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穿着轻薄纱衣的美人怯生生地看着上首的少年皇帝，一张艳丽的脸蛋我见犹怜。
霁衔孺扯了扯嘴角，半分眼神也没分过去，看起来兴致缺缺。
美人不甘心地跪着往前走了几步，她是刚进宫的柔妃，从小被家里耳提面命说自已以后就是要入宫伺候皇子的命，要她好好学会怎么服侍人。
柔妃娇滴滴的声音在霁衔孺耳畔响起，霁衔孺厌恶地抬眼，烛火明亮，晃得他眼睛疼，意识也涣散一瞬。
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不愿去回想也不敢触碰的禁忌，那是冷清霁宫里唯一的月亮，后来月亮走了，霁宫就只剩下寒冷了。
柔妃痴迷地看着霁衔孺，虽然眼前的少年今年才不过十六岁，是霁国最年轻的皇帝，但他实在是生得太漂亮太妖孽了。
这样的词语用在一个男人身上或许有点荒谬，但正好适合霁衔孺。
他漂亮到张扬，是丝毫不逊色于女人的艳丽，这漂亮的少年总是让人忽略他其实是一个暴君的事实，像飞蛾扑火一般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柔妃本来一开始还不想入宫的，直到某天看见了猎场内骑着高大马儿拉弓射箭的张扬身影，那一瞬间她爱上了这个皇帝，尽管他才不过即位一月，手段就狠辣到朝野上下都忌惮。
此刻自然也是竭尽手段地勾引他。
但霁衔孺不为所动，他只是提笔作画，柔妃有心奉承，还未看见画中内容，就夸他画得好。
霁衔孺的笔一顿，他将笔扔到一旁，看着柔妃的侧脸，只有半分相似，却足以让他方才晃神那般久。
“你过来。”霁衔孺沉声说。
柔妃乖顺地走上前来。
“……你说这画中人可好看？”
霁衔孺盯着画作喃喃自语，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已。
柔妃莫名打了个寒颤：“好……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眼熟。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画中的女子纤细却不柔弱，站在雪地里，像一株不易折的傲骨寒梅。
“自然好看。”
霁衔孺喃喃道。
“霁璎走时就是这般模样，朕没见过现在的她，画得不好。待朕打下大燕，她的画像就能更新了。”
霁衔孺看着旁边已经抖如糠筛的柔妃，弯着眼睛笑起来：“柔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柔妃哆嗦着跪下来，恐惧地泪流满面：“臣妾知道……”
“好，”霁衔孺摸了摸画卷，又拾起笔，“帮朕磨墨。”
柔妃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边，此前所有旖旎心思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自那之后，柔妃就再也不敢喜欢霁衔孺了。
那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柔妃称病不出，后宫其他人便蠢蠢欲动起来。
要知道，这一批入宫的妃子里，要论起家世和相貌，柔妃是里面最顶尖的。
柔妃一病，其他人可就有机会了。
霁衔孺烦得很，尤其是某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擅自闯入他书房的妃子，因为嫉恨将你的画卷撕碎之后，霁衔孺直接将人拖出去活活打死。
暴君之名自此愈发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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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霁还是开战了。
但令慕容玉没想到的是，他的好皇弟，慕容卿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霁国勾结在了一起。
慕容卿掌握了大半大燕的军事机密，一时之间霁国攻下了数个城池，直逼燕都。
你的处境一下子变得艰难。
外面四处都是要将你杀死以振军心的声音，王瑾说要带你走，你有些悲凉地看着他，“霁璎此生，注定有一死，只是时间问题。”
王瑾皱眉，“公主不要说傻话。”
“还没来得及跟公子说声谢谢，”你将王瑾迷晕，独自面对前来捉拿你的禁军，“……霁璎愿公子此生，余岁无忧。”
你被禁军带走了。
这不是慕容玉下的命令，事实上他现在并不能把控禁军，慕容卿的反咬一口让他忙的焦头烂额，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把你抓起来。
但是禁军并没有将你关入大牢，而是把你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府邸。
你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人也许是想把你拉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就地处决。
押着你的士兵恭敬的朝屋内行了一礼，“统领，人已经带到了。”
屋内没有传来声音，但是屋门却被很快地打开。
一个青年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女主在哪里？”
士兵见怪不怪，无奈地说：“统领，霁璎公主已经带来了。”
至于统领说的女主，士兵觉得很奇怪，霁璎公主的别名也不叫这个啊。
你悄悄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
他正死死地看着你，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死的东西在他面前活过来了一样。
你不知道，那是一种宛如看见自已心爱手办动起来的兴奋。
陆淮跟系统说：“承认吧，你拍照的水准一点都不好。”
系统：“……”
“你这不一点都没把女主的美拍出来吗？”
穿书系统无语，在心里吐槽：没拍出来你还只看见照片就双标地求着我穿书，嘴脸。
禁军统领叫陆淮，你此前在慕容玉身边时，见过他几次。
他一直成熟稳重，给你的感觉就是不苟言笑，看见你时眼神总是躲闪，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你不禁又想到大半年前，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据他们家里人说性情变化很大的那些人，他们看着你的目光疯狂痴迷，然后不断告诉你你未来的下场很惨。
而导致你悲惨命运的人正是慕容玉。
陆淮给你的感觉跟这些人一模一样。
你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为这种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而感到莫名的恐惧。
陆淮跟你说，如果不是他派了人把你救出来，此刻你早就在慕容玉为你准备好的精美囚笼之中了。
你根本不相信，慕容玉并不是他嘴里说的那种人。
陆淮却跟你说，你的弟弟与大燕开战，就是为了把你接回去，然后狠狠地折磨你。
而慕容玉根本不可能放你走，你一心想归国，却被慕容玉囚禁，成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金丝雀，成了一个玩物。
后来你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又落到了恨你入骨的霁衔孺手中，你被折断傲骨，精神上被摧毁，身体上被凌虐。
你命运凄惨，你无药可救，你甚至不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