日无所事事。
炎翎回到房中,开始思虑解决之法,走露了风声,必然不可以带南挽再去研习堂,可是南挽又执着于求学,其实南挽的蛊术已经很厉害了,只是自学混乱而不得章法。
突然炎翎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跑来南挽房里,见南挽仍在垂面流泪,炎翎站定,调整了呼吸,对南挽说:“快点过来吃饭,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南挽并没有任何反应,炎翎继续说:“那里或许可以学习毒蛊。”
南挽终于抬起了头,眼带泪花的看着炎翎,炎翎看着楚楚可怜的南挽,心跳开始加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温柔的南挽。
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牵着南挽的手,将南挽拉至桌前,把饭递到了南挽手里,南挽忙问:“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炎翎坐到南挽对面,也端起了饭,扒了一口:“我何时骗过你?”
南挽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快速的吃着饭,很快吃完了,不等炎翎吃完,便嚷嚷着快走吧,看着炎翎剩一半的饭碗,又不好意思的说:“你先吃完!”
炎翎也放下了碗筷,转身对着南挽说:“反正一会儿可以吃,走吧。”
只见炎翎将放在花架上的花盆转动,床榻快速陷了下去,漏出一个口,炎翎先下去,又伸手来拉南挽,南挽提着裙摆,果断的握住了炎翎的手。
进入地道后,南挽一路尾随,但是仍然没有放开南挽的手,地道中无比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仅靠炎翎有小小的火舌维持光亮,炎翎感觉到南挽的小手凉凉的,不自觉又握紧了些。
炎翎始终无法确定南挽的心意,觉得南挽待自已时远时近,又好像没有过任何亲密之举,也不敢随便妄动。
行至地道尽头,前方已经没了路,炎翎放开南挽的手,抬手推了一下墙上的一块砖,墙体便自动伸起,炎翎又握住南挽的手,拉着从楼梯上爬上去。
进入一间黑暗的房中,炎翎用手里的火舌子,将烛台点起,便淡定的坐在了桌前。
南挽一路都是懵的,忙坐下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如此大胆,见你丝毫不慌乱。”
炎翎故弄玄虚的说道:“要是被人发现了,就把你扔在这里,我自已跑路了。”
南挽白了一眼炎翎,不再理会他了,四处打量房中的景象,房中物品摆放有序,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有专人经常打扫。
南挽这时注意到房外声音嘈杂,悄悄地扒开门缝看,门外全是搂搂抱抱、寻欢作乐的男女,抬上女人们奏乐舞曲,身着暴露,放浪形骸,台下男人们眼神萎靡,阵阵欢呼,时不时摸两把坐在腿上女人的大腿。
南挽害羞的转过身,忙关上门,炎翎见南挽这般模样,很是有趣,便想捉弄一下她,起身向南挽走去,将南挽逐渐逼至床榻。
南挽最近跟炎翎呆的多了,少女的情愫也被激发了起来,南挽羞红着脸不敢看炎翎,炎翎坏坏的把头凑到南挽跟前,与南挽仅一线之隔。
此时房门被敲响,南挽忙慌乱推开了炎翎,而后炎翎坐定,门外进来了一个及其美艳的女子,一身红衣似火,裙纱飘动,皮肤白皙,额间还点着花佃,面部腮红犹如酒红微醺,烈焰红唇。
女子摇曳着身姿,缓缓走来,看了一眼羞红了脸的南挽,用纱巾捂住嘴笑:“我是不是打扰了二位的好事了。”
南挽的脸更红了,炎翎倒是面不改色。炎翎不缓不慢的开口说:“上壶好酒,配点小菜。”
红抚便起身退出去了,南挽赶紧起身,坐在炎翎身旁询问南挽:“这是什么地方?”
炎翎笑了笑说:“这就是你看到的地方。”南挽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羞怯无比,心想炎翎看着人模狗样,居然这般沉迷酒色。
炎翎看着南挽眼底的轻蔑,自是知道她的想法,便赶忙解释:“刚才进来的女子是这红玉楼的管事,名叫红抚,我当时撞见一群狄族人欲行不轨,我见到便将其救下,给了一些银钱,带来安置在炎族一名膝下无儿无女的酒楼阿翁名下。
不成想几年过去,红抚新开了红玉楼,还经营很好,我也想借这酒肆搜罗情报,所以修了暗道。”
南挽更疑惑了,距离也不远,为何还要专门修暗道,难道不是为了私会。
炎翎敲了一下南挽的额头:“你个浅薄的小女娃,我难不成可以整日光明正大出入这烟花柳巷之地吗?”
南挽被看穿内心的龌龊想法,尴尬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