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瓖瞪了他一眼,“怎么会有你这样奸诈的人啊!”
俞琭挑了挑眉毛,“我这可不是奸诈啊,我这是没机会也要给自已制造机会。”
“滚。”
“你这就不对了啊!我滚了,谁陪你吃饭啊!所以,我滚不了半点儿。”
秦瓖笑了,“俞琭,你说你这油嘴滑舌的,多少小姑娘败在你手上了!”
俞琭神色夸张地一凛,“哪儿能!”
然后娇羞一笑,“瓖姐,我可是个纯洁的男孩子。”
“滚吧你!太臭不要脸了!”
“真的。你别看我平日里不太着调的样子,但我对待感情可是很认真的啊!”
“嗯,来,跟我讲讲你认真的感情史,我好下饭。”
“行吧!为了让你更全面更深刻地了解我,我只有自剖伤口了!绝不对你有半分隐瞒的。”
菜上来了,秦瓖一边吃饭,一边听俞琭讲他那从幼儿园开始的荒诞感情史,笑得嘴角都疼了。
把秦瓖送到锦悦府门口,隔着小区的感应门,俞琭突然对秦瓖大声喊道:“瓖姐!你今天开心了吗?”
秦瓖回头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俞琭一边挥手,一边往车的方向后退,“以后你不开心了,随时来找我!”
他的双手放在了嘴边作喇叭状,“小爷我包开心的!”
说完,他就拉开车门上了车,手伸出车窗,对着还看着他笑的秦瓖帅气地挥了挥手,然后踩了一脚油门。
直到俞琭的车消失在了视线,秦瓖笑着的嘴角才缓缓落下。
呆了片刻后,她转身往前走。
走着走着,嘴角又慢慢扬起,眼里起了雾。
她只是给俞琭发了个信息,说要去找他。
俞琭给她发了个定位。
在小区门口看到秦言和秦弓引时,她选择了瞬移离开。
见到俞琭,她只跟他说了几句话,俞琭就说要带她打羽毛球。
她一直以为俞琭这种心大的男人,是看不出来她心里的难受的。
可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但他什么都没问。
是啊!他包开心的。
等电梯的时候,秦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梯门上映出的淡淡身影,笑了笑,释然了。
回到家,一直在等着她的朱绒绒就一把将她抱住了,“姑奶奶,姑奶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再等下去我就要睡着了!”
“练拳累了吧?”
“不累不累。我到家时,听姑父说你回来了,就剩开心了。走走走,去我房间,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秦瓖朝沙发上坐着的秦言和秦弓引看了一眼,跟着朱绒绒走了。
从朱绒绒屋里出来,秦瓖去看了看还睡着的朱咖啡,然后直接回了自已的房间。
第二天,不到六点,秦瓖开门出来,被门口站着的秦言吓了一跳。
她低声问:“你杵这儿干吗?”
“等你。”
秦瓖没再说什么,朝玄关走去,然后换鞋出门。
电梯里,秦瓖看着秦言,问:“我是去锻炼的,你跟着干吗?”
“我也锻炼。”
“你锻炼个屁!你就没有晨练的习惯。”
“我今天就想晨练了。”
秦瓖白了他一眼,“那一会儿跟不上可别怪我。”
“嗯。”
出了单元门,秦瓖就开始跑了起来,秦言忙抬腿跟了上去。
刚跑了不到十分钟,秦言就开始大口喘气了。
秦瓖的速度太快,秦言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使用灵力了!
他咬了咬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到了琅溪公园门口时,秦言已经喘得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撑着一根石柱,弯着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睛却上抬着,看向离他几米远却停下不动的秦瓖。
歇了一分钟后,秦言抬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了秦瓖身边。
喘着粗气,秦言说:“对不起。”
“你跟着我跑了这一路,就为了说这三个字?”秦瓖有些无奈。
“嗯。是我错了,对不起。”
“秦言,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担心咖啡,才……”
“不,这跟我担不担心我妈没关系。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的,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让你难过。”
秦瓖听着秦言声音里的哽咽,上前跨了一大步后停下,转身,微微抬头看着秦言的眼睛,然后轻轻笑了。
“秦言,我现在不难受了。我也不怪你了。”
秦言看着秦瓖淡然的笑容,感觉脑子被瞬间抽住了,好像有根神经突然断了一样。
在他的印象里,秦瓖是不会这么对他笑的。
她对着他笑时,眼睛会弯起,眼里亮着光。可现在他没看到这些,只看到一个无所谓的不在意的笑容。
秦瓖转身往前走,把秦言留在了原地。
秦言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心好像一下被掏空了,只剩下阵阵抽疼还留着让他难受着。
你这是要把我当成一个认识的普通人了吗?
我再也不能得到你的偏爱,不能做那个你最愿意黏着的人了吗?
原来,那些话,比我想象的,更让你难过。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我还是想要像昨天之前那样的关系。
秦言大步往前走,追了上去,但一直跟秦瓖隔着两米的距离。
秦瓖知道秦言跟着,但也没回头。
到了以前她打坐的草坪上,她盘腿坐下后,仰起脸看向秦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秦言,坐下。”
秦言愣了一瞬,然后忙走上前,坐下后盘了盘双腿。
“嗯,不错,比小弓引强不少。小弓引第一次打坐时,两条腿跟两根干了的木棍似的,连膝盖都弯不了一点儿。关键是,他还穿着正装!你知道的吧,他日常的那个秦总着装?”
秦言看着秦瓖笑着的侧脸,看着她微弯的眉眼,憋了一路一夜的情绪,好似突然炸开了锅一样冲了出来。
他把眼镜摘下,不停地擦着眼睛。
秦瓖抬手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我说了啊,我不怪你,也不难受了。”
秦言头低得很低,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看你,我要把你这副样子录下来,以后你Z大最帅教授的形象,可就没有了啊!”
秦言抬手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看向秦瓖,“那下周末,我还带你去坐那趟没坐到终点站的公交车?”
“好。”
秦瓖收回了手,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我要打坐修身修心了。”
秦言垂眸,抿唇笑了,然后学着秦瓖的样子,也开始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