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很是欣慰地笑了,她说:“还有一事,我应当与你解释一下。”
我殷切地看着她。
“单良这人,聪明能干,我很器重。”她时刻注意着我的表情,“若不是我让他到你身边去,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走到你身边。”
我知道在单良的心中,不管谁,都没法超越林依依的位置,哪怕是他自已。
我很钦佩林依依,但是她和单良的关系让我很不爽,如果没有单良这个人,或许我对林依依的感情就不会那么复杂,搞得我又当又立,蛮不讲理。
“当初我问他为什么野心这么大的时候,他说,他想杀一个人,也想守护一个人。”林依依说话很慢,似乎是故意将这话话拖长,让我胡思乱想。
“他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是我没下限,非要拉你入局。在此我得先给你道歉!”她说得真诚,“你以为的欺骗也不全是假的,你扪心自问,他对你的情谊难道一分真的也没有?他是个执拗的人,执拗到只要你过得好,他可以消失在你的世界。”
“你或许不知道,他知道你去了南国后就什么都不顾了。他去南国找你回来后,陷入了一段颓废的时期,不吃不喝,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哭着说你不要他,彻底不要他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哭成这样。”
“我为了稳住他,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先去师父,讨好了师父,才有他的翻身之地。你知道吗?他那样自命不凡的人,在师父门口跪了整整三日,最后体力不济,昏迷了过去。”
我抿着唇,低头看着地面,心中一阵酸楚。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你怜悯他。我把他当做亲人,作为亲人,我愿意承受你的所有怒火,只希望你能放下芥蒂,考虑一下他。”
说罢,林依依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放平叠在眼前,对着我一拜。
我将她扶起,忽而释然一笑。
…………
第二天我就出发前往西南了,以后陪着卫将军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只想多跟她待在一起。
没有来时的焦急,我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着,不像在赶路,反而像是在春游一样。
张万云发现我对待单良的态度不对,靠近我轻声问道:“你俩又好上了?”
我没说话,后头看了一眼单良。
他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和我对视上,淡淡一笑。
我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训斥道:“别胡说!”
“主子!”张万云捂着脑袋,微微皱眉,撅着嘴说:“你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得意的说:“你还不傻啊?”
她理了理头发,“我才不傻,我精明着呢!主子现在虽然不好意思说,但是心里早就没怪西北王了。”
我心情舒畅,声音却格外开朗,“你少瞎猜了!你主子是这么不记仇人的人吗?”
阳光正好,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赶了几天的路总算到了弗城,我早就给杨相传了消息,说我今日会到。
杨相倒是赶来接我了,我往他身后一看,问:“卫将军没跟着一起来吗?”
杨相脸上表情微妙,“主子你回将军府就明白了。”
我揣着心里的疑惑,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球球脸圆圆的,正躺在卫将军的腿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头顶不远处的虾仁,卫将军手里拿着一个剥好壳的虾,另一只手摸着球球圆滚滚的脑袋,嘴里说着,“来!吃!”
我身子后倾,问:“这是海虾吧?西南离海可不近,这虾价格肯定不便宜,平日我想吃还吃不上呢!”
“可不是吗?”杨相似乎更加不能理解,说:“你们刚走没几天,球球就非要黏着卫将军,连睡觉都要挨着她,后来卫将军就成这副样子了,稀罕它稀罕的不得了。”
看着球球明显圆润了一圈,我赶紧跑上去,说:“卫将军,你克制一点,照你这样喂下去,球球真的要胖成一个球了。”
我伸手就要去抓卫将军手里的虾,她“啧”了一声,一巴掌打开我的手,说:“别胡说,我大孙子哪里胖了?”
球球轻轻“喵呜”了一声,将头埋进卫将军的肚子里,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像我会吃了它似的。
“哪有你这么溺爱孙子的?它太胖了对身体不好!”我伸手就要去抱球球。
卫将军反应很快,双手托着球球一个小小的转身就避开了我的手。
“能吃是福。它又不作奸犯科,就爱吃点东西,怎么就不能惯着了?”卫将军将球球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嗷!”
球球似乎明白身上这人才是一家之主,对着我一扭头,爪子一下子扒拉在卫将军的胸膛,委屈似的叫了一声“喵”。
绿茶猫!
卫将军哪听过这样的叫声,心都要化了,厉声道:“你别吓着孩子。”
我……
我还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对着球球无声地威胁道:死球!你再不下来我今晚把你炖汤喝!
球球看懂了我的威胁,圆眼半合,对着卫将军焦急的“喵喵”叫。
卫将军随即朝我屁股来了一脚,说:“滚滚滚!没看出来我孙子怕你?”
我捂着屁股苦笑道:“还真是有了孙子就忘了儿子!”
“有些事要说,你先陪球球玩吧,我回房间等你。”说罢,我将五官凑紧,点了点球球的圆脑袋,说:“猫仗人势!没良心的逆子!”
“还有,它现在真的胖了,不能再吃了,喂完手里的虾不准再喂了!”我小声嘟囔道:“我都没吃过这好东西呢!”
卫将军沉迷于球球毛茸茸的身体,此刻正将虾重新喂到它的嘴边,而后对我摆了摆手,说:“厨房里给你留了,待会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那就好!不然我真的要闹了!
我看着这幅景象,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
说罢我冲单良勾了勾手,示意他跟着我来。
他眼睛突然之间就有了光,小跑着跟着我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