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弥眼神躲闪,松开她。
“上次我和陈伽被那个姓邓的绑架,他要陈伽说出kiond的下落,我那时候知道的。”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阿兰想了起来。
“所有人都是为了kiond来的,他们从当年的事件追查到陈伽,一直没有办法下手。”
俞子熊坐在一边,手指抠着嘴皮思索一番,“把什么kiond给他们就行了呗,别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
“给不了!”阿兰怒瞪俞子熊,死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季弥试探性地把话问出,“kiond是不是不存在了?他们不知道,并且通过当年的报道推断在陈伽手里?”
阿兰再次惊到,“你是不是看过那篇新闻报道?”
季弥没有否认,结果很显然了。
“我不知道陈伽跟你说了多少,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现在很难保护她……”阿兰眼神一瞬不瞬,看向手术室门口的眼里细看有些闪光。
“我并不知道陈伽假期在青岚市。”
对于董晏的请求,季父交由李钦全权负责。陈伽假期离开青岚市,李钦遵照父亲的意思,把人撤走了。
父亲并不知道陈伽就是设局绑架的人,且对陈伽印象似乎不太好。
季弥也不好再去向李钦打探陈伽的情况,没成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季总责任明确,护了陈伽一个月,撤走人合情合理。”阿兰靠着椅背,身体松软下来。
“陈伽没有回老家是意外,为了不惹麻烦没有告诉我和董晏之外的其他人,一直待在家里。今晚事发突然,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季弥不动声色看了眼阿兰,对方神情自然。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抢救,陈伽被推出急救室。
已经接近天亮,情况还算稳定,季弥让俞子熊先回去。
阿兰去看董晏,病房里只剩季弥一个人。
“滴滴滴”
季弥手机在兜里发出声音。
轻声走出去,季弥关上房门,接起电话。
“喂,爸……”
“爸什么爸,昨晚是不是没回来?新年第一天别逼我骂你,赶紧回来!”
电话那头的季明清忍着火气,勒令他赶紧回家。
季弥沉默了一下,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爸,我朋友昨天晚上被人袭击了,现在在医院。”
“又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同学?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凶手抓到了吗?”季明清按住一旁想接过电话的魏吟风。
当时季弥被邓彦礼绑架,季明清印象里是一个女生,似乎是自家儿子喜欢人家才被骗的。
魏吟风劝自已不要过多干涉季弥的情感问题,未来的事说不准。
季明清思来想去,也由着季弥自已处理。
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做出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季父季母更相信季弥的眼光。
“嗯,是她。已经做了手术,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放在身侧的手轻轻地点着,“凶手不是一般人,可能是一个组织团伙作案,您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们?”
“大概什么位置?我让人去查。”
“红河一中。”
“知道了,医院那边我会让人过去。”季明清顿了顿,回到自已的想说的上面。
“你二叔也是,前几天在海外行李都收好了,结果临时接了任务,假期都排好了现在又推迟,一大家子没一个省心的。”
季明清骂骂咧咧,自已的弟弟一年到头在海外工作,好不容易休个年假赶回来过年,结果临任务下来,人又跑了。
季母示意把电话给她。
“喂,季弥,今天西子一家说要来拜年,你那个朋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差点忘了,林西子之前说初一跟着家里人来拜年,季弥有些头痛。
“妈,我朋友伤的比较严重,没办法让她自已躺在这。”
“她家里人没过来吗?哎呦,你不会没有联系她家人吧?”
季弥纠结了一会,还是妥协,“我等会想办法联系一下她家里人,等她家里人过来了我再回去。”
挂了电话,季弥打开门进去,陈伽还没醒,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几乎淹没了她的身形。
陈伽的手机就在床头,是阿兰放在这里的。
季弥捏住陈伽的手指,解锁手机,手机的页面很干净,除了必备的软件外,没有安装其他的软件,连手机的壁纸也是系统自带的。
走出病房,季弥划拉着陈伽的通讯录,看到“妈”的备注时,停顿了一下。
印象里,每次见到陈伽的母亲,似乎对方都没什么好脸色。
额,算了算了。
鉴于之前的印象,季弥选择拨通陈伽父亲的电话。
电话拨号了很久,几乎在季弥认为没人接听,决定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陈叔叔你好,我是陈伽的同学。”
对方明显沉默了一会,继而大声道:“你是谁?为什么拿着伽伽的手机,你对她做了什么?”
很意外,季弥没有见过陈伽的父亲,但也在心里设想过他是怎么样的人。
这生气中带着关心的语气,明显打破了季弥对他的初印象。
季弥耐心回答,“是这样的陈叔叔,我叫季弥,是陈伽的同学,她昨天晚上出了意外现在在医院,我和另一个朋友是偶然遇到她的……”
“什么?!伽伽出了什么意外?你等等我我现在过去。”
陈父明显惊了,打断季弥讲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换衣服。
“她伤得严不严重啊?”
“叔叔你不用着急,她受伤很重但是已经经过手术把伤口都缝合了,你慢慢过来就行,路上注意安全。”季弥依旧耐心得回答他。
对于陈伽父亲的一切猜想,在他来到病房时全都一一对应上了。
如季弥猜想的那样,陈伽的父亲皮肤比较黑,五官周正,尤其是那双眼睛,陈伽的眼睛如他,漆黑明亮。
走路时微微弓着腰,穿着很干净,但露出了的手又很多深嵌入的纹路,抓住自已的手时,能感受到厚实的茧在细微摩擦。
季弥给陈父大致说了一些陈伽的情况,随后便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待吹完头发再出房门时,林西子一家已经整整齐齐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
林西子见到季弥,眼前一亮,想打招呼又不好意思。
倒是她妈妈见自已女儿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主动跟季弥打招呼。
“季弥新年好啊!”
季弥礼貌点点头,对长辈们一一拜了年,就钻进厨房翻吃的。
厨房里有母亲早上留的粥,季弥打开燃气炉热上,转身准备去拿碗,林西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自已。
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季弥哪管那么多,自顾自洗了碗装粥喝了起来。
“季弥你不是已经看见我了吗?为什么不跟我说话?”被忽视的林西子忍不住问他。
季弥有点莫名其妙,“看见了就一定要跟你说话吗?这样子一天下来见了不知道多少人,每个人都要说话口水不得干掉了?”
林西子被呛的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