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猜接电话的应该是APPLE先生。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是APPLE和星锑相当熟悉的声音——万事休的声音。
“恩德先生？您怎么样了？斯汀先生说您的状态非常不好……”
APPLE飘浮在空中，但他的询问和其中的关切一丝不漏地进入了万事休的耳中。
“我……”
万事休的声音在此刻明显停顿了，他犹豫了许久才避过了这个话题。
“首先，斯汀并不会害你们，这一点你可以确认，甚至我现在可以跟你们通话也是斯汀运作的结果。”
“可是那家伙现在可是康斯坦丁那个女人一边的啊！槲寄生说她看见了和康斯坦丁谈完的斯汀！”
星锑在一旁发出了控诉。
“事实上，他们两个打了个赌……‘在保守派和激进派之间，维尔汀将会成为一股新的势力，一股逐渐能够脱离基金会的势力。’这是他们的赌，而康斯坦丁抢在斯汀前选了‘会’。”
万事休在电话中道出了斯汀和康斯坦丁的赌约，但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三维神秘学家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惊异的——
“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康斯坦丁为什么会看好维尔汀？”
槲寄生逐渐冷静下来，问出了同样是APPLE想要问出的问题。
“因为傲慢和自信。康斯坦丁的目的从来不是和斯汀打赌，她只是想要打乱斯汀的步调，只要是个正常人提出这样的赌约都是看好那个人，她抢先一步就能打乱对方的计划。”
“那么她……”
“她没能完全成功，虽然我不清楚斯汀具体的谋划，但他的赌局不会仅仅这样而已。”
“我已经给斯奈德去了电话，你们不用担心外部太多的压力，美国的芝加哥现在可不怎么太平。”
“听起来你似乎安排了很多，但你现在的情况究竟……还有我们当时在锈湖渡过‘暴雨’的原因……”
槲寄生二次发问，但万事休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三个神秘学家此刻面面相觑，良久还是APPLE先生率先开口了：
“看起来很快我们就会有不少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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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吗？当然，不少编制外的神秘学家——自由主义倾向严重的他们当然会成为如今‘占山为王’的短浅神秘学家的同伙。”
佩德拉毫不客气，也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已的恶意，站在自已的座位边上，反驳着刚刚张之之的‘危言耸听’。
“但如果随着‘暴雨’次数的增加、维尔汀的数次返回而增添的神秘学家都是如此呢？每一次都来一场起义？”
张之之的问题直指的核心并不是需要花费多少功夫‘平乱’，而是圣洛夫基金会的脸面——一个随意都可以被起义的组织，真的还有束缚住手下成员的能力吗？
答案是否定的。
索性两人的争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康斯坦丁走进了会议室——还不止一个康斯坦丁。
“诸位，我只是一个旁听的客人，忽略我就好。”
斯汀·康斯坦丁挂着一对黑眼圈走进来。此刻会议室的天窗投下日光，早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一边思考着自已如此疲累的原因，一边走向了角落中的一处座椅。
副会长则是走向了自已的主座。
“……事实上，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份草案了。共融院如此锲而不舍地提交它，想必对此案抱有关注的代表人不在少数。”
康斯坦丁看着张之之手里的《暴雨改革：增员与秩序》法案，轻轻点了点头。同时，这位沉稳狡诈的女士也轻轻窥视了眼跟着她进来的斯汀。
很可惜，后者已经在座位上发出了平缓且沉闷的动静。
俗称“打呼噜”。
斯汀确实累了，因为昨夜他感觉自已化作了某种纯粹的黑色生命——由各色的记忆、空虚的内核、苦闷……综合而成的生命，而另一个生命短暂借用了他的身体。
“……”
康斯坦丁的眼角抽了抽，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让人把斯汀赶出去，她继续主持着会议，看着佩德拉和张之之的唇枪舌剑。
直到谈论起维尔汀。
“这么说吧。根据你了解，维尔汀为什么会在在校期间组织学员逃离第一防线学校？”
“或许是因为她对现行制度不满，孩子总是这样。”
十四行诗从大门进来的响动叫醒了睡得正香的斯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意识从烟盒底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一朵火出现在指尖，随着烟草被点燃他美美地吸了一口。
“好久不见，十四行诗。”
“斯汀……先生……”
十四行诗和斯汀的交际并不多，更多时候她都是看着维尔汀去找斯汀询问，随后又匆匆离开——至少他们尚且在锈湖做客时是这样。
只不过维尔汀很少谈论斯汀，似乎相较于她更熟识的恩德·万，新的锈湖代理人和维尔汀只能说是合作关系。
对此，橘发的灵缇小姐也只是表现出应该有的礼仪，和对于他那句评价不解的疑问。
“你又是谁？这里是禁烟场所！”
佩德拉皱眉，他宽大的身体给人以压迫感，但这对于吸烟中的烟鬼而言毫无威胁。
“斯汀·康斯坦丁，锈湖的代理人。”斯汀随手磕了嗑烟灰，“事实上，我也能给你们一个解决办法，锈湖出人出钱，你们把维尔汀这个小宝贝给我们处理。”
“到时候你们说不定能有一个司辰（Timekeeper），还能获得一个‘司辰’（Hours）。”
“你！这是我们基金会内部的事……”
“好了，佩德拉。”康斯坦丁制止了佩德拉，看着视线中这个睡眼惺忪的男人，对方又一次打乱了自已的步调。“斯汀先生，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赌约，按照你的下注，你应该放弃维尔汀才对。”
她的话意有所指，让原本升起些希望和依靠的十四行诗心下一紧，不由得看向斯汀。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那么副会长女士，您继续……”
斯汀起身，二手烟萦绕在他的面部和肩头，他一边抽着丝卡香烟一边走向了之前十四行诗的来路。
“……但是我也需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和你在赌桌上的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