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是跟在你后面。
你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赵槐。
你转过身面对他,“赵医生,就算我的身体有问题,你也没必要时时刻刻跟着我吧。”
“医生应该负责病人的安全。”
“但是有护士小姐。”
“你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必须亲自看着。”赵槐语气平淡,“我没见过哪个病人刚醒过来就急着下床的,一点也不拿自已的身体当回事。”
你争不过他,看见自已病房门口的季融,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
“季哥,那个医生老是跟着我。”
你的语气依赖又信任,还带着不自觉的撒娇,季融抬眼看向赵医生,摆出一个疏离的笑容。
“其他病人还等着赵医生呢。”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娇小的护士匆匆跑过来,说外面送来了一个急诊病人,急需赵医生去看看。
赵医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融,便平静地离开了。
季融说:“没事了,医生也只是关心你。”
“像监视一样……”
你心里惴惴不安,这个诡异的医生给你的感觉太像鄢遗了,但你不敢确定,你怕认错了。
“没事的,如果害怕的话就找我。”
季融安慰你。
你难得起了玩笑心思:“不害怕的时候不能来找你嘛。”
季融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当然可以。”
你也笑了,但忽然咳嗽了两声。尽管现在是盛夏,但江水仍旧是冰冷的,你在江里泡了那么久,只怕早已着凉。
季融催你赶紧回床上躺着,他给你盖好被子,你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他:“季哥不需要回去工作吗?”
“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作为被害人,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保证你的安全。”季融伸出手探了探你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你想告诉他不要往下查下去,你不想让他也陷入危险之中,那个疯子不知道何时会再次对你下手,你不想连累他。
还有那人消失之前说的一句话让你格外在意。
什么叫做“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出现在你面前”?
难道说之前他一直用短信和书信骚扰的方式,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在你面前出现?
“璎璎在想什么?”
季融见你思虑深重,不由得出声询问。
你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差一点点就要把真相说出去了。
你慌忙垂下眼,“只是在想小羽什么时候能病好。”
季融知道那是你弟弟,他说应该是没事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他可以帮你去照顾他。
他这么一说,你倒是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给你打电话通知你这件事的林之礼。
你那时心急如焚,自然没有怀疑,为什么会是他打电话过来,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只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
对啊,为什么会是林之礼?
你想拿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但是你想到你掉入江水中之后,手机大概也是沉下去了。
没办法,你也不记得林之礼的电话号码。
你求助地看向季融:“季哥可以帮我找一个人吗?”
季融问是谁。
你说他叫林之礼。
季融问为什么要找他。
你说,之前是他告诉你裴斯羽遭遇了车祸。
季融想的比你要多,他想到了你出车祸的根源是因为你要去医院看你的弟弟,所以才会拦下出租车。
而裴斯羽被撞倒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任何通讯工具,按理来说应该要等医院那边调查他的身份之后,再给作为亲属的你打电话。
而不是直接由林之礼通知你。
这个人,在这起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季融说他会帮你联系这个人,让你安心在房里休息。
此时距离你离开鄢遗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你从来没有见过像那位赵医生一样带给你的感觉如此像鄢遗的人。
鄢遗……会这么轻易地就暴露出来吗?
你不敢赌,你宁愿相信他藏得很深,也不敢轻易的拿你下半辈子的自由去赌。
在此之前你一直认为林之礼没有嫌疑,但是他今天的举动太过于反常,而且当时你在的地方荒无人烟,寻常人怎么会突然经过那个地方?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你就不能控制地回忆起林之礼之前与你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他总是克制有礼,温文尔雅,因为掌管着偌大的林氏集团,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但他在你面前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已的强势之处,你不愿意的事情,他从不会强求你。
正是因为这一点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是鄢遗。
鄢遗不屑于用这样的表现来伪装自已,他从来狂妄又自大,但如果是为了把你永远困在身边,故意藏的很深呢。
你越想越有可能,赵槐和林之礼的脸在你脑海里不断变换,你想着目前最有可能是鄢遗的就是这两人之一了。
你的心里还是更偏向赵槐一点,他给你的感觉和鄢遗相似,总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你在心里默念了几声“鄢遗”,没过多久你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虚影。
身穿长马褂的清隽男子端着茶杯,挑眉看向你,似乎很意外你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召唤他。
他缓缓笑起来,其实这位邪神生得很漂亮,细长的桃花眼看着你的时候,里面的多情能把人溺毙。
“我家璎璎真的好狠心,半年来了才想起来看看我。”鄢遗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但你知道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他必定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你。
就算他自已不在,他的分身肯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你。
“少说废话,”你鼓起勇气看向鄢遗,“你的分身现在出现在我身边了吗?”
