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周二,周云岑到蓉城的军区总医院报完到。
婉拒了医院分配的住所,在安慈所在的公司楼上,租了一个单身公寓。
周云岑收拾好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装作闲逛走到楼下,在楼下看到了安慈的广告公司。
店里已经下班了,安慈之前跟他说,自已是设计师的时候,自已都没想过安慈其实是自已开店。
这几天刚来,医院那边事情不多,得知第二天需要准备自已的资料的时候,周云岑忐忑的走进了安晨广告。
在门口的时候,周云岑就扫了一圈,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并没有在,周云岑顿了顿,走了进去。
“你好,有什么需要?”
“我复印点东西。”
“你把东西给我吧。”一个小姑娘接过周云岑手里的资料袋,仔细询问后,把周云岑所需要的资料复印好。
周云岑接过资料袋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失落。
付了钱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从门口冲进来一个人,差点和周云岑撞上。
“小桃,快,给我找一下酒精和创可贴。”然后快步跑进了店里最里面的卫生间里。
周云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自已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的声音。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周云岑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安慈走进了卫生间。
安慈被突然进来的男人吓一跳,然后他就握着自已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甚至把伤口扯开了。
“嘶……”安慈被疼得哼出了声。
“什么划到的?”周云岑有点生气,但是转头看到疼得呲牙咧嘴的小姑娘,还是放低了声音,轻声问。
“螺丝。”安慈转头看向拉着她手的人,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周医生?”
好像是,但是又怕叫错,小心翼翼的喊着。
周云岑看她不敢确认的样子,有点想笑。
“嗯。”
“安姐,你没事吧?这里有酒精。”外面的小桃听两人突然没了反应,喊了声。
周云岑拉着人出来,抽了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手上的水,然后接过酒精。
“忍着点,有点疼。”周云岑声音很温柔,让安慈有点愣神。
“疼……”酒精喷上去,可疼了,安慈疼得想抽出手,奈何周云岑拉的很紧。
“伤口太深了,而且还比较长,可能要缝针。”
“啊?缝针?不用不用。”周云岑拿过创口贴,利落的贴在安慈手上,暂时止住了血。
“我看到对面有个卫生院,你这个血不太容易止住,而且伤口这么深,很容易裂开,螺丝划上的,怕有铁锈,必须打破伤风。”
周云岑想着,怎么今天过来就遇到了小姑娘受伤呢,挺心疼。
不过还好遇到了自已,不然她肯定是简单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哎,不是。这都是小问题,用不着去卫生院。”安慈试图反抗。
“我是医生。”周云岑不理会还在挣扎的安慈,拉着她就往外走。留下了几个还在看好戏的人,一脸八卦。
周云岑按着安慈手上的伤口,看着就像牵着别扭的女朋友一样。
店里的小姑娘看着两人的身影,立马拿出手机拍下来两个人的背影。
“真配。”
“屁,安姐在我心里谁也配不上。”
“我是说身高,刚刚好像听见安姐叫周医生。”
“还是一个医生,突然想磕cp。”
店里的几个小姑娘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叽叽喳喳的说着。
这要是让安慈听见,肯定反驳,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周医生,你咋到这来了?你不是在柏城上班么?”
安慈挣扎不了,默默被拉着。
不知道为啥,总感觉,周医生在发脾气,但是这情绪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已。
“我外派到蓉城的医院,离这不远,刚好过来复印资料。”周云岑这时候可不敢承认自已是故意走到安慈店里来的。
“哦,周医生,你要不放开我,我自已按着。”伤在右手手背上,他一直按着,就一直牵着,总能感觉手心中的温热。
“走吧,马上就到了。”
这是一个社区卫生院,不算太大,也有三层楼,一楼有很多小朋友在打疫苗,周云岑扫了一眼,拉着人走进电梯,上了二楼。
“呀,安总,你咋过来了?”电梯打开就遇见一个熟人,是里面的医生,跟安慈认识,是安慈的老客户了。
“何医生你好。”安慈摇了摇自已的左手,右手还在某人手里握着呢。
“你好,需要挂号么?”周医生很不爽,尤其是看安慈对这位医生笑脸相迎。
“怎么了这是?”何医生这才看到被简单包扎起来的手。
“手被刮着了。”周云岑拉了拉安慈的右手,可不爽了。
“跟我来。”何医生也反应过来,带着他们两个往诊室走。
“给我看看。”示意安慈坐下。
周云岑这才放开安慈的伤口,伤口经过一段时间按压,没有流血了。
但是将近三厘米的伤口,几乎拉满了手背,看着有点渗人。
比较深的部位是食指和中指中间,都快能看见骨头了。
“安总,你这个需要缝针。”何医生快速的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打出一张单子,递给周云岑。“麻烦你去拿一下药。”
周云岑看了看安慈,点头接过单子,往外走。
拿了药回来,何医生正在给安慈消毒,安慈疼得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周云岑虽然是医生,但是有规定不能在没有申请的的情况下,在别的医院帮人治疗,也只能干看着。
打过局部麻药后,何医生取完针回来,周云岑站在安慈的身边,突然把安慈搂在了怀里。
安慈也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着了,今天外面34度,周云岑身上却没有汗味,倒有一股淡淡的栀子味。
“别看。”周云岑的声音很轻,在安慈挣扎之前,用手捂住了安慈的眼睛,不让她看到缝针的画面。
其实打过麻药后,手上也没啥感觉。
但是安慈挣扎了,没有挣扎出来,就这样被周云岑抱在怀里,靠在周云岑的身上,一时间分不清两人到底是谁的心跳更快。
何医生看到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安慈,磕到了的般配。
“好了。”安慈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何医生终于叫停了。
安慈立马从周云岑的怀里挣扎出来,周云岑突然觉得怀里空荡荡的,站起身看到安慈泛红的耳朵,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还要去打一针破伤风,螺丝划到,不确定里面有没有锈,打一针放心些。”
何医生一边叮嘱一边开医嘱,“伤口不能碰水,用的线是不用拆的那种,但是最好要两天换一次药。”
何医生递给周云岑一张纸,示意他出去拿针药。
安慈想抢过单子,周云岑拍拍她的左手,转身出去了。
“哎。”安慈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周云岑回来很快,卫生院也没什么病人。
周云岑扫了一眼包起来的手,心里隐隐升起一丝心疼。
小姑娘的手不算太细腻,手心有茧,手背上不止一个伤口,还有一个已经愈合了,但是伤疤一直都在,应该都有好几年了。
打了针,安慈收拾好往外走,周云岑拿着药,走在安慈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卫生诊所到安慈店里要经过一个小公园,两人并排走着,安慈觉得有点尴尬,率先开口,“周医生。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
“对了,刚刚多少钱,我转给你。”安慈觉得今天有点水逆。
“没有多少钱。”周云岑很无奈,两人都跟钱杠上了。
“不行的,要算清楚的,而且我还答应请你喝奶茶的。”安慈下意识的嘟了嘟嘴,这小习惯被周云岑看在眼里,觉得非常可爱。
“先欠着,不着急,你手不能碰水,后天我帮你换药吧。”
安慈点点头,这天真热,两个人又赶紧往回走。