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跟画室那边请了假，暂时专注于期末考。
她重生以来都很少去外面玩，班上的些学渣们过了最开始那段时间，现在也逐渐接受现实了。
为了讨论这件事开的匿名小群，也慢慢没有人在里面说话。
关盛来找过季落两回，知道她要备考，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放心训练，准备暑假的比赛。
似乎一切都很平静，教室里纸笔摩擦的“沙沙”声不绝于耳，头顶的吊扇吱呀吱呀的转。
树上有蝉鸣，太阳炙烤大地。
又一周星期三，下了一场雷雨。
下午的时候天气就阴沉着，乌云下压，雷霆轰鸣。
雨滴砸在窗户上，嗒嗒作响。
“完了，我没带伞，这天气也变得太快了吧？”
季落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又收回视线，落在了面前的本子上。
“没事，等放学再看吧。”
这雨来得迅疾，天气也变凉了些，雨声也自带催眠作用，班上有些同学已经昏昏欲睡。
老师又发了一张试卷下来，要随堂考。
最后秦浩东的位置还是空置的，张老师刚好走到教室后门，看见这里，坐下检查了秦浩东桌肚里的东西。
书本都还在，他书干净，名字都没写，带与不带没什么意义，私人物品倒是有一个。
是一个头戴式的降噪耳机，看log，也是大几千块钱的东西。
张老师拿手里顿了顿，跟班上老师对上视线，点点算是打招呼，最终在季落跟白淼淼之间，选择了季落。
他们去了办公室，张老师手里还拿着耳机，一路没说话。
进了里面，还有几个老师在备课，也是非常安静。
这种气氛让季落心上有些不安，她目光落在那个耳机上，问：“是秦浩东出事了？”
张老师摇摇头，“也没有。”
秦浩东说想休学，然后就一直没有来学校了。
学校这边也有规矩，没可能一直因为学生的各种情况就容忍，不然对其他学生来说也不公平。
而且秦浩东现在的状态跟他的心态，也不是能静下来好好学习的样子，那个成绩想考大学也难。
张老师的意思是，办理休学就好好办，人至少来一趟。
到时候高考他过来，学校这边可以给他发一个高中毕业证书。
他答应了，又是好些天过去，没有音讯。
张老师就再联系不上人了，本来是想找白淼淼问，不过盛老师跟他讲过，白淼淼跟秦浩东两个看起来不对劲，这才找了季落。
虽然传言中，季落跟秦浩东更加不对劲。
季落就拿了手机出来，准备打电话帮忙问问。
张老师这个班主任对学生真心没话说，季落也被他这样照顾过，不然她现在就不会还站在这里了。
他一心为了学生，季落总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毫不留情的把这事儿拒绝了。
张老师又指了指那个耳机：“这个也让他拿回去，多贵的东西，放这儿做什么？”
得亏班上没人拿。
季落瞥一眼，没说话。
这是她送给秦浩东的礼物，看他晚上兼职白天睡觉，班上又吵，给他买的。
当时秦浩东不知道价格，以为是几十块钱的东西，也收了。
那会儿他们关系没有恶化，她没得罪秦浩东，没什么惹人讨厌的点。
加上季落以前喜欢他的原因，他们是一类人。
那阵子秦浩东对她态度还不错，也买了回礼，也是这，给了季落希望，才展开了追求。
过程中有好过一阵，等到白淼淼掺和进来，就只剩下了无力和疲累。
什么感情都消磨光了，吊着一口气的只有心中的不甘。
“他应该不想要了，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吧，叫他自己来扔掉。”
他们闹过的第一个矛盾，就是这个耳机。
因为秦浩东从白淼淼嘴里听说了价格，原本在他看来是个很合心意的礼物，都变了味。
那时候季落就说了，不喜欢你就扔掉。
没想到他没扔。
不过无所谓了，季落也跟以前的心态不一样了。
秦浩东的电话季落还是能打通，到了第三个才被接听。
电话那头也是雨声嗒嗒，没别的声音，应当是在休息。
“张老师找你。”
季落开口点名来意，秦浩东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话。
“哦，不然就开除吧。”
季落垂眸，两人都没说话，张老师坐一边也没出声打扰。
又一声惊雷响起，季落才说：“做事要有始有终，别的你无法选择就算了，读书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跟沈珩有一点类似，找兼职都是想要攒钱继续读书。
不过目的不一样，沈珩读书为了出人头地。
秦浩东读书纯粹的花钱买个清净，他觉得学校里的环境，他待着舒服。
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没再提起。
季落又看了一眼那个耳机，“还有耳机，你不要就自己扔了，放在这里指望谁帮你收走？”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或许是起床了。
秦浩东说：“我知道了。”
季落把电话给了张老师，自己待一边拨弄文竹的叶子。
这种天气让人压抑，办公室里和教室里气氛都不是很好。
如果只是秦浩东这个说起来不算大的事情，季落觉得没必要心里有闷闷的感觉。
她毕竟对秦浩东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她上辈子好多年都没跟秦浩东打交道，感情早淡了。
是什么呢？
等到张老师跟秦浩东聊完，季落就知道了。
她接到了电话，关盛伤了腿。
这消息让季落绰手不及，当天就请了假，去了医院。
外面雨还在下，关鸣也在医院里，外面还守着些人。
季落到的时候身上都淋湿了，病房里关盛还在发脾气骂人砸东西。
她推门进去，还躲开了一个茶杯。
“怎么回事？”
关鸣在靠窗的沙发，看了季落一眼，点了点头。
“出息了，在学校跟人打架，腿撞到了铁栅栏，当场刺穿了。”
季落倒吸凉气，“刺穿？”
关盛不答话，仰头看头顶天花板，只鼻子里出粗气。
关鸣给季落讲：“没伤着筋骨，刺破的大腿，在外侧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