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的死亡结果交到雷拉手中,那天在会厅的所有人,都收到了私发的报告。
“叮”
电梯门打开,海风迎面而来,费曼德缓缓走出,在雷拉旁边的沙滩椅躺下。
“二号不适合做队长。”费曼德直言不讳。
“零号猜到了我的心思,不可能接下这个位子的。”雷拉闭着眼睛,享受温热的海风侵袭。
“她很聪明,之前从来没叫过我老大,当天公然挑衅我看人的眼光,呵!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清楚自已在我心里的分量。”雷拉暗自菲薄,知道陈伽这个人存在的时候,雷拉就有征服她的决心。
如果不是她心灰意冷,断然不会上自已的车,跟自已回到基地。
陈伽这种人才世间难得,而雷拉偏偏就喜欢将有实力的人收入麾下,为自已所用。
队长谁都能当,在雷拉眼里,这些都是小事。
“一号的死亡有些可惜,碰上五彩黑曜蛇,无药可解。”费曼德有些可惜。
在戾茔岛上处处充满危险,并无中心不中心之分,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五彩黑曜蛇多生活在戾茔岛外圈,一号善布局,进岛前半段分配体力走更多的路,低估了外圈的风险性,才未能幸免。
雷拉轻笑,“他太自大了,注定要摔跟头。”
“小分队成立至今有两年的时间,最早只有他和二号,没显露出他庞大的野心,三四五号进去之后,就愈发急躁。他不敢跟我公开叫板,私底下不知拉拢了多少人,现在他一死,那些人全都散了,虚无的威望有什么用?”
费曼德忍不住笑出声,“你看得倒是清楚。”
雷拉坐起身,端起酒杯浅抿一口,辛辣感直直穿过喉咙。
“E洲那边有大单,你去谈一下。”
E洲为几大洲的交界板块,拥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丰厚的资源引发界内的多个国家割据争夺。
外部势力也看上这块香饽饽,都想进去掺一脚,从中分一杯羹。
受到国际形势的制约,近几年和平了许多,战火硝烟平息了一段时间,总会有人先坐不住。
海面远看平静,实则波流暗涌。
“局势会有大变动?”费曼德混迹各大洲,E洲的局势一直动荡,只有几个国家屹立不倒。
如果谈成这笔订单,或许可能改变现在的格局。
雷拉假寐,“短时间内还是平静的,一两年,难说。”
夏秋交换更替,在海岛上并不明显。
秋天低调活泼,红黄隐藏在一片绿意之中,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陈伽以前没见过海,对于大海的初印象是宽阔、澎湃,这些来自网络和其他人口中。
与大海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G市的港口。
黑压压的一片集装箱堆砌起来,再往外走,是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渔船和游轮,漂浮在海面上,乱中有序。
往远处看,海平面与天际相接,一只海鸟快速扎进水里,轻点水面,叼出一条银白的小鱼,拍着翅膀离去。
基地的天空似乎更加湛蓝高远,空气中没有汽油燃烧的难闻味道,火烧云从天边漫延开来,映红了半片天。
“零号,你在哪儿?”
二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陈伽难得的惬意时光。
“你直接说。”陈伽按住通讯器,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
“你、我和三号,今晚八点,在码头会合。”
陈伽停下脚步,速度放慢下来。
“出任务?”
“对,要带的东西我让人准备好了,晚点阮吉会送到你房间门口。”
看了眼时间,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不到三小时。
“OK,收到。”
二号没有多说,陈伽第一次出任务,除此之外还有三号在,自已应该只是顺带的。
不管怎么样,第一次出任务,陈伽难免激动紧张。
先去吃了饭缓解难掩的激动,出电梯时,阮吉正好停在自已房间门口。
陈伽快步走过去,“识别成功。”
伸手将舱室里的大包拿出,推门进去。
黑色的手提包里,除了几套衣服外,还有几张证件和票据,用橡皮绳捆在一起。
陈伽解开一一摆在桌面,护照、身份证、船票、银行卡等。
这些都属于同一个人,一个名叫Lily的年轻女人。
伪造身份?
很快便到了会合的时间,陈伽拎着手提包一步步走到码头的连廊。
三号只身一人在等候,见陈伽过来,伸手示意她。
“你紧张?”
陈伽白了他一眼,放下包坐下。
夜里风大,陈伽的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凌乱。
三号往旁边挪了一步,“不用紧张,这一次的任务不算复杂,有我和二号在,你完全不用担心。”
不远处有车灯明晃晃地往这边来,三号靠在柱子上好整以暇。
“我有一个问题。”风被挡去些许,陈伽胡乱地拨弄几下头发。
“你问。”
“我们的假身份不会被认出来吗?”
自已和证件照上那个叫Lily的女人一点都不像,如果要过海关或者登船检查,怎么过得了关?
“研究所会打点好一切,你带上仿真面具,没有人认得出来的。”三号的目光跟随缓缓走过来的二号。
“这么自信?”如果是仿真面具,确实有可能做到,但不能百分百没有失误吧?
陈伽半信半疑之际,二号已经走近。
“上船,先去M洲。”
三人上船,空旷的船舱内,黄白的灯悬挂居中,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三号将平板放在桌面,清点屏幕,打开文件。
“四天后也就是11月13号,Tom夫妇将乘坐‘桑玛尼’号轮船从漂亮国J港前往O洲。”
Tom夫妇的照片弹出,陈伽看了几眼,点点头。
“另一个目标人物是罗易斯,根据消息,罗易斯将会在‘桑玛尼’号上与Tom夫妇会见,我们的任务是,窃取他们的交谈内容。”
三号抬头,确定陈伽已经理解透彻。
海浪拍击船身,头顶吊着的灯轻微晃动。
二号弯腰凑近,把平板上的屏幕往上滑,“‘桑玛尼’号从J港前往O洲共行驶六天,中间短暂停靠维港。问题就在与这个罗易斯的行踪没有露出,我们不知道他会在维港还是J港上船。”
“盯紧Tom夫妇,在他们房间安装窃听器?”陈伽抬头,与两人对视。
显然,陈伽的想法太过简单。
“Tom夫妇是漂亮国民主党派的代表人物之二,他们在总统选举的时候出了相当一份力,出行更是小心谨慎,‘桑玛尼’号上的乘客信息使用的是内部系统,每一层楼都有人看守,想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并混进去安装窃听器,还是有一点点困难的。”
三号手支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撕嘴唇上的死皮,像是在思考。
“只有一点点?”陈伽挠挠头。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