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心里,将那片柔软之地搅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竟然如此的不堪,也不值得付出信任。
所以,他来错了吗?
傅信言茫然的看向地面,眼里没有丁点的焦距,跟木偶人没什么两样。
真是,好得很!
先前所做的一切成了一个笑话,硬生生的止住他要愈合的伤口,令那痛处无限蔓延,他粗粗的喘了两口气,眼睛猩红一片。
苏晓添挑了挑眉,语气不咸不淡,“怎么样,有这个,不会怀疑我在说谎了?”
言到最后,多了几分嘲讽之意,傅信言恶狠狠的抬起了头,眸色凶残的令人心惊。
乍一被盯上,身上啥时间生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他恍了恍神,等反应过来,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出自苏家,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气,虽然傅信言如今的势力比他大,可那又怎样?
他不会畏惧,更不会退缩。
心志一定,苏晓添嗤笑一声,再次往他伤口上撒盐,“如果听的不清楚的话,我再给你放一遍?”
话音落地,傅信言蓦地嘶吼出声,“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做主。”
他剑眉微皱,指甲深深掐入肉中,疼痛感顿生。
可是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夏沫染的种种行为,不过是仗着他宠她而已。
仿若被抽了灵魂,他似笑非笑的扯出一个弧度,冷冷开口,“你的那些把戏,不必在我眼前上演了,太过于拙劣。”
“至于夏沫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她吗?我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
仿佛要把心中那口气彻底吐出来,他说的格外冷漠无情,俊美的脸上,全然都是漠然。
反而是苏晓添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说的这样决绝。
半晌,他唇角勾了勾,眉目舒展,“正好,你看不上她,就把她交给我吧。”
他来这儿的目的也是这个,原本以为会格外困难,如今看来……
见傅信言忽然沉默,苏晓添不免有些着急,紧接着开口出声,“怎么样?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他提出的,可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况且,刚刚说不在意的人,是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难以言喻的苦涩钻进了疼痛之中,他紧紧的抿住唇,就是不肯开口。
天色变得有些黑,这是巨大暴风雨前来的节奏。
空气寂静的可怕,酝酿着灾祸。
两个同样的男人对视,眸色间,刀光剑影,已然是交锋数次。
苏晓添到底没有傅信言能忍,忍不住上前两步,视线灼灼,“傅信言,把她给我。”
紧随这句话,那道录音又回响在耳中,把那本就血淋淋的心割的更加的破碎。
既然她已经不在乎他,把他看作无所谓的存在,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眉目更紧,他顿了顿,沙哑着声,直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你说的话是真心的?真心要带走她?”
他到底还是心软,舍不得她受委屈。
即使,即使知道那可能性十分低微,还是忍不住询问。
闻言,苏晓添扯唇,有些好笑,如果他不是认真的,何必过来?
怕不是,故意想要拖延时间吧?
心思回转,他口中答的干脆,“骗你有什么好处,傅信言,打交道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傅信言手握的更紧,上面青筋暴露,彰显着主人的心情并不平静。
苏晓添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了些,但是面对在意的事情,还是值得托付。
夏沫染,确实伤他不浅。
各种想法飞快萦绕,他呆在原地良久,终究是半退了一步,让开了身后的通道,“你进去,人带走。”
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最后背影都变得颓废起来。
苏晓添心中一松,不吝啬于几句好话,“当然,我向来一言九鼎。”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急匆匆的往里面走去。
不远处躺着的人儿脸色苍白,娇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他心中发紧,三两下握住了纤细的手腕,触感冰凉至极,没有一丝温度。
夏沫染情况不好。
想起方才被耽误的时间,苏晓添不由转头,狠狠剐傅信言一眼,同时,手臂用力,将没什么重量的身体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