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把咕噜滚下去的人头也给抱了回来,还不忘嘴里唠叨着:“你死不瞑目也不是我们的事,你也放心,我们怎么着也会把凶手找出来的,然后....也不能然后了兄弟。”
这一幕把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爆米花逗笑了,鼻涕泡都出来了,羞愧的拿着纸巾转身擦去。
这一闹大家从沉重惊悚的气氛也缓了过来,把这段小插曲翻过,大伙也重新开始分头行动。
尸体有李达、褚司风处理,而另外顾满、瞎子还有爆米花在客厅周围寻找另外的线索。
顾满拿着拐杖查看眼前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两包烟、两个打火机、一根雪茄,还有女士用品的小手提包,旁边是两条口红;果盘里放着没有吃完的水果,残骸的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顾满脑中闪过一个可能性,他蹲下检查桌下,抽屉有没有生日蛋糕的购买记录。
“司哥,你在找什么?”瞎子也跟着爆米花一起喊顾满为司哥。
顾满不温不冷的解释道:“生日蛋糕平常上面会有寿星的名字或者小名,现在这个生日蛋糕已经吃的差不多根本就看不出寿星的名字,现在要找的就是有没有这个生日蛋糕的购买记录,上面可能会有生日蛋糕的备注。”
瞎子一听两眼一亮,也跟着一块寻找起这个购买记录。
而另一边的李达和褚司风,戴上从吧台那里搜来的手套,把尸体的衣服解开来,然后配合李达把这具尸体翻身,尸体背上俨然出现似乎是用一把刀插进肉体形成的伤疤,不止一下,是好十几下,后背已经被插烂了。
“这…”李达愣在原地,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凶手的凶残程度已经上升到极其恶劣行为了。
“这种程度不亚于鞭尸。”褚司风压低嗓子,低沉肃然道。
“再找找看他其他口袋还有什么东西。”李达向孙自成的裤袋里伸手进去,手指触碰到纸质的触感,连忙拿了出来。
“这是,信件?”这已经是第二张信件了。
李达拆开信封,又是一封用法语写的信件。
他自愧看不懂这个,就把信件递给了褚司风,并且不好意思道:“术业有专攻,面包先生,你会法语,你来看看这张信上写了什么。”在上一个密室房间,他就听到褚司风说了一句法语。
褚司风接过信件,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信件内容,突然挑眉轻声道:“女主人就是莉莉丝,而且这是一张,调情信。”
李达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三字词语,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面包先生,你重新说一遍?”
褚司风应他的要求又重新说一遍,“这张信件的内容是一些…关于感情思念,是用法语写给莉莉丝的表达思念之情的信。”
“再换个角度来说,这是一封出轨信件,里面谈到了莉莉丝的丈夫,这个人说等何超死在尿毒症的时候,这个庄园的遗产就可以得到手,他们也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会好好对待她的儿子,拿他当自已的亲儿子对待。”褚司风简单明了的把信件的内容翻译总结了出来。
“不是吧!”爆米花在不远处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桌子挡住了她看尸体的视线,所以才能大着胆子去看李达他们两个在做什么说些什么。
“莉莉丝不会是跟孙自成在一起吧?!这什么眼光啊,图什么啊,她老公何超这么有钱,怎么会看得上孙自成,虽然何超五十岁了。”爆米花弱弱的补上一句。
褚司风把信件收好,“你说的莉莉丝跟孙自成有染这个线索可以保留但不能完全确定。”随后喊了一声顾满的化名。
顾满侧身,他刚刚听到了,那个购买记录没必要找了,但是他却找到了另一个物体。
“我找到了这个。”顾满把找到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他找到的是一个备用药箱。
“这个药箱怎么还上密码锁?”瞎子蹲在桌子边,看着药箱上面的数字密码锁,拨动着数字。
爆米花盘腿坐在地上,听瞎子这样说,想了想说出自已的见解,“可能有钱人惜命吧,怕万一有人把药给换了怎么办是吧?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找到了一个密码锁的箱子,接下来就是要解密码了,这下子又陷入了找密码的步骤,爆米花头都要疼了。
“几位数?”褚司风问。
瞎子用手势比划了四。
褚司风用手肘碰了碰顾满,“小司,输入1022。”
顾满不疑有他,直接输入了1022四个数字,只听密码锁啪嗒一声。
密码锁就这么轻而易举给解开了。
“你怎么知道1022?”李达好奇褚司风是怎么想出这个答案的。
褚司风单膝跪着,戴着手套的右手搭在右腿膝盖上,黑色的风衣垂落在地面上,挺直的胸膛后背,他指了指放在另一旁沙发边上被他们从上一个房间带出来的检查报告单。
“检查报告单上写着他的出生日期,我就试一试他的出生日期,10月22。”
听到褚司风这样瞎猫撞上死耗子的猜测,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有点幸运气数在身上的面包先生。”爆米花给褚司风点了个赞。
备用医药箱解开密码后,顾满从里面随手拿了一瓶口服液药剂。
“左卡尼汀,一般来说是给进行透析的患有肾病的病人吃的,这个药剂是何超的,他的病应该挺严重的。”褚司风看到顾满手中拿着的口服液,一下子就辨认出是用于什么用途的药物。
“面包先生,你的职业不会是医生吧?”瞎子震惊于褚司风的医学常识,这不是医生说不过去。
褚司风微微叹气,他的模样带着点无奈和可惜,说道:“怎么会是医生,还没当上医生就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了。”但是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懊恼和遗憾。
这大概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吧。
“不是医生,那就是医学生!面包先生,我也是选的学医专业,可惜我刚被录取到医大,我就像面包先生一样,出现在这个恐怖的游戏世界里面来了。”爆米花非常的伤心,她有点惆怅和忧虑,“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面包先生,如果你活着回去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爆米花好像笃定了褚司风跟顾满一定可以活着回去一样,把自已的家人住院的消息透露给了褚司风。
顾满静静的听着,医大也是褚司风的学校。
对面就是他自已的学校。
“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可以活着回去的。”李达出声道,但是他其实内心也不是很坚定。
“希望吧。”爆米花靠着身后的墙发出哀叹。
“这些药物,你能看出多少来?”顾满出声打断他们的忧虑的氛围,随后凑在了褚司风身边,把备用医药箱放到褚司风面前。
两具身体亲密的接触在一块,顾满无意之间表现出对他的亲密让褚司风微微挑眉,内心极度舒适。“我看看。”
唯一一个会懂医,在这一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褚司风检查着箱子里面的药物,“基本上都是治疗他尿毒症的,还有心肌梗塞,高血压的药物。”
等检查到最后一瓶药物时,检查发现这个药物被狸猫换太子了!
