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桓眼圈红了:“小书,你听我解释好吗?”
郁书亚面无表情:“离婚就是离婚,还解释什么?”
沈照桓:“我不离婚!你要么杀了我丧偶,我活着就不离婚!”
他又看了郁书亚一眼,小声道:“我来找你解释,小书。我的绯闻,都是假的。”
他指一指身后T恤牛仔裤的高挑女子,说:“她就是网上说的我的出轨对象。”
费比安阴阳怪气:“还是沈总坦荡啊。”
沈照桓看都没看他,继续说:“她是我表姐。”
高挑女子走上前,递出手,爽朗一笑:“你好,表弟妹。你别信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表弟其实可在意你了。”
费比安呵呵笑:“还得是沈总玩的花。”
沈照桓:“你在练相声?说一句跟一句。”
费比安笑得优雅:“相声我不会讲,耐不住有些人他是个笑话啊。”
沈照桓也笑:“皇帝的事,太监就没必要参与了吧?”
费比安睨他一眼,拿起手机,没再说话。
郁书亚有点好奇,费比安是不是在百度“太监是什么”?他凑过去想看看,手却被拉住。
“小书,你听我说。”沈照桓面对郁书亚的时候,就像露出柔软肚皮的刺猬。他指着另外一个女孩说:“这是我表姐女友,她俩是一对。一年前,我表姐找到我,想让我配合她传绯闻,来逃避她爸妈的催婚。”
表姐接着说:“我告诉他们我有恋人,但在他们知道晴晴是女生时,就更频繁地安排相亲,让我无论如何找个人结婚。我没有什么男性朋友,随便找的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就想出来这个办法。”
她拿出手机:“你看,这是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她说话的时候,郁书亚一直在看她,直到拿出手机才移开视线:“不用。”
表姐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她表弟,沈照桓脸色果然不好看:“你先走吧,表姐。”
表姐看看郁书亚又看看表弟,有点犹疑地指自已:“走?”
“是。”
这是沈照桓的事,他要自已说,表姐就带着晴晴走了,临走前又郑重地向郁书亚道歉。
沈照桓看着郁书亚的脸色,试探着说:“我表姐只喜欢女孩,初中起就交女朋友了。”
郁书亚疑惑地抬眼:“嗯?”说这个干嘛?
“没事,我就说一下。”沈照桓微不可察地松口气,他真怕郁书亚看上自已表姐了。
“还离婚吗?”
刚放松下来的沈照桓像被扎屁股的兔子一样跳起来:“不离!”
“那还有事吗?”
沈照桓有点委屈:“没事就要走吗?”
“你想留也可以。”
“小书,你看一下。”沈照桓拿出文件给郁书亚:“你签个字。”
郁书亚拿起文件。扫了几眼,实际根本懒得看,在脑子里说:“一号,扫描一下。”
三秒后,一号回答:“宿主,沈照桓要把他的一半财产给你。”
这下轮到郁书亚震惊了:“你竟然真的能回答!”
一号又不理他了。
行吧。
郁书亚把文件递回去:“我不要。”
“为什么?”沈照桓又不乐意了。
“我不缺钱。”
这话是真的,郁书亚从来没缺过钱,他物欲又很低,根本花不完。
沈照桓看着重新坐在画板前的郁书亚,拿着文件呆呆站着。不过下一瞬,他就想起画室里还有个外人。
“温斯特先生。”他挂上皮笑肉不笑的社交面具:“你没有自已的事吗?”
“有啊。”费比安坐在另一个画板前:“我画画。沈先生没有自已的事吗?”
沈照桓:“……我等老婆。”
“什么?”
不止是费比安,连郁书亚也转头看他。
沈照桓嘴唇动了动:“我等小书。”
费比安看向郁书亚,声音甜蜜:“郁,你今晚不想回家的话,我们还睡昨晚的那个酒店怎么样?”
郁书亚声音冷淡:“再说。”
沈照桓两手握拳,抓紧。
昨晚的那个酒店?温斯特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竟然还跟小书睡在同一个酒店?
他猛然想起,前两天的晚宴,温斯特向他展示的那幅画。
现在再想,与其说展示,不如说炫耀,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是小书送给他的画?小书为什么要送给他?还有时月说的传闻,说小书养了个外国小狼狗,这不就是温斯特!
沈照桓脸都扭曲了。
不能细想,他怕自已失去理智打死温斯特。温斯特死了不要紧,他拍手叫好,可万一小书护着温斯特,直接承认两人之间有什么,他要怎么办?
离又不愿离,打也不能打,到时候,他还是得捏着鼻子认下一切。
而且,他不想让小书觉得自已暴力。
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温斯特,只能私下里解决。
沈照桓轻轻呼出一口气,拿了个凳子,坐在郁书亚旁边,沉下心看他画画。
越看越喜欢,他的小书真是才华横溢,画这么好看。
“沈先生。”费比安出声:“你不觉得坐在郁旁边,会很影响他作画吗?”
沈照桓心里不屑,面上从容:“影响到了,小书会说的。温斯特先生,看起来你一点都不了解小书。”
毕竟他心知肚明,自已在小书面前相当不受待见,他不觉得小书会考虑自已的心情。
怪不得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小三,心思不正就算了,还不知道揣测小书的心思。
迟早被小书甩掉。
费比安“哦”了一声,很惊讶的样子:“是吗?我都没有意识到,可能是小书对我很包容吧,你知道吗?我们在Y国,曾有一段很美好的日子。”
沈照桓被迫听了一段暧昧横生的往事,关于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碍于禁忌不得前进,可双方又不愿后退。
他看了眼郁书亚,金色头发的美人坐在画板前,丝毫不反驳。
沈照桓不想承认这是默许。
他勉强保持住形象,想发现根本笑不出来,哪怕是假装的、恶意的。
最后,他说:“我去给小书买瓶水。”
然后疾步离开。
费比安不屑地收回视线,不堪一击的废物。
他拍了拍郁书亚的肩,郁书亚转头看他,取下耳机。
“沈先生走了,好像有点等急的样子。”费比安柔声说。
“知道了。”郁书亚去掉耳机。
费比安笑意加深,通常画室里有超过两个人,郁就会带上耳机,避免被吵到。
姓沈的不知道,他利用了这个信息差。
活该,不称职的丈夫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赶紧看清事实,别赖着位置不放。
他才会是最适合小书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