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把老花眼镜扔到桌子上,叹了口气,怪不得婷儿,有谁能真正见过白龙玉牌?安儿也没见过,就算是自已,也要仔细研究才能分得清。
相隔这么多年了,忘记不了那白龙玉牌,白如羊脂,密度紧且厚重,光泽柔和,手感油润,如今这块白如雪,虽也温润,但密度不够紧,故而手感没那么沉。
姜雅婷看到爷爷扔下老花眼镜,跺了跺脚站起来,伤心的说:“爷爷,您不喜欢吗?”
姜雅安观察到爷爷的不对劲,察觉到大事不好,拉着爷爷的手怯生生地说:“爷爷,怎么了?莫非……”
姜老拍了拍安儿的手背,接着拉着姜雅婷坐下,说: “婷儿啊,这事不怪你。你的心意爷爷我知道了。你今后要跟着安哥哥学习,凡事都要商量一下,三千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现在,我们姜家就只有你们俩孙儿。”
姜老拉起姜雅安的手,又拉起姜雅婷的手,把兄妹俩的手叠在一起,说:“今后,姜氏集团,就要靠你们两个了。一家人,同心协力!咳——咳——”姜老突然咳嗽起来。
“爷爷,我——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向大哥学习的,”姜雅婷用手在姜老的胸前顺推按摸,关切地问:‘’爷爷,你好点了吗?‘’ 姜雅安连忙倒了杯水,扶着姜老,急切地说:“爷爷,你喝点水。”姜老喝了一口水,顺顺喉咙,舒服点了。
姜雅安舒了口气,接过爷爷的杯子,说:“爷爷,你放心,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也一定会好好守住姜氏集团,并发扬光大,完成你的夙愿。”
姜老一想到两个双双离去的儿子,他们都是在一场车祸中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剜心的痛!!!还不知道今后还会有什么未知数的事等着他们兄妹俩,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要——不让他们步他们爸妈的后尘!
姜老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姜雅安。姜雅安指了指白龙玉牌,说:“莫非……“
姜老点点头,沉重地说:”这块白龙玉牌跟真的好像,没见过真玉牌的人也不一定能分得清。”
姜老沉吟片刻,用力地捏着杯子,斩钉截铁地说:“真的可能在委托拍卖的人那里。这么大费周章的宣传,无非要引出青龙玉牌。你赶快去查查,是什么人,顺便把真的白龙玉牌拿回来!”
姜雅安接过爷爷手中的锦盒,坚定地说:“爷爷,就算赴刀山,过火海,我也要拿回来!”
姜老拍拍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他要休息了。一到年纪,真得是不认老都不行了,两个儿子双双离去,给他好大的打击,他之前不相信那个魔咒,现在,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了。
现在白龙玉牌现身了,再拿到青龙玉牌,就可以有打开魔咒的钥匙了。
姜老脑海中浮现出四十多年前,他二十来岁,和师弟凌霄跪在师父面前,接受重任。
师傅因为得了一场怪病,知道自已的日子近了,临终前把俩弟子招来,说要把白龙玉牌和青龙玉牌,安全交到……手里,师傅在地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迅速又抹去。千叮万嘱要记住,不能变卖,不能据为已有,否则将会受到惩罚。
师傅一生未娶,无儿无女,一生清贫寡欲,只有两件被他视为珍贵的东西,一个是牛皮笔记本,一个是一套六盏的琉璃盏。笔记本就是他一生的所学心得,琉璃盏是他珍藏的最爱的宝物,价值连城。姜老是师兄,师傅毕生的技术,他都学得差不多七七八八了。他先选 了琉璃盏,凌霄就拿了笔记本。
俩师兄弟料理完师傅的后事,姜老把青龙玉佩给凌霄,他自已拿着白龙玉牌,商量各自回趟老家见见家人,再约一起上北把玉牌交给那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分开,再也没见。
回到老家,家乡正在搞红卫兵运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在家偷偷待了一个晚上,又走了,从此颠背流离,最后跑到香港,但举目无亲,寸步难行,穷困潦倒,不得不变卖手中的师傅留下的琉璃盏,但客人看中的是他手中的白龙玉牌,最后不得不卖给客人,两件卖得二十万元,还要分给引路人两万元。
凭着这笔钱,开始发家致富,结婚生子,一直顺风顺水,直致儿子双双离奇死去,才猛然惊醒师傅临终前的话,白龙玉牌,不得变卖,否则受到惩罚……
姜老用手揉揉紧皱的眉头,走到书房,打开抽屉,小心奕奕地拿出一张陈年发黄的纸,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凌霄,地址:东山市……
师弟,你现在在哪里,找了你这么多年了,一直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