褚司风脸色严肃了起来,他为了再次确认自已是不是看错了,把药瓶一边倒,倒出一粒药片来放在手心。
看到药物的褚司风,脸色一变,向看着自已焦急等待的他们解释道:“这根本就不是治疗尿毒症的药物,这是加重尿毒症患者病情的对乙酰氨基酚片。”
褚司风说着把药瓶的所有药全给倒了出来,几乎全是对乙酰氨基酚片,没有一颗是治疗尿毒症的药片,全是‘死亡加速器’。
“这种愚蠢至极的情况其实只要是学医的,非常容易看出来这分明就不是治疗尿毒症的药片,但是像何超这样的不懂得药物的普通人,只会信任医生分配的药物,根本不会怀疑医生。”
褚司风的话引起他们的重视,“对于正规的医院来说没有人敢这样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他身边人做的,或者是他身边的家庭医生,对不对?”顾满分析出另一种情况来。
褚司风脱下已经脏了的手套,点头附和了顾满的话,“这种情况,像何超这样的有钱人,他会很谨慎对自已能产生威胁的任何手段,能够公然把如此错误的分配药物放到他用的医药箱里,跟这瓶治疗尿毒症的的药片进行调换,只有他最受信任的人才能做到。”
“那么,他身边的朋友,其中就有一个是学医的,排除孙自成,有嫌疑的只有那两个外国人,还有他的妻子莉莉丝。”李达排除掉了第一个孙自成。
“这个副本,难道,不止一个凶手?”顾满喃喃细语。
褚司风听到他这句话,附和他,“你说的有可能。”
顾满沉默了起来,他的脑里一直都在做一个分析图,目前最有可能的凶手是先排除了何超还有孙自成,但是不代表这里没有隐藏凶手。
因为故事线里,这座庄园的所有人都死了,唯一的幸存者就只有定期过来做保洁的阿姨。
这个凶手为什么要大动干戈?
他恨这个庄园上的所有人么?
“抱歉,我去洗个手。”褚司风露出歉意的笑容来,他刚刚碰了尸体,哪怕是隔着手套也感到恶心。
顾满也跟着褚司风一块儿起身,拉着褚司风的袖子,跟着褚司风一块去吧台那。
“你怎么想?”褚司风牵着他的手一块洗。
认认真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得清洗,顾满的手指修长白皙,十指紧握的时候,一用力,他的手就会红起来,胭脂色的,看上去就很有感觉。
顾满不知道褚司风内心想的是什么,他自顾自的回答褚司风的话,“我怀疑这个副本,更有可能是全员恶人。”
正在帮他洗手的褚司风闻声一顿,看向还在自顾自说话的顾满。
“想杀死何超的,杀死孙自成的,另外莉莉丝他们的死,极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现在就是要收集所有的故事性拼凑完整起来,就能解释他们的死因还有凶手。”
这张嘴,可能是因为没有喝什么水导致嘴巴有点干,但是嘴唇也挺红嫩的,如果...
“哥?哥。”顾满把刚刚走神的褚司风喊回过神来。
褚司风内心的旖旎被顾满的声音打碎,他顿时惊愕自已的内心会如此的不堪。
他到底在想什么?顾满在喊他哥,他们是朋友,怎么会拿朋友来...
褚司风不再去想下去,他放开顾满的手,低声道:“你自已洗洗,我洗好了,就先过去了。”
他一走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顾满。
顾满不知道褚司风怎么突然走神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把自已一块带上。
明明他已经帮自已洗好了手。
但很快又被自已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他又不是小孩子,有手有脚,怎么还要别人来伺候。
顾满恢复了正常情绪,在水龙头下随便冲洗了一下就拿放在另一边的擦手巾擦手。
啪嗒。
整个客厅再一次陷入黑暗里。
黑暗里响起爆米花的惊呼,或许是因为夜明珠的时间限制已经到了,现在的情况是没有任何一丝光亮。
顾满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的愣在了原地。
拿着擦手巾正在擦手的动作顿住,他下意识的去找褚司风,但是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夺走了他的理智和冷静。
腿在打颤,手中的拐杖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他的意识是混乱的,他双手撑住台面,不让自已过于狼狈瘫在地上。
内心深处的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你就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们来捉迷藏好不好啊小满。】
不,不,不要,不要!
“小司!”
一声带着焦急又愤恨的声音闯入他的耳中,打破了围绕在他耳边的杂音。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