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觉得霍宁安现在的状态真的就应了那句话,恋爱之中的男女智商都挺让人捉急的。
“宁安,你先安心等等,千万别放弃。”
霍宁安勉强扯出一抹笑,“伯母,我坚持。”
“笑的比哭都难看。”周宁忍俊不禁。
霍宁安心里默默叹气。
涂朵儿视他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他现在就是凑上前去,也未必能让涂朵儿多看他一眼。
虽然两人有过那么一晚,但那也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
周宁敲打了涂朵儿一番之后,便准备回去。
“这几天朵儿肯定心情很糟糕,不要凑上前去,免得被她的怒火波及。”离开前,周宁非常郑重的给了霍宁安建议。
霍宁安叹气:“我知道了。”
秦思诺坦白后,便离开了蓝夜。
涂朵儿追出去,没找见人,身形落寞的站在蓝夜外面。
周宁身姿摇曳的来到她的身边,啧啧两声:“真看不出来,你这一个比一个优质呢。”
“周女士,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我并没有干涉,只是希望你能够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你们可以幸福一辈子。”
“人生难道就真的要靠着一张结婚证来维系爱情吗?”涂朵儿情绪有些激动,红着眼睛质问。
“我只知道你一天换一个,想要将对你感兴趣,你也感兴趣的男人都当成你鱼塘里的鱼,这是不对的。我跟你爸爸三观很正,咱们家的家风也很好,我是不知道你究竟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这样。”
一开始听别人说她上午一个男朋友,下午又换了一个,晚上身边的男人跟白天的还不一样时,她真的很生气,在不冷静的情况下,还将告诉她这一切的人臭骂一通。
直到后来她亲自跟踪,才相信了涂朵儿确实将男人都当成了男宠。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觉得这样对她不好。
“我只是觉得爱情就是一刹那的感觉。男人可以将爱与性分开,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每次看到那些为了爱情,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已折腾的精疲力尽,好像全世界都坍塌了的女人,我就特别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周宁凝视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她一直都知道褚蔓在看心理大夫,她怀疑涂朵儿是不是也有着心理疾病。
她的思想太过极端了。
“朵儿,明天带蔓蔓回家吧。”
“估计蔓蔓现在正跟萧墨砚腻在一块,我可不想当王母娘娘,硬生生将两人拆开。”
“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周宁丢给她一个满是嫌弃的白眼。
“不是你让我明天带蔓蔓回去吗?”
“主要是今天萧墨砚抢婚这件事轰动性太大了,你爸费心去压,还是没办法将热度压下去。”
“为什么要压?”涂朵儿耸肩,“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褚振业还有周牧野有多么的渣。”
“涂朵儿。”
话音堪落,周牧野充满愠怒的声音骤然传入耳中。
周宁眼神乍然变得凌厉,挡在涂朵儿的面前。
而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她们母女说话的霍宁安也冲了出来。
“周牧野,你想要做什么?”霍宁安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逼视着周牧野。
周牧野双目赤红:“褚蔓现在在哪里?”
“跟你有关吗?”
“你们想要逼死我?我死之前,一定也会拉着你们当垫背的。”
“周牧野,你有意思吗?”
涂朵儿从霍宁安的身后走出来。
明明方才还因秦思诺的离开而暗自伤神的她,此刻瞬间化身成了无所畏惧的女战士。
她迎上周牧野那双被愠怒填满的双眼。
“周牧野,你从一开始就被佟雨欣勾走了魂,你敌视,甚至是鄙视蔓蔓。今天你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对你当初有眼无珠,还有你的渣的惩罚。”
她每多说一个字,周牧野的脸就黑一分。
“你现在找蔓蔓,无非就是想要发泄。可你现在发泄又有什么用?”
“涂朵儿,我只想知道褚蔓现在在哪里。”周牧野额角青筋暴突,嘶声大吼。
“我不知道。”
周牧野就要伸手去拽她,霍宁安眼底闪过一丝冷色,他一把抓住周牧野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躺在地上,特别狼狈的试图起来。
霍宁安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周牧野,我警告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否则,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周牧野挣扎着站起来,“涂朵儿,你转告褚蔓,她最好是快些站出来解释清楚这一切,否则的话,我便将她妈还有她外公外婆的坟给刨了!”
