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梦里，你也是胸口有一个大洞，我想碰你，结果你就在我面前碎成了粉尘……”
她包着第二个烤肉卷，这次塞到了自已的嘴巴里。
“唔！好好吃！”许裳鼓着脸颊，像一只小松鼠，说话都不清楚。
言辰浅浅一笑，揉着许裳的脑袋，语气故作轻松：“梦都是反的，戏也是假的，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许裳咽下烤肉，口齿间都是肉的香气和生菜的清香。
她用力点头，笑意盈盈道：“就是就是！言辰长命百岁！”
言辰放下夹子，慢条斯理地学着许裳的样子包烤肉卷。
许裳盯着言辰的手，在翠绿的菜叶和金黄的烤肉间，那双手看起来更诱人，让人牙痒痒的。
“来张嘴，啊——”
言辰一只手捏着烤肉卷，另一只手在底下托着，像是不自信自已包的严实程度。
许裳嘿嘿一笑，用手抢过烤肉卷，用牙咬住言辰的食指，目光狡黠。
言辰无奈地叹息，“女朋友，你是属小狗的吗？”
许裳放下烤肉卷，松开嘴巴，双手捧住言辰的右手，眼睛弯成月牙：
“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手控。”
“哦？”
“呜呜呜你的手太好看了！好想啃……”
许裳的嘴唇蹭过言辰的手背，弄得那洁白的皮肤上多了一点油光。
“都说手长的人适合弹琴，言辰，你会不会弹钢琴啊？”
见言辰点头，许裳疑惑道：“那怎么从来没见你弹过呢？”
言辰眼神里闪过异样的情绪，道：“你想看吗？”
许裳点头，又摇头：“也不是很想。”
那个可怕的梦里面，言辰就是在弹钢琴。
言辰温柔一笑：“家里的琴坏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会弹给你听的。”
“好呀。”
许裳皱皱鼻子，淡淡的糊味涌入鼻腔：“什么东西糊了？”
“啊！！！我的烤肉！！！”
饭后两人牵手散步在无人的街头，树叶簌簌作响，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递热量。
许裳抬头望向言辰，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言辰，遇见你之后，我好像开心多了。”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真正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忘记疾病的存在，那些粘稠的情绪不会再拉扯着我往下沉。
许裳心道。
“唔！”
她被推到一处墙壁，言辰扯下口罩附身靠近——
一个霸道的不容置疑的吻。
腕表响起倒计时的声音，许裳睁开眼和言辰四目相对，迷蒙的夜色下，呼吸声交织着加深。
许裳摘下全息头盔，晃了晃脑袋。
虽然系统升级过延长了全息时间，但是不适感并没有明显减少。
许裳反馈给系统，期待能够有所改进。
似乎进入和离开游戏会有一段时间的昏迷期，比如上一秒两人还在街头，但现在许裳清醒过来时屏幕里言辰已经回到工作室了。
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海玻璃做的风铃因这最后的一阵晚风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要是言辰也有【神笔】功能就好了，那串手串我现实里也想戴着……”
许裳小声呢喃着。
言辰那边的世界里有太多两人相爱的证明，但许裳这边只有自已做的棉花娃娃和戒指，还有自已打印出来的游戏截图。
她戳开【反馈】，打字道：“可以出一点男主的周边吗，或者男主可以给我寄礼物之类的？”
客服：好的亲亲你的反馈已收到，我们会及时做出调整的。
“真是官方的回复啊，”许裳关闭界面，“不过真出了周边肯定要花钱买，唉，我的钱包啊……”
脑海中浮现银行卡上的数字，焦虑的感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挣扎着攀上许裳的心头。
她同言辰道完晚安，火速打开社交平台打广告做宣传，特地开了一个秋季拍摄优惠活动，期待能够有更多顾客。
结果在浏览自已的私信的过程中，许裳发现有几十条陌生人消息都是骂自已的。
许裳皱眉，回顾了自已的拍摄生涯，也没和谁闹过矛盾。
等等，之前那个网红？
许裳点开她的主页，浏览最新的帖子。
大雨：
专业摄影师和约拍还是不一样，宝宝们要注意避雷哦(*^_^*)
大雨晒出了两组照片，其中后期比较逊色的一组就是许裳拍的，此外她还附上长文字描述了专业摄影师是多么体贴热心、对于她后面提出的各种要求多么热切回应，还将许裳单独私信她要尾款的聊天抹掉一些细节发了出来。
她的粉丝们已经在评论区扒出了许裳的账号，不分青红皂白地附和大雨的话。
泠柠七：抱走我女神！约拍简直就是专门搅乱摄影界的风水的，什么人有个相机就敢接约拍了。
陌陌：约拍的大多都是糖水片，没什么技术含量。
破丫破丫：反正我是不会找约拍的，有一次跟闺蜜拍了一次效果真不咋地。
……
“什么人啊！”
许裳气鼓鼓地关掉页面，本想找大雨私下battle，但想到对方直接这么发了出来怎么可能因为自已两句话就删掉帖子。
换做以前，许裳可能会忍气吞声，像父母曾教导的那样“不要惹事生非”“忍忍就过去了”，但现在，从与言辰一起面对过的几次公关危机中，她汲取到足够的勇气。
这一次，她要正面反击。
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勇敢过。
许裳找出之前和多位顾客的聊天记录，截图后发到自已的社交平台，抹掉了双方的头像姓名，和大雨的聊天记录则放到了末尾，斟酌了文字道：
“约拍是一次信任互换的合作，感谢选择我的朋友（比心~）此外，秋季约拍特惠季，回头客宝宝可以享受六折优惠哦！”
发完后，许裳关掉消息提醒。
“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美美的睡一觉！明天起床再说~”
回到柔软的床上，许裳抱着棉花娃娃吧唧一口，开心地笑了。
曾几何时，遇到这种事情，她只会陷入内耗的深渊中，满脑子都环绕着“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我该怎么办”“他们会怎么看我”等字眼，一遍又一遍地思考如何才能尽快解决事情，焦虑地整宿整宿睡不着。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