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
“小心,赶紧逃走!”
锖兔那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如利箭般穿透黑暗传来。
此时,手鬼在肆意挥舞着它那令人作呕的手臂。
砰!
富冈义勇毫无防备,被手鬼伸出的粗壮手臂瞬间击飞出去。
他的身体就像一片脆弱的叶子,在攻击中被狠狠抛起,然后重重砸在树上。
撞击声沉闷,震得周围的树枝都簌簌发抖,落下片片树叶。
见此情景,锖兔双眼瞬间充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怒吼道。
“水之呼吸!”
他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也在嗡嗡作响。
“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锖兔大喝一声,这是水之呼吸里速度最快的一招。
刹那间,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周围的水汽迅速聚集,形成了如实质般的波纹。
伴随着激流水声,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奔腾而下。
锖兔手中的刀般闪动,尽数砍断手鬼伸向义勇的数条手臂。
手臂断裂处喷出的鲜血溅在锖兔脸上。
他却毫不在意,稳稳地停在义勇和手鬼中间,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把义勇给护在身后。
微微扭头观察一下,富冈义勇已经昏迷过去。
他的额头满是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原本整洁的衣衫也变得破烂不堪,沾染着泥土和血迹。
“义勇!”锖兔咬着牙。
不远处,手鬼用那玩味的目光看着锖兔。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它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的徒弟,都要死!”
“都要死!”
手鬼那巨大而又丑陋的手臂再次如死亡的阴影般迅猛袭来。
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碾碎。
锖兔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他双脚猛地一蹬地面。
身体纵身一跃,义无反顾地迎着那恐怖的攻击而去。
就在两人攻击碰撞的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咔嚓。
清脆又绝望的断裂声,就如同死神的审判。
锖兔猛然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自已手中的武器,那是陪伴他无数次战斗的伙伴,此刻却在与手鬼的对抗中断成两截。
月光洒在断刃上,反射出的寒光像是在为他奏响一曲悲歌。
砰!
还没等锖兔从武器断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手鬼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已经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在空中,锖兔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狠狠挨到手鬼攻击。
他的嘴里瞬间喷出一股鲜血,如绽放的血花般在夜空中散开。
巨大的冲击力让锖兔的身体像一颗炮弹般倒飞出去,一路撞断了无数的树枝和灌木丛。
在地上连续翻滚,扬起一片尘土,最后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树上才停下。
“啊……!”锖兔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像是受伤的孤狼在哀号。
身上各处传来如火烧般的疼痛感,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无数钢针深深刺入。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挣扎着还想站起身来。
双手紧紧地抠住地面,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手鬼见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被手臂包裹的脑袋也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长满了尖牙和扭曲的五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鳞泷……!”
“你的徒弟们,我就笑纳了。”
他贪婪的目光在锖兔和义勇的身上来回游走,考虑先吃哪一个。
最后,手鬼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停留在锖兔身上,咧开满是獠牙的大嘴。
“就你了。”
“没想到……藤席山里还藏着你这么一个东西!”
炎柱炼狱槙寿郎那洪亮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骤然响起,在这阴森死寂的山林间炸开。
声波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飞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惊讶,声音仿佛裹挟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这黑暗中的邪恶烧个一干二净。
手鬼那原本正沉浸在即将享受猎物的喜悦中的庞大身躯猛地一震,立刻回头。
只见黑暗中,一位如同太阳般燃烧着火焰的男人朝着他如流星般迅猛冲来。
男人的身影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无比高大威武。
身上的火焰呼呼作响,似是在咆哮着向手鬼宣告死亡的来临。
“这是……?”
手鬼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它那浑浊的双眼在火焰的强光下微微眯起,试图看清来者。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他大喝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火柱冲向手鬼。
此时,周围的风仿佛也被这火焰点燃,带着高温呼啸而过。
风中火焰如同灵动的火蛇般肆意飞舞,发出噼里啪啦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战斗奏响激昂的战歌。
“噗呲一声!”
炼狱槙寿郎的攻击而过。
手鬼只觉得自已脖子处有一股,滚烫的烈火灼烧的感觉传来。
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瞬间蔓延开来,沿着它的皮肤疯狂地燃烧,所到之处传来一阵焦糊的味道。
“疼……!”手鬼发出了痛苦的嘶吼,那声音在山林中回荡,惊起了更多的飞鸟。
它试图用手去拍打脖子上的火焰,可那火焰却越烧越旺,根本无法扑灭。
咕噜噜……
手鬼巨大的身体因为疼痛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一天后,东京特殊作战部门医疗分部内。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义勇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眸中最初还带着些许迷茫,像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刚刚苏醒。
但很快,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猛的坐起。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太过剧烈,瞬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一阵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义勇你醒了……”
锖兔略带疲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声音有些虚弱,却又带着一丝欣慰。
浑身上下全部骨折,此刻被绷带密密麻麻地包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和嘴巴。
“还挺能睡。”
锖兔努力地扯动嘴角,想要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可那笑容却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的眼睛周围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显然这一天来他也并不好过。
或许是在和伤痛作斗争,又或许是在担心义勇能否醒来。
看到锖兔这副模样,义勇原本紧张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他松了口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没事……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