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舅府中的大夫正低垂着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惋惜与谨慎,对着面前神色复杂的夫人缓缓言道:“语嫣小姐,她……已有身孕一月有余。”语嫣小姐已经怀孕一月,不过,怀孕三月之时不能行房事,因为语嫣小姐行房事过度,所以伤了肚里的孩子,这孩子已经没了,我给她开张方子调养,也请夫人命人给她擦拭一下身子,我再给好服点止疼药。”
张语桐一听,难受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这时候又丢了人又丢了孩子,气得大声嚷道:“我不要,我不要!”
如今女儿名声没了,国舅夫人赶紧走到任夫人面前,要向她讨个说法,当即道:“任夫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言下之意,要任弗云娶张语桐。
然而,任夫人觉得这对母女脑子有问题,忍不住骂了出来:“真是好笑,在你女儿嫁给贺少爷当天,我儿子才和你女儿……你女儿早早就有身孕,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这脏水凭什么泼给我们任家。”
这时,早已经后悔得捶胸顿足的任弗云顿足的任拂云听到张语桐早已有身孕,心里哪里还有想安慰受了人又伤了身子的张语桐的意思,又怕此事传出去毁他名声,让他考不了科举,当不了官,当即上前一步,看了眼张语桐后,咬牙否认道:“我……我是被她勾引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肯定被下药了!”
看着狗咬狗还急眼,围观群众都很无语。
“我!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张语桐气得差点吐出了口老血,没想到一转眼,这个男人就换了副面孔,竟然说她勾引她!将脏水全泼在自已身上。
张语桐,此刻心中悲愤交加,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几欲喷薄而出,化为口中的一口老血。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个曾经对她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任弗云,如今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冷酷无情,甚至反咬一口,将莫须有的罪名——勾引的脏水,毫不留情地泼向自已。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张语桐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温柔如水、眼神中充满爱意的男子,此刻竟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狠毒。
听到任弗云这么说,张语嫣则冷然上前,快步走到任拂云面前,咬了咬牙,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任拂云脸上,猛地甩袖,厉声喝道:“你这个恶心的男人,这么对我妹妹,让人作呕。”
张语桐的心,如同被千万斤重石压住,她深知自已的名誉已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然而,当听到任拂云那冰冷而决绝的否认,她心中的悲愤与绝望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怒火。她双眼圆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而嘶哑:“任拂云,你这个骗子!你强暴了我,我是被迫的!求大家为我主持公道,我真是被他强暴的啊!”
国舅夫人,此刻却像是找到了替女儿开脱的救命稻草,她猛地站起身,身形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如雷鸣般在厅堂中回响:“好你个贱男人,竟然强暴我女儿!我要告得你身败名裂,让你在这世上再无立足之地!”
然而,就在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试图将局势扳回一城之时,边上的夫人们却并未如她们所愿,投来同情的目光。相反,这些夫人们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其中一位夫人,身着华服,面容娇美,她轻掩朱唇,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哎呀,真是热闹啊!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这场景可是十分的‘香艳’呢,怎么一下子变成勾引,一下子又变成强暴了?你们两家这出大戏,真是比那戏台上的还精彩,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真不要脸!”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如同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割在张语桐和国舅夫人的心上。她们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名誉与尊严,在这众人的嘲笑与讽刺中,一点点地消散殆尽。
厅堂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而紧张,每一声笑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张语桐的心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助。而任拂云,这个始作俑者,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国舅府的名声,早就已经烂透了!”中勤伯府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刻薄与嘲讽,仿佛是在用一把无形的刀,一点点地割裂着国舅夫人的尊严与骄傲。
她与中勤伯府住得极近,与国舅府更是隔壁邻居,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往,每当国舅夫人仗着权势对她冷嘲热讽时,她虽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愤愤不平。如今,看到国舅夫人落得如此下场,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恩仇的畅快感。
“哎呀,我说国舅夫人啊,你可真是会教女儿啊!一个勾引,一个强暴,这戏码可真是够精彩的!我看啊,你们国舅府还是好好闭门思过,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中勤伯府夫人继续火上浇油,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箭矢,精准地射向国舅夫人的心脏。
国舅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她双眼怒睁,几乎要喷出火来。然而,面对中勤伯府夫人的咄咄逼人,她却无力反驳,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不甘。这一刻,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权势的脆弱与人生的无常,曾经的风光与荣耀,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嘲笑与讽刺。
“夫人,夫人,不好了,贺家少爷来迎亲了,已经到门口了。”贺铭此时带着迎亲的队伍,在张府门口等着,准备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厅堂内激起层层波澜。国舅夫人与中勤伯府夫人的争执,以及周围夫人们的嘲笑与讽刺,都因这一声通报而暂时中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通报的下人身上,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
国舅夫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她双眼怒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家少爷会在这个时候来迎亲,这无疑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原本还指望着能够借这次的事件,将任拂云彻底拉下水,挽回一些名誉,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什么?贺家少爷来了?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国舅夫人声音颤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她心中充满了慌乱与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中勤伯府夫人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看着国舅夫人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她知道自已这次算是狠狠地踩了国舅夫人一脚,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哼,我看啊,这贺家少爷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了你们国舅府这样的亲家。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是报应吧,你们国舅府平时仗着权势欺压百姓,现在终于轮到你们自已尝尝苦头了。”中勤伯府夫人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仿佛是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此时,张语桐也是一脸惊愕,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家少爷会在这个时候来迎亲。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不知道自已的未来将会如何。
“快,快去告诉贺家少爷,就说今天有些不方便,让他先回去。”国舅夫人急忙吩咐下人,试图阻止贺家少爷进入张府。然而,下人的回答却让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夫人,贺家少爷已经带着迎亲的队伍在门口等着了,他说今天是吉时,不能耽误。”下人一脸为难地说道。
国舅夫人闻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权势的脆弱与人生的无常,曾经的风光与荣耀,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嘲笑与讽刺。而这一切,都将在贺家少爷踏入张府的那一刻,彻底成为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够了!都安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国舅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口,他的眼神冰冷而严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我绝不轻饶!”国舅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在场的夫人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国舅爷的突然出现,如同一股寒流席卷了整个厅堂,让原本喧嚣的气氛瞬间凝固。他的眼神冰冷而严厉,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每一个秘密。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起国舅爷的不满。
国舅夫人看到国舅爷出现,心中既是惊讶又是担忧。她不知道国舅爷会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更担心他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对自已产生不满。她试图开口解释,但国舅爷的一个眼神就让她噤若寒蝉。
“今天是我们国舅府的大喜之日,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不和谐的因素出现。”国舅爷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宣布一项不可更改的决定。
“贺家少爷已经带着迎亲的队伍在门口等着了,我们不能让他失望。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亲自调查清楚,绝不让任何人受到冤枉。”
中勤伯府夫人原本还想再讽刺几句,但看到国舅爷那冰冷的眼神后,也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她知道,这个时候再挑衅国舅爷,无异于自讨苦吃。
随着国舅爷的一声令下,厅堂内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贺家少爷的到来。而国舅夫人则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默默地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欧阳颍觉得国舅爷真是好笑,张语桐和任弗云私通,众目睽睽之下,还想捂住夫人们的嘴。今天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更何况张语桐孩子没保住,还试图将张语桐嫁给贺铭,这不是把张语桐往死路上推嘛。
夫人们有的哼了一声,甩着帕子就离开,有的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国舅老爷一眼,一个个眼里都是无尽的讽刺。
这场荒唐的喜宴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