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修习了两年,南挽已经12岁了,修习蛊术已长达5年,对毒蛊也有了全面的了解,虽然没能亲自体验过,但是见到了也可快速辨认。
这日从研习堂回家后,南捂就兴奋的对南挽说:“阿姐,三日后族里有人要结婚了,刚才还来请阿爹到时前去吃酒。”
南挽也兴奋道:“族里好久没有人办事了,终于可以去热闹一下了,是谁家阿哥、阿姐?”
南捂:“是南风阿哥,不过他娶得不是我们苗系阿姐,他要娶一个汉人阿姐。”
南挽瞪大了双眼:“南风阿哥生性懒惰,好酒贪色,族里熟识的阿姐都避之不及,居然有汉人阿姐愿意嫁南风阿哥为妻,真是头等好事啊,这样瑶家阿婶也可以放心了。”
南捂眉眼弯弯的说道:“是啊是啊,到时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自小长大还没见过汉人呢!”
三日后,南挽、南捂随着阿爹前去吃酒,南风阿哥家已经宾客满座了,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个汉人阿姐,可是新媳妇一直没有露面,全程只见南风阿哥忙着招呼客人。
南风阿哥来到我们桌,挤着他的小眼睛、摇晃着身子,语气猥琐的说道:“南捂长得更加漂亮了,明年就13岁了吧,要小心被坏阿哥抢去了哟。”
我将南捂护在身后,死死的按住短刀,如果南风阿哥敢做出什么举动,我定将他的手剁下来,好在南风阿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嘻嘻嘻的笑着跑开了。
吃完饭,阿爹们开始喝酒唱歌,几十个穿着苗衣的人手拉着手,围着篝火摇晃着步子,一圈又一圈,嘴里唱着祝福歌:“阿哥爱阿妹,相亲又相爱……”
南挽、南捂也跟着打跳,场面十分欢快,跳至尾声,南风阿哥终于领着汉人阿姐出来了。
南挽定睛一看生的很是好看,穿着苗系衣服,乍看与族人并无差异,仔细观察眉眼更加秀气,不似族人这般立体鼻梁高挺、眼眸深邃。
汉人阿姐眉眼含笑,含情脉脉的看着南风阿哥,眼里的柔情快要溢出来了,外人看来纷纷感叹天作之合,南风阿哥是有福之人,娶得娇妻相伴,可是南挽觉得不对劲。
汉人阿姐生的如此美丽,究竟是喜欢南风阿哥什么,众人纷纷嚷嚷着要新媳妇喝酒,这是族人的习俗新人新婚之夜,众人要围着新人热闹,让新人做一些亲昵的举动。
南风阿哥见状,忙把汉人阿姐推进房里,更加深了南挽的疑虑,回到家里,南挽躺在床上思考,依据南风阿哥的性格,应该将美艳的领在人前炫耀才合理。
南挽决定第二天去查看一番,来到南风哥家里,南挽四处查看,然后微笑着说:“阿婶,昨日婚宴上的米酒很是香甜,想再来讨要一杯。”
南风阿哥领着新媳从屋内走了出来,新媳还是一样的含情脉脉注视着南风阿哥,全程并不与我对视,阿婶待人很好,给南挽倒了一杯,还盛了一罐让我带回家去。
南挽缓慢的端起酒杯,米酒确实滋味鲜美,米酒也叫“甜酒”,用蒸熟的糯米拌上酒曲发酵而成的一种甜米酒,度数很低,入口甘甜。
趁着喝酒的间隙,南挽在指尖轻扣酒杯,催动口诀,用蛊虫探查,果真新媳身上中了情人蛊,探查结束,我便快速起身离开。
回到家门口,将米酒递到了阿捂手里,便快速跑开了,一口气跑到了研习堂,跌坐在大长老房里,大长老不悦的皱起眉头:“南挽,何事如此慌张。”
南挽快速爬起身把门关上,给自已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才向大长老鞠了一躬:“师傅,原谅徒儿鲁莽,可是徒儿发现了大秘密。”
大长老示意南挽继续说。
南挽说道:“昨日我去南风阿哥家里吃喜酒,见到了新娶的汉人新媳,先前只觉疑惑美艳的汉人阿姐怎会爱上南风阿哥这般,后见新媳眼神迷离,时刻痴情的盯着阿哥,不似常人。”
顿了顿又继续说:“今日,我便借口讨要米酒前去探查,发现汉人新媳中了情人蛊,所以时刻一脸痴相的看着南风阿哥。”
大长老严肃的说:“南挽可有探查错误?”