鄢遗挑了挑眉,真没想到你离开他半年之后,居然有了几分当初刚被他关起来时的硬气,他捏了捏茶杯的柄,“璎璎这是要作弊?”
“这不是作弊。”你思路清晰,“这只是正常游戏环节应该有的提示。”
鄢遗:“噢,这样。”
他的虚影忽然消失在你面前,但你却感觉到身侧一凉,你偏过头,发现他已经用实体出现在了你身边。
鄢遗想碰你的脸,但是被你躲开了。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璎璎想得到提示,却又不想付出代价,天底下哪有这般不划算的买卖。”
你只是说:“你说过这一年来不会碰我。”
鄢遗一噎,眸子暗了暗,“那是说不会在床上……”
“触碰也是碰。”
你也是离开他太久了,胆子大了,居然敢反驳他了。
但鄢遗不生气,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你鲜活又可爱,让他的心脏都忍不住为你跳动。
“好吧。”鄢遗有些遗憾地收回手,他大大方方的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完全不担心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会发现病房里凭空多出一个人。
“他当然在你身边。”
鄢遗理了理袖子,他总是这样,喜欢穿民国时期的衣服,明明性格一点都不儒雅,却非要装出一副有文化的先生模样。
但他却称自已的分身为“他”,而不是“我”。
你觉得有点奇怪。
但好在是终于从鄢遗这里得到了答案,你的心沉了沉,这也就意味着你所怀疑的那两个人之中的确有一个是鄢遗。
“嗯?”鄢遗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居然是病房,他挑了挑眉,看向你,“宝宝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受伤了?”
你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他肯定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一切,现在还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鄢遗看出了你的气闷,低声笑起来,他解释说:“前段时间我在闭关,根本没有时间看我的璎璎。”
“宝宝离开了我多久,我就有多久没有见过宝宝了。”
你问他:“瞎说,你的分身不是你吗?”
“不是哦。”
鄢遗淡淡地回答,“哪怕灵魂是出自本源,但终究是分离出去的单独个体。他是他,我是我。”
好吧,你也向来说不过鄢遗。
你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闭关?”
你跟这邪神待了四年,从没听说过他还要闭关的。
“受了伤,自然是要闭关。”鄢遗说得倒是轻描淡写,但你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伤害到这位邪神的东西。
鄢遗却没有多说,他与你玩这个所谓猜分身的游戏,只是因为当时的你如果留在他身边会遭遇危险。
鄢遗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把你送出去。
事实上没有他的允许的话,你根本走不出那座山。
鄢遗给了自已一年的时间,去处理那些躲在暗处的脏东西,他此时来见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他刻意掩盖了。
“所以宝宝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受的伤?”
你咬了咬唇,如果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自然是可以跟鄢遗说的,毕竟鄢遗是强大的邪神。
你思考再三,还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跟他说了,从几年前最初你收到骚扰短信开始。
鄢遗越听脸色越沉,他从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有人盯上了你,还对你出手了。
如果不是……
他不敢想你死在江水里面的样子,娇俏的面容自此再无生机,再也没有温热的体温,只剩下冰冷的躯壳。
……那东西想让你死。
是因为只有你死后才能彻底属于他。
鄢遗嗤笑一声,原来是他,万年前的手下败将。
只会在暗处用一些小手段的蛲虫。
“我会去处理。”鄢遗让你不要担心,你说你才没有担心鄢遗。
鄢遗失神了很久,缓过神来之后有些玩味地看着你:“我是让你不要担心自已会被他杀死。”
你这才意识到自已说了多蠢的话,恨不得钻进被子里躲起来。
鄢遗不会以为自已在关心他吧?
鄢遗走了之后,你缓缓冷下脸,像是确定了什么之前的发现,垂着眸没有说话,安静得像个完美的人偶。
#
夜里的时候你忽然觉得不对劲,被冷醒之后,你看了看四周,自已居然躺在了冰棺之中。
“……”
你狠狠地掐了自已一把,然后疼得醒了过来。
娃娃脸的少年正趴在床边看着你。
见你这么快醒过来,他还有些不满意的嘟了嘟嘴:“璎璎怎么一点也不想待在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惊喜里面?”
