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瞬间就会想起之前在东海海底,她与师父两人在水下都是有鱼尾的人,当时她还傻傻以为真的是师父使的障眼法,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不止师父是妖,她也是。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已身上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修为极低却能永葆青春,为什么几乎没有灵力,却能在旁人要伤害她的时候会自动反弹那些伤害。
她不安的伸手触上师父的手臂,贺青连原本安静下来的情绪突然暴怒,克制不住的将她甩开,而后在床上粗重的喘着气。
息未跌坐在地上,有些踟蹰着上前,“师父,我是息未。”
贺青连声音沙哑的阻止她靠近,“别靠近我。”
息未听着停下脚步,站在距离床边三步远的地方,“为师误食了坠仙散、鲛人血和云堕草,现在被克制太重,恢复不了人身,需要回东海。你身上几乎没有修为,独自回问天为师不放心。虽然宋无缺奇怪了些,但也算值得托付,你在列位宗等着师父,师父会来找你的。”
她心中一惊,好歹毒的人啊,逮着她师父一个人下这么多毒,是怕毒不死吗?!
息未点头,“师父要去多久?”
“师父会尽快回来的。”说着他手指一弹,在息未额间种下一朵冰魄花,“师父不在不要肆意,不要懒惰,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善心。”
息未点头,有种老父亲要出远门不放心自已孩子用心叮嘱的意味。
说着他整个人消失在床上,只留下一条破裂的被子和凌乱的床铺。叶璃和尘无痕来的时候息未正在收拾床铺,她盯着床觉得奇怪,师父几乎没有什么进食,怎么会误食鲛人血和云堕茶。
宋无缺!!
之前他就说给师父的丹药里有加鲛人血,他还有云堕草。
修仙世界弱肉强食,杀人夺丹的事或许只是她没有遇到,师父如今处于弱势不好暴露,她看着叶璃和尘无痕,生了谨慎之心,只能抱歉笑笑,“师尊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走的急了些。无缺仙师与晚辈一见如故,留晚辈在列位宗多留些时日,故而没有与师尊一块回问天。”
叶璃点头,“既如此,那息未就在列位宗留上一段时日。我们出来多时也该回宗门了。息未明日见到宋无缺记得转告一声。”
她沉默的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师父前脚出现事情,他们后脚就离开,真是大大的不对劲。还好师父被她藏在了戒指中,还好她有一口可以控制的井水。
等到天亮她毫无异常的去了爬山去了列位宗的弟子饭堂,吃了饭之后又爬去了宋无缺的那座山。宋无缺正变了原形的在山上撒欢,溜光水滑的一条白色大蛇目不转睛的盯的她发毛。
她暗自吞了口水,“无缺仙师,是你吗?”
大蛇摇摇头,唰的从她面前消失。
身后传来宋无缺的声音,仔细看来脸上还有点坨红,“今早醒来就不见他们的气味,我还以为都走了呢。息未怎么还在这里。”
“师尊有事,昨夜就走了,后来叶璃仙师和尘无痕仙师也走了,让我转告无缺仙师一声。
师尊说仙师为人最是不羁,但也可靠,会照顾晚辈我,所以走的急没有带我。今天一早我去了饭堂就来找仙师,看看无缺仙师有没有什么可以相赐的代步之物,能够使我回到问天。”
宋无缺犹豫一会,“说实话息未,像你这样的几乎没有灵力的修仙者也是少见啊。我虽然有不少代步之物,但是都需要灵力驾驭,即使给了你,你也用不了。”
息未沮丧垂眸,“都怪我没有什么本事,至今学不会师尊的一成,出来走动也是丢师尊脸面。”
宋无缺连忙安慰,“贺青连本就不是一般人,没有他的一成很正常。你别伤心,我找人送你回问天可好?”
息未点头,“那晚辈就先谢过无缺仙师。”
宋无缺表现的像是正常人一样,他要么是真的很能演,要么就是真的不知情。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寻找凶手,重要的是赶紧把师父送到东海。她的井水虽然有治伤之效,但东海海水于鲛人而言似乎更好一些。
谢本溪被喊过来拘谨的站在山林里,看到息未后才放松了些,“晚辈没想到息未师伯会来到列位宗,现在还算不晚,息未师伯等会跟我一块下山,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息未师伯。”
息未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无缺仙师叫你过来是来送我回问天的,我可能要辜负你好好招待的好意了。”
谢本溪诧异,“息未师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就要走?怎么没有与晚辈说上一声,好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啊。”
息未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无缺仙师有事不在山上,让我在这等着你。你既然来了,咱们就边走边说别耽误时间。”
谢本溪召出佩剑,载着息未御剑而行。
谢本溪站在前头,“上次胶洲一别已有一年之久,没有再见过青连仙师,也没有见过段兄。不知青连仙师跟段兄可好?”
息未张了张嘴,没想好说什么好。
现在与段子说分道扬镳,不知道他在北海有没有缓过来,师父现在也变了原形被她藏在空间戒指中。
“都还好,师尊是与我一起来的列位宗,不过有事先行离开了,所以才找了你来送我一程。”
“那正好,我送息未师伯到问天,正好能多留两日见一见段兄和青连仙师。”
额!!
她该怎么打消谢本溪想去问天的念头,“说起来,你应该还不知道,当时我跟段子说被林数掳到胶洲之后,李长老与师尊都去追寻,奈何段子说没能从胶洲出来。”
“息未师伯说的是什么意思?段兄没从胶洲出来?留在胶洲了?”
“问天内部可能没有向外边宣告,段子说在胶洲不慎从春盐山绝崖坠落尸骨无存,命丧胶洲。”
谢本溪一怔,“段兄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吗?”
息未沉默了下,已经很长时间了,她几乎都快要淡忘段子说的存在了。谢本溪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系统走之前不是说会拨正吗?怎么谢本溪还在这里问她段子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