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万古风尘，剑心不朽
山风拂过清枫山巅，云雾翻涌如海。林执站在崖边，远眺天际，青衣男子坐在他身后的岩石上，闭目养神。微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仿佛整个人融入了天地之间。
“执儿，你可知修行为何艰难？”青衣男子忽然开口，声音如远山钟鸣，带着一丝缥缈与深沉。
林执回头，沉思片刻答道：“弟子以为，是心与道的对立。人心欲多，道意清寂，二者难以调和。”
青衣男子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赞许，但也隐隐带着些许复杂：“说得不错，但不全对。修行之难，不仅在于心，更在于世。”
“世？”林执愣住。
青衣男子微微颔首，语气低沉而悠远：“天地如棋盘，众生如棋子。这世道本就是无数人心汇聚而成的洪流。你欲脱世而出，便需逆流而上，而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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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往事
“我年轻时，与你一样，也曾满怀热血，以为凭一剑之力，便能斩尽天下不平。”青衣男子站起身，走到崖边，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尘封的岁月。
“那时候，我是宗门最耀眼的弟子，师父常说，我的剑道天资无人能及，未来必定能问鼎飞升之境。”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可那时的我，太过锋芒毕露，反倒惹来无数杀劫。”
林执怔住，忍不住问道：“师尊，那后来呢？”
青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挥手虚空一点。一缕剑气破空而出，在面前的山石上刻下了一行字：
＞ “万劫千磨成白骨，方知人心如刀锋。”
他轻声说道：“那一年，我被九宗围剿，重伤之下逃入无妄深渊。你可知道，无妄深渊是个什么地方？”
林执摇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从未真正了解。
青衣男子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是一片绝地，无尽深渊中藏着诸多上古凶兽。它们吞噬灵魂，撕裂肉身，无数化神境修士一旦坠入，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林执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道：“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青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我没想活下来，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与那些凶兽厮杀。可当死亡逼近时，我却突然感悟到了剑道的另一面——不争，不夺，不求，只守心间一片净土。”
他顿了顿，低吟道：
＞ “剑起浮生梦，心灭万劫痕；
一念斩虚妄，万象自归尘。”
“就在那一刻，我的剑意突破了桎梏，斩开深渊，走出了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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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如人心
“师尊，那后来呢？”林执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崇敬与期待。
青衣男子却苦笑一声，摇头道：“后来？我确实走出了深渊，但九宗却未放过我。我以为凭借新的剑意可以护住一切，却依旧亲眼看着那些追随我的人被杀、亲人被灭。”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林执沉默了许久，低声问道：“师尊，那您后悔吗？”
青衣男子闻言一怔，随即释然一笑：“后悔？修行之路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我唯一后悔的，是曾以为力量可以改变命运，却忘了命运本身是一把双刃剑。”
他转头看向林执，语气柔和却坚定：“执儿，我教你剑道，并不是让你成为一个只会杀伐的人。我希望你能用剑守住自已珍视的东西，而不是被剑所困。”
林执抬头，眼中透着一丝迷茫：“可若力量不足，又该如何守护？”
青衣男子缓缓抬起手，一道剑气在指尖流转，划过空中，化作一片雪白的剑花。他低吟道：
＞ “剑生因道意，道衍在人间；
一念化锋芒，千秋为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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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山风轻拂，师徒二人坐在崖边，举杯对饮。青衣男子神情平和，目光却深邃如星辰，仿佛将整个天地都映入其中。
“执儿，记住这几句话。”他说道，随即朗声吟诵：
＞ “浮生若梦剑如光，万古千秋人作梁；
道心若明霜雪净，一朝破空再无殇。”
林执将这些诗句默默记下，心中多了一份沉重，也多了一份清明。他知道，自已的剑道之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