这话可说是格外的恶毒阴损。
周宁站出来,脸色清冷:“周牧野,你可是堂堂周家长孙,就这么点本事吗?那难怪你争不过萧墨砚,只能是那个失败者。”
被一个长辈这样数落,周牧野布满愠色的脸上乍青乍白,好似开了染坊。
“你把话带到。”周牧野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全身好像要散架的痛,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涂朵儿胸臆间的怒火熊熊燃烧,她气不过,脱了高跟鞋,对着他的后脑勺砸去。
“砰——”
高跟鞋失了准头,砸在他的肩上。
他顿足,睨着地上那只高跟鞋,怒火中烧,一脚踹飞。
“蔓蔓没有选择周牧野,真的是一件堪比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喜事。”
身后传来涂朵儿讥讽的话语。
周牧野将头上的棒球帽压低,迅速钻进车里。
“蔓蔓现在在哪里?”涂朵儿收回目光,看向霍宁安。
“跟砚哥在一块,估计两人现在都已经大战三百回合了。”
涂朵儿努嘴,“我只是问你蔓蔓现在在哪里,我难道不知道她现在跟萧墨砚待在一块?用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霍宁安突然就觉得现在的涂朵儿特别的可爱。
他脱下自已的鞋,蹲下来,就要握住她的脚腕,帮她穿鞋。
他有些粗粝的手握住她的脚腕的那一瞬,涂朵儿整个人好像被电流烫到,全身都紧绷起来。
“你要做什么?”
“这个季节虽然挺热的,不过,女孩子比较高贵,断然不能受寒。你先穿着我的鞋子。”
他扬起头,眉目间都是关切,目光亦是十分的温柔。
涂朵儿突然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在捕捉到周宁凝视着两人时那充满兴味的眼神后,她将脚抽离,又很是嫌弃的将他的皮鞋踢到一旁。
“谁要穿你的臭鞋?”
“那怎么办?蓝夜里肯定有备用的鞋,要不我……”
他突然站起来,吓的涂朵儿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奈何周宁是个喜欢坑女儿的,她用力推她一下,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向着霍宁安扑去。
霍宁安展开手臂,将她稳稳接住,而后打横将她抱起来。
涂朵儿挣扎的很是厉害,揪着他的头发,嚷嚷:“霍宁安,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已走。”
霍宁安毫不在意,步履沉稳有力,眉宇间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霍宁安,你到底放不放?不放的话,信不信我把你头发都给薅光?”
“不放。”
他全然不在意涂朵儿的威胁。
“嗷——”
他尖叫一声,死死咬着下颌。
“涂朵儿,你竟然还来真的?”
涂朵儿看着手里那一撮头发,眼神凶狠:“我说到做到,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我告诉你,你完了。我这个人向来最睚眦必报。”
“那你现在就将我放下。”
“我说了,不放。”
霍宁安突然就调转方向。
“霍宁安,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去,我得让你好好瞧瞧,老虎的P股摸不得。”
涂朵儿有一瞬怔愣,很快便眉眼弯弯,笑出声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颊边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只是她平时走大姐大的路线,周身气场太强,让人会忽略。
霍宁安一时间看的失神。
“霍宁安,你是承认你脑袋是P股吗?”
霍宁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今天不但摸,我还必须得将老虎P股上的毛都给拔光了。”涂朵儿敛笑,伸手又去拽他的头发。
“涂朵儿,你要死啊?很疼,知不知道?你就不怕把我的头皮给扯下来?”
“霍宁安,你他妈要是真的怕自已成了秃子,那就将我……”
她发狠威胁的话瞬间卡住,讷讷的看着对面站着的秦思诺,大脑完全空白。
霍宁安勾起嘴角,眼神挑衅。
“小诺诺……”
涂朵儿想要跳下去,无奈霍宁安的一双手臂宛若结实的藤蔓,任她如何挣扎,还是无法摆脱他的桎梏。
秦思诺表情淡漠:“我把手机落在后台,我去取一下。”
说完,他转身便走进蓝夜。
涂朵儿这次是真的怒了,她收回凝在秦思诺后背上的目光,怨恨的瞪着霍宁安:“霍宁安,你真的很讨厌,我一定是上辈子刨了你家祖坟,每次碰到你,准没有好事。”
“秦思诺如果真的在意你,应该走过来,从我的手中将你抢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转身便走进去。这就是在乎吗?我不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