南挽连忙摇头:“师傅,我研习毒蛊已经两年有余,情人蛊这类低级蛊术,徒儿不会判别错误。”
大长老招呼南挽近前:“此事切莫生张,私下偷偷调查,看是南风糊涂寻了情人蛊诱拐汉人新媳,还是汉人新媳有意混在族中,充当敌人的探子。”
南挽有了大长老的示意,开始有意无意频繁接触南风阿哥一家,得知汉人新媳性格腼腆,不喜与人来往,每日只在家中做些洒扫活计,大多时候都跟在南风阿哥身后。
跟踪月余,毫无所获,南挽便请示师傅,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但是要持续关注南风一家动向。
终于在三月后,南挽又刻意路过南风家里,听到了咒骂和哭泣声,南挽快速凑近木窗,听到里面传来南风阿哥咒骂和殴打的声音。
“老子花了大力把你弄了回来,怎料你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老子要你何用……”后面咒骂的声音被南风阿哥殴打声音代替,不断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殴打了好一阵,南风阿哥累了,便啐了阿嫂一口,嘟囔着:“大爷我要出门寻乐子,你给我老实点。”
南挽在南风阿哥走了以后,便悄悄走进房中,阿叔、阿婶在田间干活,这时家中仅有地上躺着的阿嫂。
南挽扶起阿嫂,阿嫂手腕、面部、脖颈所看到的地方全是淤青,可以看出很多是旧伤,南风阿哥定是长期殴打阿嫂。
南挽叹了口气,从小长老们教导的便是“仁义”,医者仁心,实在是见不得此等场面,提掌唤蛊,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儿阿嫂口吐鲜血,伴随着鲜血吐出的还有一只白色蛊虫,蛊虫在地上扭动几下便没了生气。
阿嫂突然恢复了神智,转头眼眸清亮的看着南挽:“多谢贵人搭救,他日定双倍报答。”便把南挽推搡了出去。
南挽心中诧异,这个阿嫂怎么如此不近人情,好歹救了她,南挽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师傅,躲在家里不敢去研习堂。
三日后外面吵吵闹闹,众人议论纷纷,南挽跑出房门,只见阿婶坐在村头哭泣,南风阿哥懊恼的低着头,不吱声。
听旁人说:“南风家新媳昨夜跑了,今早起来便没了踪影,据说是一直没孕上身,受不了南风的整日殴打。”
“是啊,这个娶新妇还是娶村邻好,知根知底。”
“那南风家岂不是白白折腾了酒席。”
……
身后妇人们还在议论,南挽快速跑到研习堂,正准备向师傅坦白,解了阿嫂情人蛊的事情。
南风阿哥也紧随其后来到了,进门便哭哭啼啼,大长老厉声呵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说吧所为何事。”
南风阿哥抹了把眼泪:“我那刚过门的新媳跑了,长老们得给我做主。”
大长老皱着眉头:“你那新媳来历除了你,我们一无所知,如何帮你做主?”
南风阿哥忙将事情告知了大长老:“那日我上街售卖药材,遇到了从穿衣打扮像同族的人,他神神秘秘地说道,年轻人想不想要汉人媳妇,我便应了他。
三日后我去原地等他,他便给我带来了这个新妇,我当时也觉得疑惑,素未谋面,人家怎会踏实跟我,那人让我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我在他的指导下,给那新妇喂了一个蛊虫,那新妇便对我死心塌地了,谁知那个蛊虫也有时效啊。”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长老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问道:“何种蛊虫?”
南风阿哥起身答复:“我不知是何蛊,从未见过,我只需要喂给新妇即可。”
大长老便几句话打发南风阿哥回去了。
南挽连忙开口:“南风阿哥时常打骂那新妇,有日被我看见,我看着那新妇旧伤添新伤,身上全是淤青,长老们教导我医者仁心,属实看不下去,便结了蛊。”
大长老哀叹一声:“南风诱拐汉人女子,又不真心对待,有错在先,也怨不得你,但你不可跟他人提及。”
南挽点头应下,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