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岑刚好走到门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突然他想到杨槐说的话,和安慈谈到自已不能画画后,脸色会变成这样子。
周云岑好心疼这个姑娘,想把她搂入自已的怀里,好好的安慰。
“安慈,当年的事本来就是意外,你一直咬着干什么?”那女人憋不住了,恶狠狠的看着安慈。
“意思,我前一天拿到美院的录取通知书,第二天就把我手砸断,原来这就叫意外。”安慈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提起这件事,心还是密密麻麻的疼。
不服气吗?可是手已经废了,再怎么恢复也废了。
“你再提当年的事有用吗?现在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谁推的谁自已负责,关我什么事?”安慈扫一眼自已的渣爹,看了一眼爷爷,想离开这里了,没劲。
“安慈,你个贱人,你不想负责就想走吗?”
旁边的那男人见安慈想走,突然冲过来拦住安慈,想抓住安慈。
爷爷奶奶离安慈隔了一个病床,周围的人也没有想拦的意思。
安慈退之不及,就在那男人要抓住自已的时候,一个男人的手臂突然从后面扶着安慈的胳膊,然后右手抓住要撞过来的男人的右手臂,一拧,就把男人拧转了一个身。
众人都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拧着的那个男人还在叽叽哇哇的叫着。
安慈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抬头一下。“周云岑。”
安慈嘴巴微张,冲过来的男人没把她吓着,倒是突然出现的周医生吓到她了。
男人的老婆,马上也冲了过来,想把自家男人解救出来。
“你是谁?放开。”拍开着周云岑的手臂。
“怎么不知道躲?”周云岑冷着脸,把那男人一推,推出去半米远,然后皱眉看着小姑娘。
安慈扫了一眼那个男人。“我不怕他,他打不过我。”
安慈被围上来的爷爷奶奶护着。
“死女人,你……”那男人被下了面子,脸色不好看,想冲上来,但是看着拦在安慈面前的那位老人,不敢动手。
“你确定没事?”周云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确认那男人没伤到安慈。
安慈点点头,心里涌出一阵一阵的温馨。
被爷爷奶奶护着,还有突然出来的周医生,好幸福呢。
安慈拉开爷爷奶奶,看着那个男人。
“爷爷,报个警吧?既然都上手,那就用法律解决吧。”
爷爷点点头,是真的生气了。
“安慈。”那女人有点被吓到,病房门口是有监控的,刚才自已儿子冲上去的那一面肯定是被监控拍到了的。
“我本来是不想惹你们的,但是你们每个人都把我当傻子一样,我不介意再陪你们玩玩。”安慈扫一眼那些人。
“而且,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当年的证据我也有,不如一起解决了?”
“不要你管了,你走吧。”那女人是真的怕了。
“怎么?拿我当猴耍?”
“你走,我们以后怎么样,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女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当年的事情是真的有证据的,虽然说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几年证据一直都捏在安慈手里。
安慈这几年一直没动的原因是看在了安心的份上,没把这个家撕个稀烂。
安慈冷哼一声。
“你确定以后都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
“那爷爷奶奶呢?”安慈才不怕他们缠着自已,她拿着那些东西只是想给爷爷奶奶留个防备而已。
“也没有关系。”那女人咬咬牙,死命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空口无凭。”安慈才不信她。
周云岑接收到信息,快步走出病房,找护士借了纸和笔和印泥。
爷爷奶奶都探究的看着周云岑,这上来就保护的姿态,小伙子还挺帅。
奶奶捏了捏安慈的手心,安慈不好意思笑了笑,没好意思说什么。
周云岑回来很快,然后把纸递给自家老爹,“写吧?”
“怎么写?”安爸爸明显有点怕安慈。
也是,本来就是纸老虎,上拿不住自已媳妇,下拿不住这群人。
“你写了那么多合同,还不知道怎么写这件事吗?”安慈才不管,看了圈病房里坐着的人,大部分都是那女人的家里人,看样子自家渣爹这次是不太好收场了,
也许这件事全部的问题不在自家渣爹身上,但是这样看下来,最后的苦果还是该他自已吃下去。
不过跟自已也没啥关系,安慈才不在乎。
安慈看了一眼周云岑,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已,没说话。
安慈脸一红,心里还在叹气,不知道这件事周云岑要怎么想。
安爸很快写完,安慈看了一眼,确实把自已和爷爷奶奶撇干净了。
然后,安慈示意他签字盖章,他签完后再把纸递给安心,再递给了那女人。
“我手断了,没法签。”
“让你儿子帮你签,他和他老婆也要签。”
那女人不动。
安慈也不含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播放出了一段录音。
“死丫头,你还想进美院,现在你的手断了,看你怎么画?”录音里头传过来的声音就是这女人的。
当年安慈头一天收到了美院的录取通知书,第二天正在家里摆弄一个MP4,因为有一个比赛,安慈需要录一段自我介绍,却没想到她让自已帮忙递个东西,然后阴差阳错的录下了这段录音。
其实安慈手断了之后,不是没想过通过这段录音去告这个女人。
但是当年的MP4的音质不是特别好,而且因为电量关系,并没有录很长时间。
去警察局问过,没有其它的证据,没法定案。
但是那女人不知道,安慈就凭借这个证据,威胁了女人好几次。
没法将罪人绳之以法,但是能达到效果,安慈也看开了。
安慈关了录音,没再说话,那女人听罢,赶紧示意自已儿子儿媳签字,然后让安心拿起自已的手,盖了个印章。
安心全程没再说话,泪流满面,她被这个事实给震惊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已的姐姐画画很厉害,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收到了中央美院的录取通知书。
却没想到,一次意外,手断了,就没再画过画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已的母亲造成的,而自已的父亲,也是姐姐的亲生父亲,他也是一直知情的。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家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怪不得自已的姐姐从十五岁就再也没叫过爸爸。
怪不得爷爷奶奶这么多年一直不来自已的家。
十五岁就看着自已的梦想离自已越来越远,她是恨的吧。
安慈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安心,没说话,拿到了自已想拿到的东西,就拉着自已的奶奶和爷爷往外走。
周云岑跟在身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