你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出乎意料地打到了实体上,少年被你扇得痛呼一声,蓄出一汪眼泪来。
你冷冷一笑,“少装。”
少年的表情恢复平静,给你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收放自如。
你问他,“为什么要冒充发短信的人?”
少年瞪大眼睛,卷毛都炸了起来,似乎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伪装。
你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说少年当时抱住你,并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救你。
“你就是鄢遗那个分身吧。”
你直接盖棺定论。
少年彻底愣住了,你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把握,但今天再次见到鄢遗让你心里想了更多。
你想到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喜欢过鄢遗。
是他把你从众叛亲离的局面拉回来,是他给了你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你们本是佳偶天成,两情相悦,但在后来的日子里,你逐渐被什么东西影响,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你开始疯狂自残,疯狂地寻找着每一个想要自杀的机会。
鄢遗没有办法,才带着你隐居山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最不想让你死的人,那肯定是鄢遗。
他甚至拼尽全力在延续你本该早逝的生命。
但你却被躲在暗处的“死亡”盯上,不断蚕食记忆,更改情感,你憎恶鄢遗,痛恨他,厌恶他,甚至想杀了他。
鄢遗一直找不到你突然改变的原因,他只是以为你跟他待久了,忍受不了漫长的岁月而变心。但他仍旧害怕你伤害你自已,所以他伪装了一副暴戾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你迫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自残。
他本来是打算放你离开的,因为被敌人偷袭,他不得不把你送出去。为了防止你再次想不开轻生,他与你做了一个游戏的约定。
但他没想到,你离开那座山越久,“死亡”就离你越远,因为“死亡”藏在你身上被你带到了那座山,却误打误撞被镇压在山脉之下。
你离“死亡”远了,他对你的影响也就渐渐变淡。
你开始对鄢遗改观……
少年说的那句“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来到你身边”,你也明白了到底是什么。
因为鄢遗受了伤,他没办法维持住本体,所以分身的力量也得到了衰弱,直到今天才能出现在关键的时刻保护你。
出车祸的那个瞬间,车内的真实情况是:你陷入了幻境之中,而开车的司机被“死亡”附身,他要带着你一起死。
“璎璎好聪明。”娃娃脸的少年,不……应该说是“鄢遗”,给你捧场地鼓了鼓掌。
他跟你说了些更深层次的事情。
那些都是你从来不知道的。
那就是这个世界其实早就被怪物侵占,那些怪物混进人间,伪装成人,在不断学习周围人类的行为之后,他们吞噬掉人类,变成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你,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纯粹的人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你的身体发冷,你想到裴斯羽幼时的行为,想到了疼爱你的外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怪物吗?
“鄢遗”跟你说,早在几年前你就该死掉了,因为你的外婆——喜爱吃人类少女的怪物,在把你养得白白嫩嫩之后,就想要吃掉你了。
她架起锅子要煮你的那一晚,被裴斯羽发现了。
裴斯羽杀了那个怪物,他整理好了一切,怪物死掉之后你原本的外婆就变了回来,只不过老人家早就在怪物附身时死掉了。
那一夜你回家后发现外婆死了,你忍着悲痛收拾了后事,一觉醒来之后却发现亲戚们全部堵在你的家门口。
那些都是怪物,他们见饲养你的人不在了,于是纷纷找上门来,争夺你的所属权。
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事情,你推开裴斯羽慌不择路地跑,却撞到了鄢遗的怀里。
四目相对的时候,你和他同时别过眼,只余下两颗心脏的怦然跳动。
#
鄢遗的分身没有名字,你给他取了个名,方便区分:“不如就叫鄢贰吧。”
少年抽了抽嘴角,为你恶俗的取名审美,但他没有拒绝,你就当他同意了。
你问鄢贰现在该怎么办,他说他只是被派来保护你,但他也不知道鄢遗要做些什么,大概是去找“死亡”的载体黎泽去算账吧。
你变正常之后,先前对鄢遗的恨意也全都消失了,本就是误会一场,况且你确实也喜欢鄢遗……的那张脸,嗯。
你的的确确是一个实打实的颜控,不然也不会小时候眼巴巴凑到裴斯羽面前找他玩。
而你特别喜欢鄢遗那一款的,如果没遇到鄢遗你一度以为自已不会真正喜欢上任何人。
鄢贰让你赶紧睡,不然第二天精神不好。你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他故意让你做噩梦,你现在早陷入美好的梦乡了。
翌日清晨,鄢贰早已不见了踪影,你下了病床,缓缓走到窗前,玻璃窗居然开着,你发现是有人破坏了它,大概是鄢贰那家伙昨晚上进来的时候干的。
你低头沉思着,感受到身后似乎站定了一个人影,你捏了捏窗户的边,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个窗户很大,窗户的底部到了你的腰际,这个时候只要轻轻一推,你就会马上从高楼之上摔下去。
你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在快要摔下去的那一刻你条件反射抓住了身后那人,然后快速转过头,借着他的力稳住身体。
你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你看着眼前的季融,低声发问:“我到底是该叫你季融……还是该叫你黎泽呢?”
