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小洁发下来的文档，其实内容并不多。薪资体系，晋升体系仅半页纸，外加半页示意图。也算是纸质的大饼吧。其余的，就是催收话术，看起来挺多的。小洁向大家表示，文档上面的所有内容，就是考核内容。当有人表示文字太多，脑袋不够用，记不住的时候，小洁邪魅一笑，说道：“现在给各位家人的，只不过是初级的催收话术，大家能掌握的话，月薪过万是平均水平。等大家熟练了，公司还会提供其它高阶催收手段和方法，掌握了那些之后，各位家人的收入至少翻一番。换句话说，对于各位家人来说，文档上的枯燥文字，实际上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只要肯用心，肯付出努力，真金白银就是自已的。否则，它就是一份枯燥的文档。”
讲完这些，小洁便留给大伙一个迷人的微笑，离开了培训室。她这一走，整个培训室的颜值瞬间跌落到接近一的水平。那些大汉们也开始污言秽语，满嘴胡说八道，抽烟吐痰，骂娘。有个大胖墩居然还掏出一包薯片，在那吃得欢。总之，没几个能静下心来看催收话术。
而我，虽然十分不情愿背书，但是为了能赚到钱，我还是点上7块钱一包的烟，灌了一大杯公司提供的免费咖啡，咬牙一遍又一遍的默读着那些催收话术，希望可以通过考核。
下午三点多，圆组长就进来了，她的出现，让整个培训室发生了零点五级的地震，也让整个培训室的颜值丢落到无限趋近于零的水平。此刻，我多么希望小洁能再次出现，拉高颜值水平，可惜，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顺心的事。
虽然不情愿在她这个组，但目前我也没有选择，为了钱，在哪个组都行吧。何况，圆组长看起来对我也没有什么偏见。搞不好还略带好感呢。随后，圆组长一改刻板的大脸，用三四层的下巴，微笑着问我：“小崔呀，学得怎么样了，现在考核有把握能通过吗？不要紧张，考核只是一种形式。”
圆组长的温柔，却让我心生紧张，但我还是点点头，表示差不多了，现在就可以考核。于是圆组长就打开文件夹，估计是对照着文件夹里面的文件开始提问。我则是逐一凭借着记忆作答。逐渐的，有其它组长陆续进来，给其他人进行考核。最终，我才明白，所谓的考核，还真是个形式，主要是各个组长选人，还有看谁适合做什么岗位。比如我这种身材矮小，相貌平平，看起来就一弱鸡的，就被分配到电话催收组。然后有个三十多的女性，一脸石灰粉，身上散发着恶心的香薰味的，背个话术也结结巴巴的，被分配到接电话的岗位上。而那些看起来就不是善类的，体型魁梧的，或者那个大胖墩，就被分到了外勤组。
看到人员的分配之后，我又回忆了一下薪资体系。我所在的电话催收组，提成是最高的。于是，就这样，我心满意足的成为了一名催哥。在那个星星星星还没完善的年代，开始了我的卑鄙龌龊的旅程。……
晚上回去后，我又犒劳了一下自已，给自已点了一份15元的盖浇饭，一瓶5块钱的啤酒，一包18的烟。想了想，又买了10块钱的彩票。幻想着自已赚大钱，美好的未来。虽然当我回忆起那个疯狂的女boss撕碎那些星星星星的时候，内心隐隐担忧。不过一想到那些人都安然无恙的享受着高薪，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晚上十点多，一个送外卖的朋友突然发消息问我这几天怎么没看到我送外卖了，在哪发财，有好事给他介绍一下，他也缺钱。看到这条消息，我又联想到，公司薪资体系里有一条，就是正式员工，可以介绍人员入职，入职人员转正后便有额外资金奖励，并且，介绍入职，是纳入升职晋升的加分项的。
于是，我便留了个心眼，回复道：“兄弟，这几天我在干其它事，现在不确定赚不赚钱，我搞几个月试试看，要是能赚钱，肯定忘不了你们。”晚上回去后，我躺在鸽笼里的床上，思索着，计划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