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夫人纷纷赞叹,其中鸿郡王妃说道“这株并蒂莲真是生的极美,定王妃姐姐真是下大功夫了。让我等开了眼界了!”
李絮音笑着回道,“妹妹这番话真是折煞姐姐了,虽说我这并蒂莲能找到,可我家溪萱的亲事都还没着落,真真是急死我了。”她有意把话题往苏溪萱身上引。
晏清宸喝酒的手一顿,听见这话,莫名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苏溪萱娇羞,“母亲,你就会打趣我,我...我,哎呀!”她抬头望向晏清宸,又快速的低下头。
“看样子,苏小姐这是有喜欢的人啦!不知是在场的哪一位公子,正好大家都在,还可以帮你们撮合撮合!”另一位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明明看见了苏溪萱看向的人是宸王,她就是故意的。
苏溪萱也是个不经逗的,她看见有人撮合,便想再试试,她抬起头看向晏清宸,“宸王哥哥,萱儿一直在等你,在你离京的这几个月,萱儿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现在你回来了,萱儿想......”
晏清宸明白了,这哪是赏荷宴,简直是为苏溪萱单独开的说亲宴。
他打断苏溪萱的自我感动,“郡主,本王先前已经说了,对郡主并无感情,还请郡主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本王这里,当另觅良人才是。”
“宸王哥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等我成为你的王妃后......”苏溪萱急忙说道。
李絮音听见这愚蠢的话,连忙打断她,“萱儿,慎言。还不赶紧给宸王殿下赔罪!”她轻斥了一声苏溪萱,然后又对晏清宸说道,“宸王殿下,萱儿童言无忌,您多担待,不过萱儿倒是对你用情至深,才毫无顾忌说了那么多,而且你们也有共同爱好,平日倒是可以多往来交流。”
话都说到这了,其他夫人也连忙出来打圆场,倒是那些贵女见识了苏溪萱在晏清宸面前下了面子的那些事,这会儿倒不愿意给她说好话了。
鸿郡王妃首当其冲说道,“是啊,宸王殿下,您看今天就您和郡主两人带了小宠,还面对面坐着,这当真是缘分呐!”
没有眼力见的鸿郡王妃,哪里看得出晏清宸已经很不满了,还顾着撮合二人。
“还请鸿郡王妃慎言,先前怎没听说郡主养小宠,偏偏是在宸王殿下养小宠的名声响彻京城的时候,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今天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张鹤安说道。
他坐到现在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还说呢为什么苏溪萱要抱只狗崽在那假装深情,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怎么说晏清宸作为他的好友,他也该替他解围,反正他也不需要上赶着讨好她们。
就在此时,下人上来添酒,那人不知怎么地,脚一滑,眼看手中的酒壶就要脱手,按照这个轨迹,酒壶并不会砸到人,但偏偏酒壶里装满了酒,这个距离刚好可以让酒洒在晏清宸身上。而他又坐着,难以快速起来精准避开。
虽然这手段老套拙劣,但是好使,如果排除一个不定因素外。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苏溪萱、张鹤安他们的话吸引时,晏清宸在看面前桌子上的小狗崽,而小狗崽宿听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注意的全场。
这环境总让她感到不安,她也明白了这场赏荷宴名为赏荷,实则是李絮音为她女儿和晏清宸搭线的一场鸿门宴。
而晏清宸虽然身份地位高,而且看得出苏溪萱她们的小伎俩,但是他刚好就生在皇家环境最好的时候,上有皇姐皇兄的宠爱,下呢宫人宫女也喜欢这个小皇子,他的宫斗经验实际太少。
在经商方面,他有天赋,而且身份在那,加上他选贤任能的眼光,也不算经过太大挫折。有身份地位的人往往比白手起家的那些要少走很多弯路,世道如此。
所以如果有心对付他,还真有可能让他着了道,但是好在有宿听这个意外因素。
宿听从一来其实就警惕起来了,她在桌子上看那些菜品也并不是真心想吃,而是看看有没有下药,她变成狗狗后,鼻子不是一般的灵,很多非常细微的味道,她都能闻出来。
菜品没问题,她还闻了闻酒,发现酒也没问题。这没让她放下警惕,反而更加小心,晏清宸面对苏溪萱的态度十分坚决,她们想走温水煮青蛙这套是行不通的,所以肯定会做二手准备。
这不正好,那下人摔倒酒壶脱手的第一时间,她就预判出来了。
只见一团毛绒绒的黑白色小团子,像被蓝色墨水打湿的毛尾,在风的作用下还左右摇了摇,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晏清宸面前的桌子上一跃而起,一团踢到了那冲向这边的酒壶,使其调转方向对准那个滑倒的下人,她再酒壶的力,轻盈地跳到晏清宸这边,攀着他的衣服往上爬,站在他的肩上,冲着那边汪汪汪汪汪的叫。
所有人顿时反应过来,一些人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小狗崽,这是什么样的反应和速度,宸王养的这宠物实在太恐怖了,而且它才不过个把月大。
席中人心思各异。
晏清宸第一时间把肩上的小狗抱下来,看她有没有受伤,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看了一下,确认完没有伤口后,眼神一下暗沉了下来。
那下人一看交代的事没完成,还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搞砸了,他心头一震,向晏清宸磕头,“宸王殿下饶命,小人脚滑了一下,绝不是故意的。”
只要他咬死自已是不小心脚滑,最多宸王就是给他顿板子,郡主说了,这点失误不至于要他死,郡主她们到时候还会给他求情。
但还没等任何人求情,也没等晏清宸发难,宿听迅速从晏清宸怀里挣脱,跑向撒出来的酒,闻了闻,然后吐出舌头,倒在地上,嗷呜嗷呜的叫唤。
她是想告诉晏清宸,不是简单地洒了酒,而是里面被下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