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说什么呀?现在可以了吧。”徐京杨看着被自已拉出婚礼现场的女人,明艳但疏离,话里听不出一点情绪。
这时的徐京杨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想告诉她,这8年他很想她,他想抱她,很想很想。但话到嘴边时就不知如何诉说了。
“墨墨,这8年间你还好吗?变成自已想成为的人了吗?”徐京杨只能问出这无聊的问题,但其实真正想知道的是没有自已的这8年她过的好吗?
“当然好了,这几年完成了个小蜕变,也完成了自已的梦想,现在跟妈妈爷爷一样成为了一名中医师。”曲玉墨依旧看着窗外,没有看自已,平淡地回答着自已。
回答完,车中又是一阵寂静,仿佛车中只有徐京杨一人,副驾上的人都是自已问什么回答什么,完全没有想跟自已交流的意思,心中一阵难过,怎么两人会变成这样。
“徐京杨,这几年你累吗?”她开口了,嗓音宛如清溪长流,只是在询问时,她回首抬眸看了一眼自已,表情看不出一丝丝波澜。但徐京杨的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暖流。
“累,很累,累起来的时候不管在哪都要随时上班,不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嘛,你呢,累吗?”这是徐京杨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自已的疲倦的一面。只是怎么会不累呢?毕业,考研,成为律所的合伙人,经常性的几个星期睡不好一个完整的觉,这一路以来,他只有自已,没有她。
“我嘛?还好吧,累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徐京杨了解曲玉墨,比任何人都懂事成熟,不会流露出自已难过,这就是她,虽然是令人欣赏的一面,坚强、不服输,但这也正是他最心痛的一面,她的脆弱总会伴随无人时的寂静席卷她的整个心房。
他不希望她这么逞强,他希望自已能成为她可以停靠的港口。
“墨墨,你有男朋友了吗?”徐京杨没忍住自已的心意,冲动的询问,没错!虽是一时的冲动,但也是自已良久的喜欢。
曲玉墨完全没有想到徐京杨会问自已这样的问题,没有明白徐京杨这么问自已的原因是什么?他是要追求自已吗?!
“没有,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你呢?”虽然曲玉墨不知道徐京杨这么问自已的原因,但还是回答了徐京杨,只是在回答时,多么希望徐京杨的下一句话是,“那你可以跟我谈恋爱吗?”
只是……
答复她的是,“没有谈过,但有想要在一起的了。”徐京杨回答时,心跳得好快,手也跟着攥紧了方向盘。
徐京杨不知道自已的话已经伤害到了曲玉墨,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缓缓的下垂嘴角,那夕阳悄然落下,余晖洒在曲玉墨的发间,孤寂落满心头。
她只能假装开心的恭喜徐京杨,“恭喜呀,好事将近了呀。”
徐京杨还在这自喜呢,她没有喜欢的人,没谈过恋爱,好事将近,对对,只要曲玉墨再问一句,那女孩是谁,自已就立刻马上的告诉她,那个女孩就是她,就是她曲玉墨,自已喜欢12年的墨墨。
但是曲玉墨并没有再接着问下去,车内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耳边只有清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仿佛奏响某个悲伤的乐章。
“你不问问我,那女生是谁吗?曲玉墨。”徐京杨感受到了车内流出的淡淡伤感,但不知是从何来,只好壮着胆子询问下去。
只是……
答复他的是,“不管是谁,都肯定是顶顶优秀的,京杨哥这么优秀,那女孩一定也不会差。”曲玉墨冷漠出声,他什么意思,问自已他喜欢的女孩干什么,跟自已炫耀吗?炫耀自已女友的优秀吗?
“到家了,玉墨。”徐京杨感觉到曲玉墨的淡漠和在回答里的一丝丝生气,心想可能是自已烦到她了,只好一路默默不做声。
“谢谢你,京杨哥送我回来,麻烦你了。”曲玉墨心中充盈了一股无法言语的空洞感,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孤独落叶,随风而去就会在这暗夜中无影无踪,根本没有细想徐京杨是怎么知道自已家地址的。
“她喜欢自已吗?”徐京杨躺在自家的床上回想着他和曲玉墨在婚礼的再次相遇,送她回家后,曲玉墨下车时的黯淡,是因为自已的回答哪里让她不开心吗?没有回头看自已一眼。
他想不明白,只是他能确定自已的心意,他还是那么喜欢她。
墨墨呀,铅色黑亦蓝,绝寂歌而咏,藏情却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