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尚德早早起来就到东院去了,来到东院时,尹芬、尚婉清和尚婉仪正吃着早饭。
见尚德来了,尚婉清赶紧起来行礼,尚婉仪和尹芬都只看了尚德一眼,没有动作。
尚德示意尚婉清坐下,他顺势坐下,尚婉清觉得一阵不适,没过一会儿,开口道:“爹,我去上学了。”说完又行了个礼就走了。
尚德对身边的丫头说:“再去添一副碗筷来。”丫头正要行动,就看见尹芬瞪了自已一眼,丫头就没敢再有动作,尚德见状正要骂,尚婉仪道:“爸爸既然这么听周爷爷的话,不如到他那儿吃饭去,在我们这儿要什么碗筷!”说完,尚婉仪又冲丫头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尚德听了这话,叹口气道:“好孩子,你误会我了,我……”尚德还想说什么,尚婉仪直接站起身,对尹芬道:“妈妈,我吃饱了,出去了。”说完也离开了。
尚德看着尚婉仪离开的背影,叹叹气,对尹芬道:“和你的脾气还真像。”
尹芬冷哼一声,说:“老爷如果不喜欢,也不用来看我们母女,她那样的脾气,老爷还是不要太惯着,狠狠打一顿才好,倒记得住老爷的威风。”
“你怎么说这种话?我怎么舍得打婉仪呢?”
“老爷这样的威严,打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谁敢说什么?”
尚德叹气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你也该为我想想,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家里小爷说话赶着比老爷还重要,难道不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老爷您呢?”尹芬冷冷地回应尚德。
尚德听了这话十分无奈,叹气道:“你现在怎么总爱这样说话,我倒不太认得你了。”
“既然这样,老爷也不用日日来我这儿了,我也想清楚了,这家里到底是老爷说的算,我再不插手家里的事了!”
尚德被尹芬冷淡的态度惹得很生气,站起身来说:“你如果总这样,我们也确实不必见了,就让她养成你这样的性子吧!”说完,尚德气愤地离开,只留下尹芬依旧坐着,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尚德离开之后就直接到尚桓柯房里去了,尚德到了发现尚桓柯仍旧在休息还没醒,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尚桓柯床边,轻轻坐下。
尚桓柯感受到有人靠近,睁眼看是尚德,赶紧起身,他准备下床,奈何背后实在疼痛,他只得支撑在床边,尚德也轻扶了他一下,说:“既然动不了,就先不要动了,好好休息吧!”
尚桓柯又躺下,道:“谢谢父亲。等我好了一定给您赔罪请安,到时候就去上学。”
“你还怪我不怪?”
“是我不懂规矩,怎么能怪您?”尚桓柯声音轻颤,生怕说错又惹尚德生气。
尚德点点头,叹气道:“我待你怎么样,你自已知道,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打你,下手重了些,你也该担待点我。我原本是不舍得打你的,可你做的实在不对,不打传出去像什么?”
“我都明白,是我的不对。”
尚德欣慰地点点头,又说:“你明白就好,至于你大娘那边……”尚德深深看了尚桓柯一眼。
尚桓柯会意道:“我知道,这事都是我的错,怎么能惹得大娘和妹妹们心神不定的,我一定让人去说清楚,不让他们错怪了父亲。”
尚德笑了笑,摸了摸尚桓柯的头,站起身,道:“好好休息吧。”
看着尚德离开的背影,尚桓柯松了一口气,放松紧绷的神经,好好休息起来。他想到:父亲说的不错,这么多年一直拿我当亲生,第一次打我,确是因为我做事不妥,还是早点让人去报一声,别让大娘和婉仪另眼看了他才好……想着想着,他又昏昏睡去。
再说尚婉仪离开饭桌,径直去了西院,西院的守门丫头像往常一样问她是否告诉过尹芬,她烦道:“你们去里边通报,就说我没告诉大太太,偏要进去。”
丫头觉得为难,又看尚婉仪狠瞪了她一眼,她正要进去通报,星瑶就出现在门口,看见尚婉仪,欣喜道:“我们太太正让去问问二小姐呢,这就来了,真是巧了。”说着径直把尚婉仪领了进去。
尚婉仪边走边问:“柳娘怎么样?昨夜哭了没有?”
星瑶摇摇头:“没有,说到底与她不沾亲故,她哭什么?不过倒也难受了一阵,后半夜老爷还来了,想必心里更不好受。”
尚婉仪点点头,道:“这事本来就是爸爸不对。好在没波及你,否则想必我和柳娘都要和爸爸好好闹一场。”
星瑶笑道:“我哪有那个福气还有太太小姐给我求情?你还是担心一下明沁姐姐吧。”
听到这儿,尚婉仪冷了脸:“你可别跟我提她,好无情的人。我昨夜说凤羽姐姐可怜,她却说‘不过个人命运罢了,有什么可怜的。’自打怡月调走之后,她说话就冷淡如水,我都不爱听她讲话了。”
星瑶叹气道:“这事本来也就与我们这些丫头没关系,再说她平常与怡月那样的情意,这一下分开,到底是不开心的。”说完,星瑶又问:“我听说怡月就在南院,南院没有正经主子,只有几个婆子管事,人也好调回来,你怎么不找老爷和大太太,把她调回来?”
尚婉仪摇摇头:“我身边也不缺这么个丫头,何必折腾?她又是妈妈调走的,由她去吧。”
“这么狠的心?看来就是我们真的嫁了,你也不心疼。”
尚婉仪笑道:“其他丫头倒还好,你要是嫁了,我可不愿意。”
……
说着说着,尚婉仪就到了房里,看见柳锦正喝着茶,闭目想着什么。
尚婉仪轻坐在柳锦身边,不一会儿,柳锦睁开眼,看见尚婉仪,她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怎么这会儿来了?”
尚婉仪将尚德去东院并被她怼了两句的事告诉柳锦,柳锦听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尚婉仪的头,笑道:“你呀,就仗着老爷惯着你吧,要是换做我们,早就被老爷罚了。”
尚婉仪冷哼一声:“我一个孩子都知道不能那样罚哥哥,他难道不知道?要是昨天我们不到,哥哥说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呢。”
柳锦叹气:“你以后可不要说这样的话,老爷对桓柯虽然严厉些,待你却是不错的,你今后可别不理他。”
尚婉仪点点头,说:“我知道,爸爸对我好,我喜欢爸爸,我不会不理他,今天不过是生气而已。”
柳锦看着尚婉仪单纯的样子,也只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