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路小跑,可苦了跟在身后的祈年,险些没跟上。
穿过长廊,樊安林便要往内庭走去。
樊安淮发现了他的意图,眼疾手快猛地把他往怀里带,嘴里连忙出声阻止:“等一下。”
“嗯?”
樊安淮手劲很大,樊安林被惯性带着向后撞进兄长的怀抱,抬起头用他那双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家兄长。
“呵呵呵……”
樊安淮笑起来,顺手把他扶正,“祖父在跃山居,走反了。”
好不容易回到正确的路上,还要听樊安林冲他抱怨怎么不早说。
樊安淮无奈摊手,“你也没问啊。我才将将踏入你的院子你便拉着我跑,我如何说?”
“不管不管!”
樊安林双手捂住耳朵不听,都要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了,小脸气鼓鼓的,只管埋头走。
许是觉得自已在祈年面前丢脸了吧。
樊安淮失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一直沉默到了祖父面前,老将军一抬头便是樊安林那气呼呼的模样,用眼神扫了一眼樊安淮,无声询问所为何事。
樊安淮只得将方才的事再说一遍。
“对了祖父,您还没说把林儿喊来做甚?”
樊安淮话锋一转跳过那个让他憋屈的事,将注意力转移到老将军身上。
“今日皇上在朝堂上提起了春骑的事,喊了左右相府的儿郎和你们兄弟二人去。”
“今年小妹不去吗?”樊安淮疑惑道。
以往这种场面樊灵溪定然要跟着去的。
老将军摇了摇头,“因着宁阳公主要闹着去,皇上不同意,便不让各家女眷一同去了。”
“原是这样。”樊安淮点点头。
他也有所耳闻,听说为此宁阳公主还在寝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更是把自已关起来好几天未曾踏出宫门半步。
不过这个不重要,现在他一想到樊灵溪撒泼的模样便又头疼起来。
“溪儿定是瞒不住的,这下可有的闹了。”
“瞒不住便不瞒,先不说她。”老将军打断了樊安淮的烦恼,转而对樊安林道:
“距春骑还有约两月的时日,平日里你练的那些招式只是强身健体的,没什么实质。”
说罢老将军起身,“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樊安林有点摸不着头脑,樊安淮却是眼前一亮,推了推身旁的樊安林,示意他赶紧跟上。
还是上次那个荒芜的小院,徐叔拉住欲跟着进去的祈年,一起在院门外等候。
祖孙三人轻车熟路的穿过暗道,又一次进入那个房间,而这里早有一人等候于此。
樊安林定睛一看,是上次让他浑身一冷的人。而他的周围摆满了各种武器。
那人见他们到来,随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主。”
老将军点点头,依然坐到那唯一的椅子上。
“万叔。”
樊安淮喊了对方一声,并对着行了一礼。
樊安淮对那人有着很是恭敬的态度,这让樊安林更加好奇眼前的人。
“林儿,这是万隆,是我的贴身暗影。”
老将军坐定后与樊安林介绍起这个男人。
樊安林先是一惊,后又学着兄长的样子对万隆恭敬行礼,“万叔好。”
虽不知祖父的用意是什么,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做好该做的事。
“林儿。”祖父又喊了一声。
樊安林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向老将军,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从地上选一个你认为最好的兵器。”
老将军不告诉他做甚,只是先让他选一样出来。
地上的兵器琳琅满目,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一时让樊安林挑花了眼。
这时被压在最下方的一个盘起来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樊安林以为是个鞭子,拿起来才发现竟是把软剑。
此剑韧性极好,剑身反着光,一眼便能瞧出是用的好料子。剑柄也不似一般长剑那么长,刚好够一手握住。
剑柄通体白色,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许是需轻巧的缘故,上面不曾点缀任何宝石,只有原本的底色。显得整个剑都是小巧精致又不缺本身的锋芒。
樊安林一眼便喜欢上了,转头向老将军看去,眼里闪着向往的光,连带着声音都兴奋起来。
“祖父,就它了。”
“好。”
老将军点点头,没有反驳任何一句,任由樊安林自已做决择。
“万隆,即日起便由你来做林儿的武师傅,在春骑前让他入了门。”老将军命令道。
万隆听罢跪下领命,“是。”
樊安淮上前拍了拍樊安林的肩膀,羡慕的啧啧两声,“万叔的看家本领便是软剑,日后你可有的受喽。”
不过这话让樊安林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解道:“何出此言?”
而樊安淮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小少爷。”
万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吓樊安林一激灵,立即转身朝他看去,连脸上的惊慌还未来得及收起来。
万隆依旧面不改色,粗矿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明日开始学习,今日您先回去准备吧。”
樊安林忙收拾好情绪应下。后得到老将军的示意兄弟二人这才离开。
二人径直回到廖云院,二人才坐下樊安林便迫不及待把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不急,不急。”
樊安淮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已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来细细品味,眼看樊安林要憋不住时才开口与他解释道:
“万叔不仅仅是祖父的贴身暗影,他还是冥幽阁的长老,专负责影幽堂,可想而知他有多严格。”
“所以啊。”樊安淮怜悯的看他一眼,“你自求多福吧,阿兄也帮不到你。”
咣当一声,是樊安林手里的软剑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樊安林被他的话劈的外焦里嫩,震惊的张着嘴当场石化。
“阿兄…”
樊安林僵硬的转动脖子,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是骗我的对吧…”
说罢苦笑出声。
很快到了第二天,樊安林便知昨日兄长的话是真是假。
万师傅比他想象中还要严格,常常连规定的时辰都未到他便支撑不住。
樊安林自认为不是娇气的主,虽说不似兄长那般猛练,但还不至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
可接连好几日,樊安林累的每天倒头就睡,好几次起不来险些迟到。迟到了还有惩罚,可谓是苦不堪言。
樊安林与老将军悄声抱怨过,以为会让万隆对自已好些,但老将军只是安慰了他几声,说现在便是在打基础,所以一开始会累也属正常,让他坚持下来便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次日,他练功的时辰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