就在刚才,你故意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就是为了试探,对你有杀心的,是不是季融。
如果可以你也不想怀疑到他的身上。
但他太可疑了,为什么他会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溺水的那个江边?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恰好出现?
“那些短信……是你发的吧。”
你颤抖着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想杀我。”
季融目光沉沉地看着你,事到如今既然被你看穿,那他也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他松开你的手,薄唇轻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夜。”
“鄢遗来找你了。”
季融,不,应该是夺了季融身体的黎泽耸了耸肩,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不理解,如果只是要你死的话,他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杀了你,为什么每次都是借助外人外物之手。
黎泽倒是心情不错地为你解释了一番,他说那样你就无法在死后保留意识了,被“死亡”亲手杀掉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的话音刚落,鄢遗就出现在了你们面前,他一看见黎泽,就直接冲上去和他打了起来。
一个是活了上万年的邪神,一个是象征着“死亡”的死神,两神斗争,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鄢遗早在打起来前就用屏障把你护得死死的,你无聊地坐在原地,不是很担心鄢遗。
裴斯羽轻而易举地进了鄢遗设下的屏障,站到你的身边。
自从知道你身边没一个是人之后,你也懒得用人类的方式和他们相处了,直接就是直来直去地问。
“你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四年到底去了哪里,我回来那天是故意吓我的吧?”
你指的是他拿刀想杀你那次。
裴斯羽的嘴唇动了动,没回答,算默认了。
你拍了拍身边的地板,“来,坐,看看谁能打赢。”
裴斯羽沉默着坐下了。
没一会又来了个林之礼,你也没多说什么,也让他直接坐下看戏。
几分钟后鄢贰也来了,你让他也坐。
你们四个排排坐,就差拿着瓜子开始磕了。
不过只有你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斗争,他们三个的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
你撑着下巴,看着黎泽和鄢遗打来打去,“要是鄢遗输了怎么办?我可不想那么快就死。”
裴斯羽说他会从黎泽手里护好你。尽管没明白为什么一晚上过去你就洞悉了一切,但裴斯羽觉得这不重要,他早就不想在你面前伪装人类了。
你戳了戳身边的林之礼,“赵槐,那你呢?”
林之礼:“……”
他叹了口气,对你发现他的另一个身份毫不意外,毕竟你也不蠢。
只是他没明白是哪里露馅了。
“很简单啊,”你歪着头看他,“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都很像鄢遗,但都不是鄢遗。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是一个个体?”
又是总裁又是医生的,这些怪物的爱好莫非是玩扮演游戏?
那边鄢遗已经杀死了黎泽,收了刀缓缓朝你走过来。
他的脸上沾了几分黑气,不复温和儒雅,反倒是有些邪肆,鄢遗挑眉看你,“怎么?璎璎看戏看得爽不爽?”
你非常捧场,你说勉强还行。
鄢遗若有所思地盯了你身边坐着的三个怪物一眼,尽管其中有一个还是他的分身,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鄢遗跟你说,黎泽死不了,作为死亡本体,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他彻底死亡。
你感到有些惊恐,意思是黎泽还会卷土重来是吗?
鄢遗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是的。
而且随着时间累积,物种死亡的数量越多,下一次卷土重来时黎泽的能力会更强。
到时候鄢遗一个人可能都没办法对付他,所以必须要找几个人结盟。
很显然,你身边那几个正是合适的人选。
……
入夜,你被困在床上,身子忽冷忽热,像在火炉与冰窟里起伏沉沦。
“璎璎……”
是男人的声音,他吻着你的唇,与你十指相扣。
“都吃下去吧……真是乖孩子。”
……
“姐姐为什么不看我?”
“很冷吗……没事的,很快就热起来了。”
……
黎泽:我没老婆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