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并未让樊安林等多久。
据说左相大人说了好几日的好话,左相夫人本不让大人进房。
可在某一日,府里的丫鬟不慎撞见大人在门前苦苦哀求,不知说了些什么,夫人便开了门。
自此,吴宥辞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樊安林兴冲冲的出门,却在大门前被樊安淮拦住去路。
樊安林警惕的看着他,“干什么干什么,我已经和祖父说好了,阿兄你可不能拦我。”
“莫非…”樊安林眼睛一眯,“莫非你也要去?!”
吴宥辞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能带他阿兄阿姐去。樊安林可是谨记在心。
樊安淮满脸黑线,就看着樊安林自已在那里想七想八。
“我不去。”樊安淮先一步打消他的念头。
随后,他指了指樊安林身后的祈年,“你就只带祈年去?”
“不是有月缪他们吗?”樊安林像看傻子一样看樊安淮。
樊安淮一拳锤他头上,“收起你的眼神。”
“月缪他们被万叔叫走了,你不知道吗?”
樊安淮后面的话,让人一时不知他二人到底谁才是傻子。
樊安林一梗,扭头无声问祈年。
樊安林:什么时候的事?
祈年:昨天。
樊安林:昨天?怎么没人告诉我?
而后他又问樊安淮,“不是,万叔最近怎么总是找他们?”
还不告诉我!!!
“呃…总之不是坏事。”樊安淮呃呃啊啊的半天,最后就憋出这么一句。
“你带儒可去吧,有人跟着总是好些。”
樊安淮说完,儒可便出现在他眼前,拱手道:“属下见过小公子。”
“随便吧。”
樊安林丢下这么一句,不再看樊安淮,直接越过他们出门。
樊安林一路无言,步子走的飞快。
祈年追上前,“主,你生气了?”
“能不气吗?”樊安林没好气道,“万叔那么大一个长老,天天找我的人做甚?再说了,也只有月缪一个人是影幽堂的,他唤走月纶他们做甚?”
樊安林呼啦啦的吐出一大堆,祈年愣是插不上话。
“主,万长老也是为了你好。”儒可在他身后,忍不住替万隆解释。
听到这儿,樊安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转身,差点与祈年面对面撞上。
“又是为了我好,明知我今日出门他却唤走我的暗卫,这叫为了我好?”
“还有他们。”
樊安林嘴不停但脚步也不停,“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告诉我,好像让我知道了会怎样怎样的。你且等着瞧,你看他们回来我怎么惩罚他们。”
到这里,儒可立即闭紧嘴巴低头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他心底默默嘀咕:月缪不是说他的主子最好最温柔了吗?怎么今天见到的不一样?
不等他盘算出什么所以然,樊安林已站在满楼门前。
门外的小二眼尖地看见他,忙上前询问,“客官可有预订?若是没有请您下次再来。”
“有。”樊安林点点头,“不过不是我,我在等人,他有。”
“好嘞,那您先到一旁稍作休息。”
小二客气的把樊安林带到门前的桌椅前,请他坐下等等。
樊安林的一杯茶还没喝完,便被一道阴影笼罩。
他抬头,便看到吴宥辞笑眯眯的站在自已眼前。
“走吧。”
还是方才那位店小二,十分有眼力见的过来,确定了吴宥辞的身份,便带着他们进去。
这是樊安林第一次进满楼,不免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满楼不愧叫满楼,五层高楼全部镂空,楼内布置十分讲究。楼顶最中央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比樊安林在冥幽阁内见到的那颗还要大。
五层楼每一楼都有五条红黄绸缎与那颗夜明珠相连,在绸缎的另一边嵌着大小不一的夜明珠,而每个夜明珠旁都燃着油灯。
夜明珠映着橘黄色的灯光,一一映射到绸缎上,让整个满楼显得金碧辉煌。
一踏入里面,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很大的戏台,上面有舞女正在翩翩起舞,底下坐着一众宾客,时不时拍手叫好。
这时,店内换了个小二走到他们面前,樊安林这才收回自已的目光。
小二看了一眼吴宥辞的牌子便还给他,后做出请的动作,“二位客官请跟我来。”
小二带着他们上至三楼,樊安林这才看到楼内大有乾坤。
在下面只能看到最外面的一层,总能让人误以为楼上只有这么大。
直到完全走进,里面会有不输于一层的戏台,在戏台旁竟是用木头搭建的水池,里面养着荷花。
搭配着舞台上歌女婉转动听的歌声和沁人心脾的琴声,直让人觉得仿佛进入了仙境。
小二带着他们左拐右拐,在一处略偏的房间前停下。
“二位客官请进,约莫着一柱香菜品会一一上齐,若是有事,餐桌上放有铃铛,只要您摇响,便会有人上来。”
“知道了,下去吧。”吴宥辞道。
得了准许,店小二等着他们进去,替他们关上门后才离开。
虽然略偏,但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
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独立的,进去后不止有座椅,甚至在屏风后面还有床。
樊安林左右瞧瞧,不经意道:“辞哥哥,你怎么选了这样偏都房间,连一层的舞蹈都欣赏不了。”
“我的林儿哟。”
吴宥辞从来不会这样唤他,樊安林好奇的回头,便见到他这一脸愤恨的样子。
“怎么了?”樊安林坐回去,天真问道。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吴宥辞只能自已吃闷亏。
他无奈叹气道:“能约上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若是还想看表演,靠边一排的房间不仅很贵,且一般是订不到的。”
“知足吧,我能定下来这里都花了不少银两。”
吴宥辞捂着胸口,只感觉一阵肉疼。
“两次哟。”
樊安林在他眼前晃了晃伸出的两根手指,吴宥辞只觉得浑身都疼。
的确如他所说,不到一柱香,菜品就已经上齐。
“这菜是固定的,我们不能选。”
吴宥辞看出他的纠结,待店小二走后与他解释道。
“就是说,店家上什么我们吃什么,对吗?”
樊安林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觉得味道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没错。”
“是。”
两道声音重叠,樊安林当即一愣。
他环顾四周,因为房间里除了他二人和各自的奴仆,没有其他人了。
祈年他们在另一边的屏风后,且即便他们听到了,也不会插嘴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