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答谢小友脱困之恩,老朽这就吃了小友可好!”
圣光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透露着残忍和阴冷,似乎在嘲笑着世间的一切善良与正义,这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黑色巨剑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化作一道流星向着方行袭来。
“慢着!”方行惊恐出声。
“小友还有何遗言?”黑色大剑通体阴寒,离方行脖颈不足三寸。
“你不怕天道誓言吗?”方行怒喝。
“哼!”圣光不屑道:“世人愚昧才怕那天道,所谓天道也只是修为强横了些的修者罢了!”
“小友还是安心入我腹中来!”
咔吧!咔吧...
失去天灵石的支撑,狠天火狱开始坍塌,在阵法的作用下,那些残存的能量向着圣光这个囚徒袭来,完成它们最后的使命。
“聒噪!”黑色长剑只是轻轻一挥,狠天火狱瞬间瓦解。
短暂的能量波动后,方行发现囚禁他的火狱已经消失,凤岚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圣光狠狠吸了吸鼻子:“小友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不同呢,简直就是珍馐!吃了肯定大补!”
方行感觉一丝凉意攀上咽喉,一缕寸许黑色剑气宛若毒蛇般游走。
“小友放松点儿,这样肉的口感才好,紧张会使肉变酸!”
“圣光老魔,你竟然吃人,老夫替天行道来也!”
恨天火狱正上方,空间扭曲成一道道裂痕,彷佛无数细线交错,纠缠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在一股强大的旋涡中,一白发老者手持一柄长剑缓缓走出,周围的气息仿佛都为之一滞,空气中似有无形的波涛荡漾。
剑宗强者,可撕碎虚空。
圣光收敛心神,不敢大意,暂且放过方行。
“白启小儿,倒是长进不少,如今敢向我拔剑了!”圣光御剑而起,和白启隔空对峙。
“我辈修者,与天斗,与地斗,向你拔剑又何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启说完,天地能量变得狂暴,逐渐凝聚成一把古铜色巨大宝剑。
古铜色,地阶初级的剑气品质,比圣光的玄阶高级还要高上一个等级。
宝剑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这是唯有剑宗之上的强者才能借天地能量凝聚成的法剑。
方行正处在能量旋涡的中心,白启虽然没有针对他,但溢散的能量暴风却如利刃般撕裂着他的肌肤。
方行用手臂护住要害,不出片刻,已经浑身是血。
他这是要死了吗?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他前面,撑着剑气护盾艰难的抵挡着能量风暴,为方行带来片刻喘息的机会。
“还不快走!”凤岚大喝!
方行不是儿女情长之辈,知道留在这里也是累赘,只有他走了,凤岚才能无所顾忌的脱身。
几个狼狈的翻滚,终于脱离了能量风暴的影响范围。
剑气护盾也在这时彻底碎裂,凤岚用本命剑气护住要害,借助能量风暴巨大的反作用力向后急速退去。
凤岚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一抹鲜血逐渐扩散开来,染红了她的护甲。
方行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上前揽住凤岚腰身,这才发现,表面上威风凛凛的涂山军首领,其实身体单薄的很,甚至比一般女子还要来的瘦弱,纤腰盈盈一握,身子也极为轻盈,是一种纤巧的柔美。修长的身材线条曼妙流畅,宛如一幅抽象艺术的优美曲线。
“还不放手?”
凤岚感受着腰间男子手掌的火热,本来苍白的俏脸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她轻轻拿开方行的大手,嗔怪的看了风行一眼。
方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风情万种,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为什么会有君王不早朝,爱江山更爱美人了。
纯狐康自青丘皇宫回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竟然从涂山凤岚身上看到了小女人的温柔,他方行一个废物何德何能有如此厚待?
纯狐康嫉妒若狂,涂山凤岚只能是他的!
方行悻悻收回手,迅速转移话题,恶狠狠看着在空中对峙的两人,破口大骂:
“这两个老家伙还真是厉害,看我有朝一日修为大成,不打他们的屁股。”
“休得妄言,白启前辈乃是我狐月帝国的大国师,修为已至剑宗七重天,是国之基石!”凤岚娇斥。
方行表面称是,内心却极为不屑,不管是圣光还是白启都没有在意过普通人的性命,本质上这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草菅人命。
只是一个打着正义的旗号,一个是毫不掩饰的恶。
此时,白启的巨大法剑已经完全成型。
“圣光老儿,有此剑送你上路,够牌面了吧!”
