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默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军队,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烬郎,你可千万不要怪离儿狠心啊……谁要你活着就是一个祸患呢?”
说罢,她便放肆地笑着,狠厉地目光仿佛回到了大漠王族的那个深夜。
在卫婉清的帮助下,离默顺利地来到了轩辕烬的帐内。
见到许久未见的人儿,他很是激动,但又克制着心底的欣喜,与她保持着距离:“还请公主自重,既然已经答应了大漠王要一别两宽,便不应该还有留念。”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去看便没有那么多的留念。
他的坚定与决绝让离默红了眼,不顾一切地上前环抱住他的腰身,哽咽着:“烬郎,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听到她的哭腔,轩辕烬亦是觉得不舍,但是又别无他法。
“离儿,我是南唐大将,很是明白家国之情意味着什么。即便你我本就是一场错误,便应该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他的大义离默不能理解,只是一味地怪罪着他的无情。
“怎么?难道在你的心里,那些日子的温情都是假的吗?!”她质问着,情绪几近崩溃。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一个死心塌地。
轩辕烬皱起眉头,很是理智地劝她:“离儿,你仔细想一想。你我的相识相知,都不过是命运的作祟。因为天定,所以才会在意对方。”
“实则根本没有相处多久,有情却并非那样深厚。你年纪尚小,兴许还不能明白这种感觉,等到时间久了,兴许你就会明白,还会彻彻底底地忘记我。”
他的话彻底寒了离默的心。她松开了双手,退后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从未爱过?”
轩辕烬闭上眸子,深叹一口气,道:“离儿,你我都不是寻常百姓,应当知晓肩头的责任,小爱终究是要放下的。”
他承认眼前的女子不可多得,可是一开始他便是想要利用命定之人的传言获得她的信任,从而得到大漠王族的相助。
虽然后来当真动了真情,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个女子,但是他还是清醒的知晓国家安危最为重要。
就在此刻,他恰好得知两人的感情会给她的家园带来灾难,离开便更加理所当然。
这不是一段可以沉溺的感情,他可以去用一生怀念,但不能贪婪着片刻的温存。
离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褪去了自己的衣裳。
虽然还未入冬,但空气中仍旧有着丝丝的凉意,可这些都没有让她退缩。
她浑身赤裸的走过去,再度环抱住他的腰身,蛊惑般柔声说道:“烬郎,你回头看看离儿。”
就在她靠过来的一瞬轩辕烬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此刻她的要求更是让他为难。
见他犹豫,离默越发不满:“怎么?如今回头瞧瞧我都做不到了?”
她的步步紧逼让他有些无奈,只好抬眸缓缓转了过去。
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躲避眼神更是让离默觉得愤怒,但她仍旧耐着性子,强行让他看着自己。
只是一瞬,轩辕烬便红了脸,而后立马脱下衣裳将她包裹住,惊愕道:“离儿,你是一族公主,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离默却是让他抱得更紧,听着他紊乱的心跳,道:“烬郎,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须得让我尝尝那话本子所说的温存究竟是何滋味……”
轩辕烬大惊,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番话竟然是由她的口中说出来。
“这样不妥,公主日后会遇到良人,自然能够品味。”说着,他就要挣脱她的束缚,可古怪的是,看着柔弱的女子,却有着让男人无法挣脱的力气。
离默勾起唇角,在他挣扎间扯开他的衣襟,在他胸前印下一吻,而后满是蛊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愿意与本公主共赴云雨……”
轩辕烬的眼神木讷起来,动作机械地将离默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口中喃喃自语:“共赴云雨……”
翌日,在轩辕烬还未苏醒之时离默便先一步离开,还顺手给他的记忆添油加醋。
在那之后,一切便如她计划的一般——顺利怀上了轩辕烬的骨肉,因着人族的气息离开了这大漠王族。
她以为她离开了牢笼,这是命运还是让她回到了此处。
那一日,许久不见的笏离忽然造访,哭着告诉她大漠王族遇到了为难,必须要作为公主的她出面。
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亦是将她视若珍宝,可此时,她却是要将自己推去火坑。
即便是心中有怨,她仍旧是随她而去,就当是满足她最后一个愿望。
“公主,大漠王与星宿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抵抗天灾了,您必须出面!”
到了族外,看着大漠王族之上阴云密布,不时有紫雷劈下,生生抵抗的父王已经青筋凸起,嘴角还渗出鲜血的模样,离默退缩了。
见她停住叫住,笏离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呢?就要本公主去与你们一同送死吗!”她嘶吼着,“本公主已经离开了,为何还要将本公主带回来!”
笏离愣在了原地,一脸惊愕地看着她,木讷地问道:“您的离开并非是为了口中的爱情?而是为了躲避天灾?”
她有些心虚,避开了笏离质问的眼神,有些底气不足:“别以为本公主对你们的计划毫不知情,你们就是为了用本公主做祭品,换的大漠王族的安宁,本公主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公主!”笏离不敢相信,泪水悄然而至,可心中的疼痛却远不如这些,“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您是大漠王族捧在手上的小公主啊!”
“你已经被这样的哄骗了。”说着,她就要离开,要离开这处是非之地,“母亲已经死在他的手中了,本公主不能再步母亲的后尘。”
她走得十分决绝,笏离很是不知所措,只是上前阻拦。
“公主,不要丢下我们!”她死死握着离默的手,哽咽的语调满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