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这才抬头看向蔓草。
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刚醒过来的晕晕乎乎的蔓草,对视着对视着,发现自已快要沉溺在凌飞飞灰色和紫色的眼眸里。
于是蔓草开始不怕死地发问,“你的眼睛,为什么一个是紫色,一个是灰色呀?有炎症吗?”
凌飞飞直接开始咬牙切齿,“离蔓草!”
不过,炎症...是什么意思?凌飞飞听不懂,但她也没问,她不想在“情敌”眼中,显得那么没用,什么都不知道。
蔓草却是笑嘻嘻的,“你为什么喜欢二师兄?”
...
......
那是一个有些长的故事。
离蔓草在凌飞飞并不长的讲述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简单来说就是,在元定安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机缘巧合地碰见了他小时候的朋友,蓝笑。
又机缘巧合地救下来处于危险境地的蓝笑和凌飞飞。当时蓝笑的哥哥,蓝冰,刚刚去世半年左右。
凌飞飞作为蓝冰从小的娃娃亲,虽然还处在懵懂的年纪,对蓝冰并没有男女之情,但自已从小到大的玩伴死了,还是很伤心的。
有一天她跟蓝笑大吵一架后负气出走,却遇到了危险。蓝笑出来寻他,却一起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元定安出现了。
据凌飞飞的原话,“当时,他穿着一身红衣,蹬着一双黑色的靴子,背上背着一把剑。
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一样,从白色的玉质剑鞘里,抽出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剑,一剑就帮我们解决了危机。然后,他冲我笑了一下。”
“我当时就想,就是他了。”
凌飞飞的眼神里的回忆和向往着实对蔓草有些刺激,她撇撇嘴,“你这滤镜也太厚了。”
然后她想起凌飞飞之前是一身红衣,遂问道,“你总是一身红衣,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凌飞飞回答地很是坚定,“是啊。就是因为这个。再说了,我和元定安哥哥同为火属性,我们火属性的人本就喜欢穿红色衣服。
只不过自那之后,我就几乎只穿红衣了,不像之前偶尔还是会换其他颜色的衣服穿穿。”
蔓草又一次撇撇嘴,她还没见过元定安穿红色衣服的样子呢。在青山,元定安穿白色和青色的衣服居多,从没有穿过鲜亮的颜色。
“那你,为什么会一见钟情?”蔓草尽量抑制住自已酸溜溜的语气,强装无所谓问道。
“我也想过为什么,但我没有结论。可能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指引我靠近他、喜欢他。”凌飞飞倒是很真诚地回答道。
蔓草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只是想到苏轻语告诉过她的星月蛊。
不会,连凌飞飞都被下蛊了吧?毕竟星月蛊可是能有一个星蛊,好几个月蛊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蛊也不是那么好下的,也不可能两人初次见面就下好了蛊。
蔓草摇了摇头,把这种阴谋论的想法从自已脑海里驱逐出去。
“那你呢,你说我们是情敌,那你为什么喜欢元定安?”凌飞飞开口问道。
“我啊。”蔓草突然很想跟凌飞飞详细讲讲她和元定安之间的这个更长的故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心里隐隐的醋意,以及莫名其妙的不安的情绪。
但她也还是长话短说,“没有为什么。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有一段时间,他就是我的精神寄托。我也因为误会办了不少傻事,但他从没有计较过。”
凌飞飞听完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他是个很好的人,特别值得别人的喜欢。”
“是。特别值得别人的喜欢。”蔓草有些骄傲,也有些感慨。
“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你一直陪着他?”
“是 ,我一直陪着他。他‘死’在了我的怀里。”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都特别默契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晌,凌飞飞才终于起了另一个话头,“凌雪...前辈,在青山怎么样?”
蔓草很诧异凌飞飞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娘亲凌雪,除了姓氏和凌飞飞一样之外,难道还有些他不知道的关系?比如说,是亲戚什么的?
“你认识我娘亲?”
“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你娘亲。”凌飞飞有些疑惑,“难道你不知你娘亲凌雪,来自我凌风阁吗?”
蔓草还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啊!
自从八岁之后,她就很少和娘亲单独在一起,也没有渠道知道她娘亲的身世来历。她的离烛老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凌飞飞看出来蔓草脸上的微微诧异,发觉她可能真的是第一次知道,于是心中的疑惑更深,继续说道,
“凌雪前辈,和我的母亲是一代的弟子,可以算的上是我的师叔。”然后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她和我母亲也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这些,你也不知道?”
蔓草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么重要的信息,她竟然不知道?她之前的十年都在干什么?怎么也没有人告诉她?
不过,这么说来,凌飞飞还是她的表姐咯?
“我真的不知道。”蔓草说道。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凌飞飞从储物戒里拿出几枚丹药,递给蔓草之后说道,
“可能,凌雪前辈还是恨着我们凌风阁的。不跟你说,终究是有原因的。”
“恨?”蔓草是会抓重点的,她把丹药一股脑塞进嘴里,有些含糊地问道。
凌飞飞正欲往下说时,蓝笑和苏速速回来了,还未靠近就大声说道,“我们找遍了整个洞穴,没有看到白无墙,他不会有事吧?”
凌飞飞快速止住了要说的话,给蔓草一个容后再说的眼神,蔓草心领神会,只看向蓝笑,“他可是混沌灵根,应该不会有事吧?”
苏速速又在心里翻白眼,有没有事和是不是混沌灵根有什么关系,和境界高低才有关系好吧。
而且这蓝笑也是,这可是在山河学院,安全得很,哪可能有什么事情,净是在这儿瞎担心。
虽然,他肯定不会承认的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