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淮:“呵呵,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崇羽洲:“不是啊,淮哥你也别意气用事啊!”
程景淮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颈,然后平静地说:“趁这次机会,退了,出来挣钱这样不好吗?”
“咱先不讨论这个,这几天,尖子班那个木安啊,一直在明里暗里跟兄弟们个打听你的消息,私底下找了个遍,但是都没敢说实话。总之,你是死是活,你好歹给人家说一声啊。”
然听到了木安,狭窄昏暗的通道里,程景淮忽而停下了脚步。
程景淮靠在墙边,垂下头轻笑了一声:“真的,她…她跟你们打听我?”
还私下里找了一一打听,看来这个木安是挺机灵的啊。
“呵?你还乐了是吧。”崇羽洲听出了程景淮调子里的愉悦感,松了一口气:“反正你早点回来吧,别说什么退不退学的话,就算你想,而且学校还不会放你离开退学的呢。”
程景淮挂了电话,穿上外套走出了赛场的地方。
现在是秋冬交替的时节,而且南方多雨,下雨的时候多半是雨星子,拍在脸上就好像是水雾呼在你的脸上。
冷是真的冷,而且是寒凉得入骨了。
程景淮内里穿的短袖的衣服,可是外面随意套了一件牛仔的夹克,开了车回了家。
刚下了东江大桥的时候,程景淮远远望见了站在汽修门店前的木安。
今天的木安穿着一件羽绒服,质感轻飘飘飘的,但是感觉到很暖和,木安现在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正探头探脑朝汽修里头观望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程景淮将车停在了铺子边,下了车之后,就走了过去扯着木安的衣服,将木安带进了车铺里。
穿过车铺,进了后面的小门,经过一条充满机油还有铁锈味道交杂的巷子里头,程景淮我之前不想回家的时候,都会躲在这个地方。
然而程景淮用了不少的钱,在这里租下来了一间房。
木安问:“喂,程景淮,去哪儿啊。”
可是程景淮没有回答,带木安直接上了三楼。
“咿呀”一声,程景淮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程景淮走了进去,可是木安没有跟上来,于是程景淮又将房门敞开了一些。
木安本来只是想问问程景淮情况,没想被程景淮生拉硬拽地…拽到了程景淮花了重金,可是租了这么一个凌乱的公寓里面。
“我就不进去了。”木安眼中透着防备之色:“我就过来看看你的情况而已。”
既然程景淮还活着,就行了。
程景淮瞪了一眼:“到门口还不进来,怎么?是怕我又欺负你是吧?”
程景淮刻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就好像是把这两个字说得暧昧不明那样。
木安无奈地叹了声,想着还有话要说,便跟着程景淮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程景淮关上了房门,听得她的小心脏也跟着跳了跳。
公寓是一房一厅的,但是看得出里面的房间好想是堆满了杂物,有意见床摆在角落上。
仔细看的话,其实能看得出家具摆设非常简单。
也是没有任何装饰的物品和电器设备。
也仅只能满足日常最简单的生活需求的物品而已。
木安手足无措地站在空荡荡的公寓的里面。
程景淮将沙发上的杂志全部收走,然后又把茶几上的啤酒罐还有烟灰缸里面的烟蒂也都倒进垃圾桶里面去。
程景淮扬起了头,然后对着木安说道:“随便坐吧。”
木安磨磨蹭蹭地坐在了公寓的沙发上,这沙发看上去也是年代久远了,皮质上有岁月的磨痕。
但是还是很软的。
程景淮走到窗边,将推拉式的窗户对外敞开着,透着风,这里已经自己都有一些时间没有过来了。
玻璃上贴着贴纸的,窗外有棵枝叶繁茂的凤凰树,大风一吹过来的时候,树影招摇就照在里面摇曳了起来。
程景淮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她的。
程景淮:“我出去买点吃的,你……”
程景淮想了想,指着书桌说:“你可以写会儿作业。”
“不用了程景淮。”木安连忙起身说:“我不呆太久,马上就要走的。”
程景淮并没有强留木安,走过来坐在茶几上,腿随意地伸长了,问木安:“听说你在打听我?”
木安抿抿嘴,心说程景淮不是不在学校吗,怎么这种事都知道,木安每每问了人,都很小心地叮嘱说要保密的。
木安说了:“我听说你打了人,好像跟我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程景淮矢口否认:“单纯看不惯那说话肮脏的玩意儿,你也别站着,给我坐。”
木安坐回到沙发边,白皙的收捏着自己的牛仔裤,然后担忧地问程景淮:“对了,学校处分你了吗?”
程景淮眼角勾了不太正经的微笑:“怎么,你是在担心我吗?”
木安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不是的,没有…我也就问问而已,因为听说是因为我……”
程景淮抬头望向了木安,木安皮肤白是真的很白啊,而且这种白是白里透红的那种,黑漆漆的眸子和红润的唇搭配着,漂亮得想让程景淮都忍不住想要犯罪。
程景淮揉了揉鼻尖,然后说道:“别听学校那些傻缺瞎扯淡,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不会为女人打架的。”
木安低低地“哦”了声。
程景淮又补了句:“再说,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为了你去跟别人打架?”
木安:“……”
木安随后理了理书包肩带,站起身说:“程景淮,如果没事了的话,你就早点回学校吧,现在也快要准备升学了,我希望你别耽误学习。”
程景淮起身送木安,问着木安说道:“这么说,你很想我回学校?”
木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就不作声了。
程景淮提前一步挡在了门边,在公寓的通道里,灯光有些明亮,程景淮低头看着木安细密的眼睫毛,声音都开始柔了起来问:“我念书不行,而且没什么文化,这样的我,你会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