白启只是轻轻挥动法剑,周围能量便如潮水般汹涌,使人心神不断摇曳,随波逐流。
“哼!区区剑之领域雏形就想困住老夫,简直异想天开!”
圣光手持墨黑色长剑傲然立于波涛汹涌中,他早已身负重伤,剑尊七重天的实力被消磨得只剩下剑宗六重天,比白启还要低一个等级。
若是硬碰硬,他占不了任何便宜,甚至有折在这里的风险。
念及此,圣光手中长剑劈砍而下,斩裂无数波涛,一道空间裂缝赫然显现。
待一切归于平静,早已不见了圣光身影。
“你小子倒是命大,圣光老魔破开恨天火狱,竟是无意中救了你!”白启将目光投向方行。
“哪里是小子命大,还不是托您的福,要不是您老来得及时,小子恐怕已经被圣光老魔给吃了!”方行把功劳归功于白启。
同时,也暗暗擦了一把汗,好在没有人知道是他收了天灵石,放出了圣光,不然白启得一剑劈了他。
白启微微颔首,轻抚胡须,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涂山家倒是寻了一个会说话的夫婿!”
“国师大人,方行惯会妖言惑众,您千万不要被他蒙蔽!”纯狐康向着白启深深一拜,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方行。
他今天就要借着白启的手,杀了方行,谅涂山氏也不敢说个不字。
“你又是谁?”白启只给了纯狐康一个余光,并未正眼瞧他。
“后辈纯狐康,家父纯狐太永!方行此人最是奸诈,先是花言巧语破坏我与凤岚的婚事,现在又助圣光老魔脱困,罪不容诛!还请国师大人替天行道,杀了此子!”
“大胆!”方行一个响亮的大耳瓜子招呼在纯狐康脸上。
“国师大人是何等睿智,岂会受人蒙蔽!我与凤岚乃是两情相悦,分明是你有觊觎之心!你说我助老魔脱困,更是无稽之谈,还请国师大人明断!”
纯狐康从那一耳刮子懵逼状态醒转,这个废柴竟然敢打他,简直是找死。
黄色剑气骤然向方行斩去。
“哼!”
白启冷哼一声,将剑气震碎。
纯狐康不甘的吐出一口血,愤愤看向空中。
“纯狐多狡诈,就你小子还想借刀杀人,你把老夫当成了什么?”
白启目光犀利如鹰隼,随着他的降落,一股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令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方行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让他低头,这是弱者对强者的朝拜。
太极剑胎灵气流转,四肢百骸一阵舒爽,竟然使他无视了来自剑宗强者的威压。
太极剑胎生而不凡,岂可向凡剑低头。
方行偷偷扫过众人,皆是低头拜服模样,也有样学样低下头去。
他可没有狂妄到以零修为去挑衅一个可开宗立派大能的地步。
被特殊针对的纯狐康更是单膝跪倒在地,头完全抬不起来。
“方行没有半点修为,他是如何助圣光老魔脱困的?”白启大手一挥,威压之下纯狐康双膝着地,脑袋狠狠砸在地上,磕了好大一个响头,偏偏那个方向正是方行所在。
“国师大人明察秋毫,我狐月帝国有国师如此何愁不兴!”方行深深拜服,态度恭敬。
白启长年修炼,好久没见如此“懂事”的后辈了,越看方行越是满意。
涂山氏势大,有一个没有背景,无法修炼的女婿正合青丘皇室的心意。
“百年未曾出宫,老夫该去会会老友了。”伴随着几声朗笑,白启御剑而起,转瞬便没了身影。
“纯狐少主快快请起,我又不是你谍,真是折煞我也!”方行嘴上客气,身体却又往纯狐康的正前方凑了凑。
“你!你......”纯狐康挣扎欲起,只是膝盖受了不小的创伤,又无力的跪了下去。
“既然纯狐少主这么有诚意,我勉强可以收你为干儿子!”方行嘴角噙着笑意,哪里有半分勉强,分明是乐意之至。
“方行!”纯狐康羞愤交加,气血逆行竟然昏死过去。
“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差!”方行撇撇嘴,十分不屑。
“狐族四大家族中纯狐氏最喜算计,睚眦必报,你不该得罪死他的!”凤岚隐隐担忧。
“我与他早已是生死大敌,不差今天这一遭了!”方行显得无所谓,有太极剑胎在,早晚有一天他会亲手斩了纯狐康。
凤岚无奈叹了口气,招呼涂山军回撤。
方行摸了摸腰间温热的空间玉衡,嘴角咧出一丝笑容,左丘向莹差点儿把他坑死,看他如何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