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一直在府里待着,刘平去看过春阳,春阳在牢房里好好的,让她不必担心。
成安伯府却闹腾起来。
“大嫂,你说这可怎么办?叶婉嫁进宁国公府还能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喝啊,偏要去开间铺子,这可好,铺子里出了事,连累的可是咱们成安伯府啊。”成安伯带着王氏站在闻竹院门口。
叶昌河这些日子与柳氏走的极近,府里也都猜测,柳氏是不是想要将叶昌河过继过来。
成安伯本想着他自已只有两个儿子,不想过继的。
后来王氏看叶昌河进了弘乐书院,还拜了老师,想到自家儿子没有书院收,很是嫉妒。
便在成安伯面前吹起了耳边风。
“伯爷,若是昌河过继到大哥大嫂名下,也能得着不少东西,大嫂的嫁妆也有不少,婉婉已经出嫁了,省的不都是要给过继的儿子的。
再说了昌河再怎么过继过去,那也是你儿子,您也是他老子,他过继到大嫂名下,以后就是婉婉嫡亲弟弟了。
您说婉婉是不是以后都要帮衬昌河,那帮衬昌河是不是也是帮衬您。以后咱们志远继承伯府,婉婉和昌河难道还能不伸手拉一把?”王氏几句话,将成安伯心里的那点不自在都去掉了。
所以这些日子,成安伯见着昌河,还会提醒他,多去柳氏那里走动走动。
昌河听了,自是点头应是。
“伯爷若是怕婉婉连累伯府,不如就分家吧。”柳氏前两次得知消息也是急的嘴角都冒了泡,昌河前前后后去国公府和卫凌卫亦鹏那里打听,得知不是什么大事,这才放心下来。
“大嫂这说的什么话?哪能婉婉铺子刚出事,我就要分家撇清关系,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让口水喷死。”成安伯此时倒是头脑有些清楚了,不过听到柳氏说的分家,心里总归是动摇了几分。
若是真分了家,也没什么。
反正叶婉都是他侄女,就是没分家,他也占不着国公府什么便宜.
“父亲、母亲、大伯娘。”叶昌河正好从外面回来。见伯爷站在柳氏院子门口。
以为柳氏受欺负了,赶紧过来。
“昌河回来了?今日回来的如此早,是不是逃课了?”自从叶昌河去了弘乐书院,王氏就看不惯,每每见了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母亲,今日学院放学早了些。”这几日,书院还没正式开学,一些住的远的学生过年回家,还没回来,是以书院只上半天课。
长姐开店的铺子出了事,尽管夫子和长姐都说不必担心,他还是放心不下,还怕柳氏多想,赶紧回来认真读书。
他想快些长大,快些给长姐撑腰。
“是嘛,小孩子可不能说谎,被夫子发现你逃学,可是要被送回来的。”王氏撇撇嘴。
“王氏,你怎么说话的?昌河再怎么说,都是你庶子,也喊你一声母亲,你怎能如此猜测昌河?”成安伯一听王氏开口,皱了皱眉。
“昌河回来了,就赶紧去读书吧,上回在外面碰到卫夫子,他还与我说过,你虽比旁人读书晚,但悟性不错。可要好好读书,别让你夫子失望。”有人夸自家儿子悟性好,适合读书,他自然开心。
王氏听到成安伯如此说,眉头跳了跳。得赶紧将这孩子过继到大嫂名下。
“是,父亲,孩儿知道了。”叶昌河说完也没动,自觉站在柳氏身边,仿佛柳氏才是他的父母。
“父亲,可还是有事?”见成安伯夫妇二人还不走,叶昌河开口道。
“你这孩子,如今大了,不得了了,竟然还敢管大人的事了,我看这书啊,也不必读了,等好好学学规矩再出去读书,省的在外丢人现眼。”王氏阴阳怪气说完,缩了缩脖子,这天可真冷。
“昌河,今日外面冷,先去暖暖身子。”柳氏见站在身边的小小少年,像个大人模样,护在她身前,心里一阵感动,不忍他与父母作对,想将人支开。
“大伯母,今日出门前穿了过年时刘嬷嬷送来的里衣,昌河不冷的。”叶昌河手心暖暖的,心里也是暖暖。
“好孩子,读书去吧。”柳氏见叶昌河面色红润,不像冷着的样子,将人赶走了。
“大嫂,上回你说想过继孩子的事,现下可有眉目了?”王氏见叶昌河走了,问道。
“伯爷上回不是说再找吗?我都不急,弟妹急什么?”柳氏将手里的汤婆子握了握。
“大嫂,这不刚过年,我还在找呢。”成安伯被点了名,赶紧开口。
这几日族中听说柳氏想过继个孩子,只要家中有男娃的,不论多大,都想往这儿送。
昨日还有个已经成亲生娃了的侄子,还想过继到柳氏名下。
说的好听,说是过继儿子送孙子,吓的他赶紧将人撵走了,这不胡闹嘛。
“最好是数小点的,养的熟,大的我可不要,伯爷有空帮忙找找。”柳氏说完就想回去了。
“大嫂,您觉得昌河怎么样?昌河这孩子懂事还聪明,过继到您名下,想来大哥也会高兴的。”王氏听到柳氏想过继个年纪小的,当即有些慌了。
“呵,这可不行,他父亲母亲都在,哪能过继给我。”柳氏想也不想的拒绝,这些话都是婉婉教的。
婉婉说了,若是二叔二婶主动提出要将昌河过继过来,直接拒绝。
王氏闻言面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过继这孩子,还偏偏与这孩子走的这样近。
成安伯也着急起来,他都想好了,以后昌河过继过来,以后昌河还能帮衬志远。
便宜了其他人,可不行。
“大嫂,昌河一向与你亲近,他就算是对我这个亲爹都没那么亲近,你若是过继其他孩子,也不怕伤了他的心。”成安伯赶紧劝道。
到手的鸭子马上就要飞了,成安伯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只想着赶紧将这鸭子搂紧了。
“就算我过继其他孩子,对昌河也是一样好,再怎么说他都喊我一声大伯母。”柳氏见他们二人急了,心中一喜。
这跟婉婉说的一样,婉婉说了,若是他们二人急了,就晾他们两天,让他们求着她将昌河过继。
省的以后有人说她仗着自已有个宁国公府的亲家,强抢二房儿子过继到自已名下。
最重要的是,昌河比志远聪明的多,若是以后昌河有个好前程,也省的二叔以后来掰扯。
毕竟人是他们求着柳氏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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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
津味轩没开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什么的都有。
只有刘大夫捶胸顿足的,津味轩被封起来,他这吃食都没人送了。
这些人怎么那么蠢,他都说了那是巴豆,人吃不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吃的拉肚子。
“刘大夫,大理寺那几个中毒的人还有个没好的,还请刘大夫帮忙瞧瞧。”外面有人进来,刘大夫一瞧这不是天天跟在卫世子妃身边的冷面丫鬟嘛。
雨泱手里提着夏芝做的吃食,送了过来。
这几个吃坏了肚子的,本来提前吃了药都没什么事,谁知有个在大理寺里看诊,看完诊,病的更严重了。
卫凌让刘大夫亲自去瞧瞧。
“这吃食每日都有?”刘大夫没听清雨泱说的啥,只眼巴巴的看着食盒。
“是,世子妃说了,每日都给您送。”雨泱不得不重复又说了一遍。
刘大夫不等他说完,先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雨泱站在一旁愣住,不用先去看病吗?
吃完一抹嘴巴。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一会儿病人死了可怪不得我。”刘大夫手里提着药箱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