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李爱红一直在挑唆,否则她们也不会想到闹到军区。
若真的告到了首长那儿,结果闹了一场乌龙,很难想象该怎么收场。
自家男人肯定会受影响,一想到这儿她们都快吓出一身冷汗。
李爱红心虚地犟嘴,“瞪什么瞪,活该你们没脑子!”
这人就很坏,军嫂们气得说不出来话。
苏南音打开手绢里的钱一一清账,转了一圈,手里的钱都没了,一沓的借条,然后都撕了。
拿到钱的军嫂们通体舒泰,而苏南音无债一身轻,这时一道慌张的声音彻底打破了静谧。
“葛奶奶,不好了,浩浩落水了!”
“什么,浩浩怎么了?”
葛大妈一听孙子有事儿,脚底发软,差点晕过去。
报信的是个孩子,全身都是泥,上气不接下气,“葛…葛奶奶,快…快去河边救浩浩!”
家属院附近的确有一条河,葛大妈恨不得飞过去,“浩浩,宝贝孙子,你怎么样了?”
她边跑边嚎,苏南音她们也吓得不轻,赶紧跟过去看看。
河面扑腾着水花,浩浩的小手挣扎着,“奶奶…救…救命!”
前两天刚下了场大雨,河流湍急,一个浪打过来浩浩的身子被吞没了。
“浩浩,奶奶来救你了!”
葛大妈二话不说,扑腾着要往河里跳,众人都拦住了她,“大妈,您不会游泳,千万不能跳!”
葛大妈这才记起来她不会游泳,哭丧着脸,“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浩浩没了。”
大家也都爱莫能助,她们也不会游泳呢。
苏南音迅速脱了鞋和外套,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现在贸然下河救人极有可能新疾旧恶会一起发起进攻,但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扑通”一声跃入河面,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苏南音跳下去了。
十几个大人和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水力太大,苏南音好几次都差点被冲走了,完全是一股子意念支撑着她。
浩浩小小的身体在往下沉,苏南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了他,把他的脑袋顶出了河面,然后吃力地向岸边靠。
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终于上了岸,她根本没心思顾自已,浩浩已经晕过去了,必须立刻做心肺复苏。
葛大妈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六神无主,她此刻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南音身上。
那几位军嫂更不敢多嘴,上次浩浩被噎了嗓子就是苏南音奇奇怪怪的动作治好的。
不知不觉围观的人中多了个背着药箱的白胡子老人,他就是袁大夫,他听说有孩子溺水就赶紧过来了,苏南音的这套心肺复苏术实在新奇,但又有几分奥义,他越看越佩服。
他是个老中医,年轻时是军区医院的骨干医生,退休后到了家属区卫生所发挥余热,但这两年他越来越发现有很多西医盲区。
面对很多急症,他却束手无策。
他已经是第二次被姑娘救人手段惊艳到了,她似乎有很强的西医基础,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苏南音每次挤压胸口,浩浩都会喷出一大口水。
浩浩终于醒了,被倒流的水呛得哇哇大哭,葛大妈心肝肉似的搂在怀里。
“葛大妈,赶紧给浩浩洗个热水澡,除了姜汤还要喂碗小米百合莲子粥。”苏南音有条不紊地吩咐,“今天晚上你们三个大人睡警醒点儿,如果出现高烧的情况,一定要叫我,我立马给他针灸退烧。”
葛大妈点头如捣蒜,她算是看明白了,苏南音是个能人,治人救命有一套。
“咳咳咳……”
袁大夫再也按捺不住了,没人注意他只能咳嗽出声,饶有兴趣地问道:“苏同志,你会针灸?这么说你学过医?”
一位热心大嫂给苏南音披了块床单,她才没觉得冷,她点点头,“是的,我自学过,一般的病症我都会治疗。”
李爱红嗤笑了声,“哼,不过是呛了几口水又死不了人,你是算好了的,你要是会治病我就表演倒立拉屎。”
大家蹙了蹙眉,实在是恶趣味。
袁大夫就当李爱红放了个屁,一脸诚恳地看向苏南音,“既然你会治病救人,诊所正好缺名女大夫,你来卫生所上班怎么样?”
他担心苏南音拒绝,又补充道:“你每天只需和我轮流上半天班,工资每个月三十块钱,怎么样?”
军嫂们一脸羡慕地看着苏南音,每天只上半天班就有三十块钱的工资,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苏南音想了想,点点头。
现在婚也离不了,不如找个工作先苟着。
反正只上半天班,另外半天她可以做点小生意。
袁大夫高兴地点点头,“那你明天吃了中饭来找我。”
李爱红不仅没看到苏南音吃瘪,她还应聘上了医生,心里那个气呀。
“袁大夫,苏南音可是大院公害,无才无德,她要是治死了人你哭都来不及。”
就特么想把她的工作搅黄了。
袁大夫黑着脸看向李爱红,“李爱红,你前两天要的红花油,还有调理身子的中药,到现在都没结账,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李爱红梗着脖子道:“我没钱,等我男人发了津贴再说,你急什么!”
袁大夫厉声斥道:“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乱嚼舌根,我不介意大老远跑一趟军区找江团长要钱,哼!”
袁大夫是个有口皆碑的好大夫,不光医术过硬,哪家生个急症钱转不开他都会通融。
实在是这个李爱红倒他胃口了,他才拿这个威胁。
李爱红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大家刚要散,满头是汗的徐辰风逮着那群泥孩子,“我家浩浩是怎么落下水的,谁看见了?”
那群孩子全都指着郭小山,“是郭小山推下河的!”
有几个孩子脸上被挠了几道血口子,还有鼻青脸肿的,分别向自已的妈妈告状,“妈,疼,疼死了!”
刚才见浩浩落水了,他们都吓傻了,脸上的疼痛也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