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是在下午六七点钟的时候接到校长专门给她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校长先是表达了学校的失职,后又跟苏染说了针对涉事老师的处理结果,最后询问苏染什么时候来学校?
会安排马信同学在全校同学的面进行检讨以及对她当面道歉。
苏染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考虑下。
校长说:“苏染同学,我知道这次事情对你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但你这是最关键的一年,老师还是建议你能够及早来学校复课。”
苏染知道老校长也是出于对学生的负责,便不想在为难他,而且他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也算说得过去。
她答应下来:“好的,那我明天回学校。”
第二天还是早自习的时候,学校的广播就通知全体师生到操场上集合。
在校长简要的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同学们哗然,窃窃私语起来。
马信从学生中走出来,拳头握的死紧,心中对苏染的仇恨达到了顶峰。
苏染,都是因为这个贱人,他才会承受的这些!
他站在主席台上,看似情真意切的宣读自已的检讨书,实际眼睛却一直在搜索苏染的身影。
对于马信的恶意,苏染当然感觉到了,不止苏染,纪康年也察觉了。毕竟他的恶意不加掩饰,很是直白。
主席台上,马信说道:“最后,我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能够当面对着苏染同学致歉,苏染同学,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吗?”
上来吧,上来吧,我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揭露你丑陋的面容。
“别去了。”纪康年站在苏染身边,眯着眼看着讲台上的马信,像是在看一个杂碎。
“我不去,他还是太轻松了。”
苏染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走上主席台,站在离马信两米的地方。
“苏染,我想对你说...”
马信边说边靠近,然后在一瞬间扔掉话筒,面目狰狞的朝苏染扑来。
话筒掉在地方发出刺耳的声音,同一时间台下老师同学也因为这变故变得骚乱,尖叫。
纪康年早在马信朝苏染移动的时候就飞速朝主席团跑过去了。
苏染却故意不躲避,被马信扑了个正着,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苏染,是不是你!一切是不是你做的!”马信面部狰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小刀胡乱挥舞着。
苏染装作惊慌失措,疯狂摇头。
“马信,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你冷静点!”
听到苏染的回应,马信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吧?她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所以不怪我,不怪我!”
他说着表情一狠,高举起小刀冲苏染刺了过来。
苏染却不会允许任何东西刺向自已!正当她想要翻身的时候,纪康年第一个冲了过来,直接单手把马信给提了起来。
他胳膊上青筋爆裂,肌肉紧绷。
马信突然腾空,慌乱之下拿着小刀乱划,纪康年的胳膊上瞬间血流涌注。
很快其他人也跑了过来,把马信给控制了起来,校长在报警叫救护车之后,紧急召集老师们疏散同学。
太恐怖了,这对还是学生的他们造成了心理冲击。
马信被送到了警察局,学校直接公布开除了他,纪康年和苏染也被送往医院,只留下处理问题的校长一脸惆怅。
最近学校是怎么了?事情一件接一件啊?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该死!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校长猛地给自已一巴掌,然后在心中默默决定,周末就去附近的庙里旅游....
在苏染多次坚持表示这件事情对她并没有造成心理阴影之后,女老师才终于放过了她,她才得以去看望纪康年。
纪康年的胳膊伤的不重,此时已经包扎好了,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苏染一从心理辅导室出来就看到了他,显然是在等待她。
“呦~”
苏染朝他挥手。
纪康年却根本不理,看到她出来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朝医院外面走。
显然是生气了。
苏染看着纪康年手上的胳膊,也有些心虚。
她快步追上去,捡着好话说:“马信被开除了,这下我可以安心跟你一起学习了!不然不知道他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走在前面的纪康年紧急刹车,“你说跟我一起学习?”
“对啊,你不是奖励我跟你补课嘛!”嘻嘻,真好哄。
纪康年是显而易见的心情变好,走路的速度也变慢了,跟着苏染的走路节奏。
“伤口怎么样?严重吗?”苏染问道。
“不严重。”纪康年嘴硬。
“那就好,还想着严重的话你生活不方便,照顾一下你呢!既然不严重,那就算啦~”
“...”
纪康年脚步微顿,抿了抿嘴唇,在这之后,任由苏染说再多的话,他都没在吭声。
纪康年是直接可以回家打了的,苏染则还要去学校,所以眼看着苏染被出租车司机送到学校准备下车,他才突然也从车上下来。
“?”苏染疑问的看他。
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见纪康年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
雪白的绷带被血染红,很大一片,看起来十分严重。
“你...”苏染手指了指他的伤口,想询问他你都感觉不到疼痛吗?
被苏染提醒,纪康年随意的看了眼手上的胳膊,不以为然的准备跟她一起回学校。
“额,你伤口不需要重新包扎一下吗?”
纪康年惜字如金,只是说:“不严重。”
然后把苏染甩在身后,率先走进学校。
老哥,你是我的唯一的哥,真的。
苏染投降,她快步跟上纪康年,把他拉到学校的医务室。
医务室里空无一人,校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苏染强制纪康年坐在床上,在医务室找出紧急的药箱,帮他处理。
染血的纱布被慢慢的取了下来,伤口暴露出来,原本并不大的伤口不知为何二次撕裂,变得更深,更长了。
纪康年坐在那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他不看伤口,更不看苏染。
苏染无语撇嘴,她太知道纪康年是什么人了,小时候就这副死样子,长大了还这样。
这伤口,绝对是他自已弄得严重的。
她一遍帮他包扎伤口,一遍状似随意的问起:“你哥....”
话没说完,苏染就感觉天旋地转,她顾忌着他的伤口,不敢挣扎,被纪康年压到在身下。
纪康年脸色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